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孫芸使用異能頻繁,給蔣紹通經絡的時間還得押後。
不過蔣紹通過一段時間的鍛鍊,現在小走一會兒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到鎮上的家,進巷子就遇到了杜大娘,杜大娘熱情招呼:“喲,你們回來了?”
“還沒喫晌午飯吧?”
“上我家喫去!”
孫芸笑着道謝:“不了,蔣紹就是回來拿個東西,一會兒咱們還有事兒,得走!”
“這麼着急啊,咋地也要把晌午飯吃了再走,哪兒能餓着肚子走呢!”杜大娘上前去拉扯孫芸,這頭蔣紹已經將門打開了,房叔把牛車趕進去。
蔣紹冷冷地喊了一聲兒孫芸:“進來!”
話音兒太冷,讓杜大娘到脣邊的話生生地嚥了下去。
她鬆開孫芸的手,訕笑一聲兒:“那啥,那就改天來家喫飯,我忙去了!”
孫芸笑着跟杜大娘道別,進院子關上門,她就狠狠地瞪了一眼蔣紹:“你幹啥這麼兇?人家杜大娘還幫咱們照看屋子呢!”
蔣紹很委屈,他不兇啊。
就那娘們兒老抓着媳婦兒不放,他不過催一催。
房叔去伺候牛,大哞哞跑這麼長一截兒累壞了。
蔣紹進屋關門,把孫芸關門外。
差點兒跟門來個親密接觸的孫芸:……
啥了不得的寶貝還不讓看了?
不成,她偏要看!
絲……
腦殼疼!
喔豁!
看不了,昨晚異能用得有點兇,藍條已經沒了。
只聽見蔣紹在屋裏翻箱倒櫃。
哼有什麼了不起,啥寶貝就不讓看?
不看就不看!
孫芸見房叔伺候完牛,就讓他去把手洗乾淨,然後給他拿了幾串錢:“房叔,你去街上買點兒包子,我們晌午對付一口。
再給大哞哞買點兒草料!”
“錢不夠就讓人跟着你回來取!”
房叔應下出門。
蔣紹把房門打開了,孫芸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去竈房燒水。
男人杵着柺杖跟上,想問問她村裏的事兒。
可竈房的門‘嘭’地一聲關上了,蔣紹的鼻子撞在門上,挺疼。
這是生氣了?
蔣紹站在門前,舉着手也敲不下去。
他覺得自己個兒是魔怔了,先前爲啥要撒謊說來這兒找東西?
沒有東西可找,那可不得關門,不然被她問起怎麼說?
敲門的手化作巴掌,給了自己一下。
怎麼就那麼賤,說什麼謊?
“擔心你”這三個字就這麼難說出口?
蔣紹後悔極了。
轉身就發現龔大娘跟杜大娘站在院子門口,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杜大娘心說,難怪蔣紹先前那麼兇,孫大夫也不去她家喫飯,原來兩人在鬧彆扭。
“那啥,龔大娘聽說孫大夫回來了,想請她去看診……”
聽說。
聽誰說的?
當然是聽她專門跑一趟說的!
龔大娘前些日子帶着孫子跑去大灣村找孫芸,結果跑了個空,於是回來之後專門跑來找她,讓她瞅見孫大夫回來了趕緊跟她說一聲兒。
“走吧!”孫芸聽見了院兒裏的聲音,她打開門從竈房裏出來,一眼都沒賞蔣紹,目不斜視地朝着龔大娘走去。
蔣紹:……
孫芸倒是沒想到蔣紹竟然會自己抽自己耳光,她有點不敢信,但見龔大娘沒反駁,她就知道是真的。
“不知道,許是有什麼毛病!”孫芸不走心地道。
關她屁事兒!
哼!
見孫芸不是很想說的樣子,龔大娘就拉了拉還想說的杜大娘,給了她一個眼神兒。
杜大娘:你攔着我幹啥?
龔大娘:人家小夫妻的事兒你管啥?
眉眼官司打了一會兒,就到了龔大娘家裏,孫芸戴上口罩,去給孩子把脈,檢查舌苔什麼的一套做全。
她又細細問了一些問題,便要來筆墨寫下藥方,寫完藥方她給拿了一瓶大蒜素,和一些早就準備好的西藥藥粉,細細說了用法,收錢走人。
回家瞅見房叔已經回來了,包子放在桌上。
房叔不跟他們一起喫,在竈房喫飯。
“剩的錢房叔給我了!”蔣紹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銅板兒放桌上。
孫芸收起來,沒搭理蔣紹。
她去洗手洗臉換衣裳,然後纔出來喫包子。
包子味道還不錯,肉餡兒挺足的。
喫的時候蔣紹頻頻看向她,孫芸一個眼神兒都沒分給他。
“我沒有什麼東西瞞着你,我……我進屋沒找東西!”蔣紹到底是受不了了,咬牙開口。
“我撒謊了!”
“我不是來找東西的,我是來找你的!”
“你一夜未歸,我很擔心。”
蔣紹在決定和盤托出的那一瞬,就知道他輸了。
孫芸去給人看診的時候,他就在家裏胡思亂想。
在孫芸回來的時候,他甚至都想到孫芸因爲生氣離開他,重新找人組建家庭並且生兒育女……
是真受不了。
蔣紹接受不了這個結局。
然而他無比清楚,如今的孫芸,是能幹出拋夫不棄子的事兒來。
他的家庭地位墊底。
這個清醒的認知讓蔣紹的心泡在醋缸裏。
醋缸裏裝的是百年老陳醋。
孫芸:……
她噎着了。
蔣紹見她憋得臉通紅,連忙杵着柺杖走到她身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然後幫她撫胸順食兒。
他是下意識地去幹這事兒。
等孫芸把包子噎進肚子裏,長吸了一口氣。
“好點兒了?”蔣紹柔聲問,孫芸垂眸盯着他的手。
蔣紹這才反應過來,手掌下綿軟的觸感讓他像觸電一樣,慌忙鬆開。
慌亂倒退的時候整個人往後一倒,眼瞧着就要摔倒在地,卻落入一個又香又軟的懷抱。
想蹭。
不敢。
孫芸打橫將蔣紹抱起,心說可讓她逮着電視劇裏的橋段了。
不過不浪漫。
沒花瓣兒。
抱的人也錯了。
人家電視劇都是抱小嬌妻,她抱的是糙漢子。
孫芸將糙漢子放到對面凳子上,兇巴巴地道:“好好喫飯!”
說完就把地上的柺杖撿起來,靠在他手邊的桌沿邊兒。
蔣紹的臉紅透了,脖子根兒都是紅的。
他垂着頭不敢去看孫芸,默默地拿起孫芸夾給他的包子喫,包子挺軟乎的,可也沒有她的軟。
蔣紹偷偷瞥了一眼孫芸的胸口,內心蔓延起淡淡的遺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