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尊沒想到這個神殿竟然涉及了帝境強者的傳承。
眼前的高大身影口中不斷默唸着什麼，每一個字都被牧尊刻入腦海中。
星曜歸塵訣。
這便是貨真價實的帝經，放在整個萬千宇宙可使無數道統爲之爭搶的存在。
能擁有帝經的勢力，無一不是頂級宇宙聖地級別的道統。
那道身影很快停止了低語，他那渾濁蒼涼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牧尊一眼。
他伸手朝着虛空一抓。
在那虛空中一道道古老無比，晶瑩剔透的符文顯化而出。
那些符文，每一個都散發着純粹無暇的光芒。
牧尊一直平靜的面容在看到符文之後露出了詫異。
因爲他在那些符文之上感受到了歲月的流逝，時光如水般奔流不息。
牧尊眼前的一切開始發生了變化。
就彷彿搭上了一趟列車，跨越了一個又一個紀元。
這是那無比漫長，且遙遠的旅程。
這飛逝的時光，跨越的紀元能夠將任何存在磨滅。
無論你擁有多麼強大的修爲，多麼不朽的肉身，多麼無敵的神通，都將被這時光沖刷，消失殆盡。
牧尊同樣如此。
漫長的時光將他的重瞳破滅，無敵的聖體在時光的飛逝下逐漸老去，失去了原本的光華。
然而，縱使如此，牧尊的情緒卻沒有半點波瀾，沒有半點動搖，哪怕他失去了所有仙賦和神通。
因爲，永恆時光無法磨滅的，是牧尊體內的無敵道，還有心中那顆不懼萬載的無敵道心。
縱使仙賦消失，修爲散去，我牧尊亦是無敵。
在這時光流逝下，牧尊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立於萬千宇宙之中，他手拿天書，各種奇異散發着驚人氣息的物體，在他的周身盤旋。
有小塔，有戒指，有心臟....
在他的下方，是他的千萬追隨者，他們身處於一種前所未見的巨大陣法。
可就在下一秒，以他爲中心爆發出強烈到足以照耀萬千宇宙的恐怖光芒。
一股超越了帝境的力量在此刻爆發。
陣法內的千萬追隨者在一瞬間消亡，化作虛無。
萬千宇宙在這一刻被挪動，向着那道身影而去。
並在挪動的過程中，在萬千宇宙內形成了足以毀滅任何至尊準帝的恐怖天災。
數不盡的生靈死亡，一些宇宙甚至在移動的過程中直接破碎。
“妄圖將萬千宇宙合而爲一，爲此不惜以犧牲所有宇宙生靈爲代價。”
牧尊耳邊傳來了星曜大帝的聲音。
眼前，就當萬千宇宙距離已經達到即將相互碰撞時，萬千宇宙內，已然沒有任何生靈得以存活。
轟！！！
當萬千宇宙接觸的瞬間，發出了猶如開天闢地般的巨響。
而然，在萬千宇宙碰撞之後，想象中的交融卻並沒有發生。
反而是因爲碰撞，導致了萬千宇宙瞬間崩壞，走向毀滅。
“不可能....我明明是按照天書上的方法....”
那道身影傳來了有些失控的聲音。
而聽到這個聲音，牧尊一下子便想起了他是誰。
這不就是之前闖入玄天界，想要收他爲徒的那位嗎？
當陰影逐漸消失，那道身影的面貌展現在了牧尊眼中。
正是古塵仙！
往返的時間列車再次啓程。
牧尊眼前，文曜大帝的身影再次出現。
“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時書所展示的未來...”
“方纔那人，名爲古塵仙，化名叫陰鴉，是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
“......”
將自己對古塵仙所知的情報全部述出後，文曜大帝眸中閃過悲哀。
“他是我的...師父....”
“只有你能阻止他了...別讓悲劇再次發生....”
“神殿裏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包括神殿本身。”
一個屬於神殿的印記顯現，擁有了它便可以掌控整個神殿。
說完，文曜大帝的身影消失在了牧尊的識海。
....
“真有意思。”
文曜大帝消失後，牧尊突然輕笑一聲，再次看向那些帶他穿越時光的符文。
“九大天書之一的時書，能夠掌握如此至寶，想必這文曜大帝並沒有死。”
九大天書。
所謂天地未開之時，混沌如雞子，混沌生太初，太初衍九字，九字銘九書。
這九書能夠追溯到大道的源頭，可謂是至寶中的至寶。
還有這古塵仙，倒是讓牧尊想到了前世的某本超長篇網絡小說的男主角。
找羊娃是吧。
怪不得牧尊之前跟古塵仙接觸後，會有種同類的感覺。
都同屬於無敵的道心。
牧尊靠的是自己本身的絕世仙賦得以領悟，而古塵仙則是依靠着漫長的時光和不死的陰鴉之軀磨礪出的。
感情是這種類型的氣運之子....不，這已經不屬於氣運之子的範疇了。
“這算是被徒弟背刺了吧。”
牧尊搖了搖頭。
不過這星曜大帝明顯是一位正派修士，知道古塵仙做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情，反水也很正常。
牧尊退出識海，眼前再次回到了神殿內。
識海內過去這麼長時間，在外界也不過短短几秒。
“聖子大人怎麼了？”
方辰生見牧尊拿到臺上的水晶球后突然愣神，有些緊張的問道。
“無事。”
牧尊微微搖頭，突然一指點在了方辰生的眉心。
“這篇帝經對你最爲合適，也十分契合你所修之功法。”
方辰生感受着不斷涌入的信息，耳邊響起了牧尊的傳音。
帝...經？！
方辰生眼珠一瞪，神情駭然。
帝經可不是什麼神通道法。
任何一個帝經都代表着一個傳承。
擁有帝經的強者，就擁有了成帝的機會，更可以開闢一個無上道統，其價值不言而喻。
方辰生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可當他開始參悟星曜歸塵訣後，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聽錯。
真的是帝經！
方辰生紅了眼眶，當即就要跪下給牧尊磕頭。
但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撐了起來。
“這本就是屬於你的傳承。”
牧尊笑了笑。
這確實是屬於方辰生的傳承。
時書，帝經，神殿。
哪一樣都無比契合方辰生。
不過，被牧尊給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