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他去了心病,故而身體就恢復了。
精神抖擻得很。
這天一大早他就去了茶樓,在二樓包廂裏點好茶和點心,用杆兒把窗戶撐開往外看。
樓下不遠處就是菜市場。
他打聽清楚了,蔣家那賤婦每天都會來菜市場買菜。
不一會兒,包廂裏來人了。
柳郎中轉頭一看,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妹夫你來了!”
李貴將手上提溜着的一個包袱放桌上:“這是孩子娘給你拿的,一會兒你帶回去。”
說完他也走到窗邊往下瞅:“人來沒有?”
“還沒呢,不過估摸着快了。”柳郎中說。
“這個女人不是我說,咱們鎮上第一次有這麼好看的人。”
“你肯定會滿意。”
“回頭你把她給睡服了,務必要把她手裏的醫書弄出來。”
“那東西可是傳家的寶貝!”
李貴拍着柳郎中的肩膀,笑着道:“姐夫放心,我一定把醫書給你弄到手。”
“不過她的醫術真的有你說的那般好?”
柳郎中點頭:“錢家是一例,還有龔家那孩子,之前一直喫我的藥沒好,吃了她的藥,當晚咳嗽的次數就減半了。”
“這幾天一天比一天好,我原以爲他不過是火咳嗽。”
“可打聽下來原來是肺癆!”
“妹夫,那女人竟然能治肺癆!”
“若咱們能拿到藥方,那可賺大發了!”柳郎中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肺癆?”李貴摸着下巴殼子若有所思。
若這女人手裏真的攥着良方,且醫術超羣,那他對待她的方式就要改一改。
可以搞到手來做妾。
甚至做老婆也不是不可以的。
不過這都要看這個女人的本事,是被他玩兒膩了就扔,還是留下來做妾,或者讓他休妻另娶……
“來了來了!”柳郎中指着窗戶下面不遠處,推搡着李貴讓他看。
李貴順着他的手看去,就見一年輕婦人揹着揹簍慢慢走來,她的頭髮隨意挽了個髮髻用銀簪子固定在腦後,臉頰邊有些許碎髮隨風晃着。
這個女人的皮膚白皙如玉,眉眼亦是精緻得像是畫師精心描繪出來的一般。
李貴去過縣裏的高檔青樓,也有幸看過花魁一眼。
那個時候他覺得花魁就是這世上最好看的女人,心說怪不得一夜賣得那般貴,他也甘願攢錢去嫖一晚的。
這會兒看見了孫芸。
他覺得縣城青樓的花魁算個屁!
李貴覺得眼前的女人他就算是玩兒一輩子也玩兒不膩。
孫芸身懷異能,有人偷窺她她是能察覺的。
她都不用擡頭,透視異能放出去,就看到了躲在窗後的柳郎中和另外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面相普普通通,眼眶發黑,眼神淫邪,眼底的貪婪完全壓不住。
孫芸心底升騰起一股子厭惡來,她加快步伐,匆匆進了菜市場,幾個拐彎之後就從菜市場的另外一頭離開了。
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鑽進空間,在空間裏換上男裝,再化個男人的妝容,再把鬍子一貼,手和脖頸都抹上深色的粉底液。
照照鏡子,嗯,一個消瘦的,她自己都認不出來的男人新鮮出爐。
那兩人還在。
她趁着茶樓的小二哥不注意,摸上二樓,從空間中拿出托盤和一碟被她下好藥的點心,擺好姿勢敲門。
“進來!”屋裏傳來柳郎中的聲音。
孫芸躬身端着托盤進去,將糕點放到桌上。
柳郎中道:“我們沒叫糕點,你上錯了。”
孫芸壓着嗓子道:“兩位爺,沒送錯,是掌櫃知道亭長大人來了,讓小的幫送上來的!”
放好糕點,她又幫兩人續上茶,然後趁着兩人不注意,麻溜下藥。
藥就藏在她的指甲縫裏,手指往茶水裏點一點就行了。
這業務孫芸熟悉。
練過。
亭長轉頭來看了孫芸一眼,他笑了笑:“你們掌櫃的有心了,替我謝謝他!”
孫芸躬身應下,退了出去。
“這是什麼糕點聞着挺香。”柳郎中率先拿起一塊兒吃了,覺得不錯,又拿了一塊兒。
李貴見他喫得香,也拿起一塊兒來嚐嚐,果然好喫,他就把碟子端手裏,有一塊兒沒一塊兒地喫着。
點心不多,兩人兩三下就喫完了,沒了點心,自然是要喝水的。
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
“那女人買菜得從原地返回吧?”李貴抹了一把把嘴問。
柳郎中點頭:“對,得返回!”
“你先回去,我留下來先會會她!”李貴道。
“行,那我先回去了,茶樓的帳已經結了,你不用管。”柳郎中知道他想幹啥,利索地起身拿了包裹就走。
孫芸得手之後找個地方鑽進空間卸妝換衣裳,出了空間就又是那個揹着揹簍買菜的小媳婦。
她去肉攤兒買肉,把人家的大棒骨給包圓兒了,打算拿回去燉骨頭湯。
又買了些排骨,讓賣肉的給砍成小塊兒的,回去做糖醋排骨,孩子們肯定喜歡喫。
路過一個賣魚的攤子,見有鱸魚賣,她就買了兩條,清蒸,做孔雀魚。
老人孩子喫這個好。
她買了半揹簍的菜。
她一直用透視異能注意着茶樓包廂的動靜,見她一往回走,先前跟柳郎中在一起的那男人就從茶樓出來,目光猥瑣而淫邪,直奔她而來。
孫芸垂眸不去看他,心中冷笑連連,在他快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腳下忽然用力踢了踢。
一塊兒小石頭子兒被她踢出去,準確地擊打在此人的膝蓋上。
李貴‘哎喲’一聲兒,毫無徵兆地摔倒在地。
摔了個五體投地!
孫芸從容擡腳從他身邊走過。
小樣兒,老孃整不死你!
孫芸回家蔣紹和霍北言都不在家裏。
“他們幹啥去了?”孫芸問梁老爺子。
老爺子道:“蔣紹說想出去遛遛,讓北言推他出去了。”
孫芸放下揹簍,煜哥兒就給她搬來小板凳,林舟送上剛好可以入口的茶水,她一坐下,姝兒的小手就在她的肩膀上捶打起來。
這小日子舒坦。
孫芸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蔣紹也不允許。
出門的蔣紹讓霍北言將他推到一個無人的巷子裏,他將自己的外衣脫掉,就讓霍北言在巷子裏等着他,哪兒也不要去。
而他則用上肢在地上爬行,拖動着下半身往前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