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河肯定是攔着的,何氏無奈的嘆息,“這事我總也躲不過去,即便沒有藥材,我也得登個門。”
畢竟聖上賜婚了,得商量婚事,總不能有聖旨在這他們不動彈吧。
侯府肯定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主動將姑娘送到國公府來。
看沈秋河還不願意,何氏才又說道,“昨個是母親心急了,如若上門討藥確實欠妥當。”
昨日回去好生的思量,那顧氏是潑辣的,如若上去直接要藥她肯定會生氣,就當她低個頭,兩府先走動起來。
至於這甘草,肯定是有法子尋到的,真要到了一藥難求的地步,朝廷肯定是要管的。
看何氏尚且理智,沈秋河也只好點頭,不過也還是勸何氏,等明個再過去也不晚。
怕沈秋河着急,何氏隨即滿口應下。
何氏既要去拜訪侯府,鄭氏那邊自是要張羅着準備禮物。之前侯府送過來的禮單,直接收了庫房,何氏也沒過目,今日整理的時候,鄭氏才送到何氏跟前,並且標註上哪個是侯府後來又添的東西。
何氏翻了一頁又一頁,看的是臉色越來越難看,“侯府真正是財大氣粗,莫不是我們國公府眼皮子淺的就瞧上了這些東西?”隨即將禮單冊子扔在了地上。
鄭氏在旁邊嘆了一口氣,“許是侯府的心意。”
“心意?”何氏陡然擡高了聲音,“她指着我鼻子罵的時候,怎麼不說心意,我瞧着這是在堵我的嘴。”
退親便退親,多給這麼多東西算什麼?
鄭氏蹲下身子將冊子給撿了起來,“可是現在,聖上都下旨賜婚了,縱然有千般不願,咱們也不能說旁的。”
這事啊,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
何氏揉着眉頭,只覺得一陣陣心煩的厲害,也不知道誰閒的沒事,管他們家這私事。
擺了擺手讓鄭氏先出去,她清靜清淨。等着跟前沒人了,她忍不住問老國公,怎麼在上面也不護着他們點,這親事怎麼就能成了?
鄭氏看何氏臉色難看,面上原本帶着淡淡的惆悵,只是出門後,不由的輕笑一聲。
顧氏這邊在收到帖子的時候,將那帖子拿在手裏反覆的看了看,都懷疑自己的眼睛莫不是瞧錯了?
國公府怎麼會來人?
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然正兒八經的送了帖子,也只能接下準備。
也幸得國公府那邊也是沒有當家的男子,不然還得讓喬文清耽擱公務陪着。
隨即讓錦嬤嬤給老太太那裏送個消息,雖說老太太不用出來,可人家來了總還是要按照規矩,先過來同老太太見了禮後,再用膳。
再有就是侯府人丁不旺,當年老侯爺的庶子們多不在京城,本家裏的妯娌沒也沒個能撐得起門面的,隨即給自己的嫂嫂張氏那邊送了消息,讓她明個也過來一趟,人多好熱鬧。
安頓好了後,顧氏還在那唸叨,“這國公府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剛爲難了沈秋河,隨即母親便來。
也不知道何氏這個時候過來,是真的想結交,還是想給誰出頭。
這兩口子算是被月老綁結實了,親家倆以後總要打交道的,鬧的太僵對誰也不好看。
顧氏哼了一聲,“先瞧着吧。”
隨即擡頭看向錦嬤嬤,“去跟心姐兒說聲,明個出去轉轉,不然就帶着文芷,一塊去相府待着。”
省的碰見國公府的人。
明日是兩家大人的事,用不着她這個做小輩的過來對誰屈膝請安。
錦嬤嬤明白顧氏的意思,隨即笑了一聲,“您就是疼大姑娘。”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喬文芷那邊得了消息以後,歡歡喜喜的來尋喬故心,“大姐姐,明個去相府的時候能不能繞個道?”
喬故心不解的看着喬文芷,“你是有什麼需要採買的?”
雖說顧氏善待庶女,可想要出門總還是要同顧氏稟報尋個合適的理由,平日裏自也沒那麼方便。
喬文芷微微的低下了頭來,“我,我想去瞧瞧那院子。”
馮兆安之前都與喬文芷提過了,那大院已經買下了,雖有褚夫人給長眼,可也希望聽聽喬文芷的意思,等着成親的時候都按照喬文芷的喜好擺。
正好明個有空,喬文芷自然動了這心思。
喬故心一聽不由的彈了一下喬文芷的腦門,“女大不中留。”心都跑出去了,“即便要看也是長輩去看,你若是真的好奇讓馮探花畫了草圖,你仔細瞧瞧。”
大姑娘家,去人家院子裏多不像話。
喬文芷也是一時高興忘了規矩,被喬故心這麼一說,臉不由的紅了,“大姐姐教訓的是,是我的錯了。”
喬故心將喬文芷拉在自己跟前,“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禮數不可廢。
兩個人說了幾句,喬文芷便託着下巴,看着喬故心調香,“大姐姐真美。”
厚重的窗簾只透了幾束光下來,將喬故心的面目照的柔和。
“你倒也學會貧嘴了。”喬故心笑着打趣了句,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
等着將調好的香點着,喬文芷嗯了一聲,“果真的好聞的很。”淡淡的清香,可隨即喬文芷便皺起眉頭,“大姐姐,爲何你調的香有一股佛前的檀香味?”
喬故心眼神微閃,只是面上卻不顯露半分,“我佛慈悲,我這哪裏薰的是檀香,分明薰的是慈悲。”
這話題被喬故心說笑着揭過。
只是喬故心在心中暗暗的記着,這味道多少有些淡,等下次記得再調的濃一些。
第二日,突然變天了,竟然飄起了雪,顧氏在旁邊唸叨,“連老天爺都覺得今日,該洗洗的。”
有髒東西要出沒了。
後頭半句總是沒在孩子跟前說出來,只是有些煩躁,“不若你們別出門了,路上滑不好走。”
一聽顧氏這麼說,喬文芷臉上露出幾分焦急,可又不能說透了,只能求助的看向喬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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