孫芸沒想到的是。
蔣紹腰間的舊傷發了,起不來牀了!
所以大年初一頭一天兒,她把人要得起不來牀!!!
就很……
孫芸忍不住狂笑起來,這回換蔣紹縮被窩捂臉了!
“哼!”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不管不顧!”
“都說了你還在養傷,要禁慾,結果呢?你昨晚就趁着我醉酒,沒個消停,把你能耐得……”
蔣紹:……
昨晚是誰撲到他懷裏不老實地亂摸亂親?
“趴好,我給你扎幾針。”孫芸道。
蔣紹把臉埋進被子裏:“你把我的衣裳拿來啊……”
睡都睡了還怕她看?
害羞的不該是她麼?
孫芸裹着被子下牀,一陣寒意襲來,蔣紹連忙縮成一團,拿枕頭擋着羞處。
氣鼓鼓的像河豚。
好像被無情糟踐過的良家男子。
搞反了唉!
孫芸自己穿好衣裳,這才抱着被子過來。
明明是冷冷峻峻一個男人,這會兒縮在牀腳,委委屈屈的河豚模樣,q版漫畫形象也是絕了。
這種視覺衝擊和形象反差讓孫芸完全無法抵擋,什麼神仙室友?
孫芸將被子重新扔回牀上,調侃道:“腰好了?”
“都能動彈了!”
哼,昨晚兇狠的人是誰?
現在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模樣,給她看她就會心軟麼?
臭不要臉!
蔣紹迅速扯過被子,把臉埋進去:“疼!”
剛纔一動彈就扯到腰傷了,疼得他冒冷汗。
“趴好!”孫芸扔下一句話,轉身去拿藥箱,蔣紹乖乖趴在牀上。
孫芸拿了一件棉襖來,一件蓋着他的背心,再用被子把他下半身給蓋了,只留出腰部的位置。
不得不說這男人身材棒得沒朋友,那腰部的線條簡直絕了。
孫芸收起色心,給他扎針。
扎針很快,只是不能馬上收針。
“你先去喫點東西啊!”蔣紹不敢看孫芸,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昨夜的瘋狂。
女人如芙蓉花兒一樣在他面前肆意綻放。
美得讓他窒息,讓他忘記所有,只想擁有她。
永永遠遠地擁有她。
“嗯!”孫芸應聲兒離開,蔣紹這纔敢轉頭朝門口看去。
沒看到女人的身影,心裏又有點失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磨磨唧唧地跟小娘們兒一樣,這種樣子他自己都唾棄。
要是讓昔日的袍澤知道他居然會有這麼一面兒,肯定會驚掉眼珠子。
明明上了戰場挺能殺,挺熱血,挺果斷的一個人,跟自己的妻子敦倫完竟然患得患失起來。
說到底。
他還是怕,怕孫芸不喜他。
怕孫芸覺得他不行。
昨晚她都掉眼淚了,可他完全剎不住,現在回想起來,蔣紹就心虛。
總之,他心裏亂成一團麻。
面對她的時候,又憐惜,又愧疚,又忐忑,又心疼……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就慫了,一慫就想將自己埋起來。
門開了。
寒風進來的同時蔣紹聞到一股子包子香。
“芽菜牛肉餡兒的包子,好喫!”包子是前幾日錢大娘就包好的,牛肉是段五送過來的,他幹這行,有牛肉的合法來路。
“嚐嚐!”孫芸走到牀邊兒,將他咬了一半兒的包子懟蔣紹脣邊。
一口解決。
“好喫嗎?”孫芸坐在牀邊問他,蔣紹頷首。
孫芸每個包子都啃一口,剩下的餵給蔣紹,樂此不疲。
是她的男人了呢!
讓人家下不來牀,她得負責喲!
自然要寵的啊!
幾個包子投喂下去,蔣紹總算是沒那麼緊繃了。
他想:芸娘肯定沒生我的氣,不然怎麼會餵我喫包子?
但再喫幾個包子蔣紹就不這麼想了,他覺得芸娘怕是想噎死他。
光給包子不給水……
孫芸可不知道蔣紹的內心活動那般豐富,她投喂得挺開心。
瞧瞧,蔣紹一口一個喫得多香啊!
她完全忘了,自己喫包子咬吧大一口,而且喫包子之前已經灌了一大杯的蜂蜜水下肚……
取了針之後,孫芸又用藥酒給蔣紹揉了一通,再貼一張狗皮膏藥,齊活兒!
喔,還得喂蔣紹吃藥。
喂藥的時候到底記得給蔣紹端水來,然後蔣紹吃了兩粒藥,幹光了一大碗水。
喝完孫芸就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糖。
這麼大個塊頭,被女人睡了竟然還矯情起來了,跟大寶寶似的,吃藥也變得困難起來。
要知道以前他吃藥一點兒都不費勁。
孫芸把衣裳找出來給他,又去將他的輪椅張羅出來:“這兩天就坐輪椅,別嘚瑟,好好養養!”
“嗯!”蔣紹應下,嘴裏是絲絲甜意,像極了昨晚的吻。
蔣紹重新坐上輪椅,可把孩子們嚇壞了,以爲蔣紹的傷嚴重了,以後好不了了。
還是孫芸睜着眼睛說瞎話,說是爲了加速他恢復,給做了治療,這幾天不能走路,要好好養着。
孩子們這才放心。
他們在村裏沒啥親戚,又離開村子聚居地挺遠的,倒是過了一個沒人打擾,清清靜靜的年。
孫芸給錢大娘一家子放了幾天假,他們回鎮上去走親戚,初五回村,帶了好些東西送過來。
多是一些鹹菜雞鴨鵝蛋之類的東西,孫芸沒有矯情,全部收下。
這幾天蔣紹是甜蜜又痛苦,沒開葷還好說,剛開葷就得重新禁慾,而且身邊還躺着的是他心悅的人,忍得真的很辛苦。
可沒心沒肺的女人每天都睡得呼呼的……
正月十五縣城有花燈,但是孫芸沒帶孩子們去,每年花燈節都是柺子的盛宴,她家幾個崽兒一個比一個好看乖巧,萬一她一個沒看住被人拐走了咋整?
不過爲了彌補孩子們的遺憾,孫芸就買了不少花燈和煙花回來,十五晚上把宅子掛滿了花燈,陪着孩子們放了好久的煙花,大人小孩兒都玩兒了個盡興。
十五一過,梁老先生就張羅着開私塾。
蔣紹的腿也能行走了,不過他暫時沒有丟掉柺杖。
“芸娘,能不能給我點兒錢啊?”蔣紹憋了好幾天,到底還是找孫芸開口了。
“要多少?”孫芸問他。
蔣紹比了兩根手指,孫芸問:“二百兩?”
“兩千兩!”蔣紹搓手,低頭不敢看孫芸,從他重生那一刻起就在喫芸孃的軟飯,現在不但沒給芸娘錢,還反過來問她要這麼多。
他本來想說借的,但又覺得這樣太生分了,他不想跟芸娘生分。
看來得儘快將他藏起來的戰利品弄回來給芸娘啊……
不只是錢,他還要權勢。
家裏養着先首輔和廢太子,他要是手裏不掌握點兒權勢,將來萬一有啥風吹草動,他就沒有護着妻兒的資本。
他要給芸娘撐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