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放開我!給我滾!”
江嶼幾乎喪失了理智,“幹什麼?你知道我惦記了你多久麼,你不是想要孩子麼,那我們現在就要!你肚子裏的這個野種不能留下!”
他話音未落,手上一刻沒停,直接開始動手撕扯她的衣服。
邱晚晚從沒碰到過這種場面,心中無力感升起,幾乎是本能的做出反應,擡腿給了他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一腳,手上也不停着,擡手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
誰都別動她!也別想動她肚子裏的孩子!
“嘶...”江嶼沒料到這個情況她還能做出這種反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倒吸一口涼氣癱倒在牀上的另一邊,神色痛苦。
邱晚晚忙不迭的下牀,她的腿已經軟了,但還是強撐着走到牀尾,撿起那個被丟棄的手術刀,再返回他身邊。
江嶼痛感還沒消失,看着她紅着的眼眶,以及不斷髮抖的脣,眼中掠過一絲痛意,幾乎是痛苦的問,“晚晚,你到底有多恨我?”
他不明白,怎麼他們就非要弄個你死我活,他明明一心想保護她的。
她咬牙切齒,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你是我在這世界上,最恨的一個人。”
說完這句話,她不再停留,握緊手中的手術刀,咬緊牙齒,猛的朝他刺去。
這下她清晰的聽到刀具插入皮膚的聲音,以及他疼痛下的悶哼。
她腦子後知後覺的清醒又渾濁,眼前恢復清明後,看到刀具已經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與此同時,病房門被打開,幾位保鏢在看到裏面的情況時,片刻猶豫過後,第一時間衝了進來。
邱晚晚不斷後退,望着他的身體,以及他冰冷刺骨的眼神,有些慌亂無措,但更多的是解脫。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她所在的世界好像失了聲,木然的看着保鏢驚慌失措,把她越推越遠,直至最外層。
接着醫生們接二連三的跑進來,進行緊急救治,插上比原本更多的儀器。
江嶼的目光一直如蛇蠍一般盯着她,哪怕隔着層層人羣,她還是躲不開。
最終,她彷彿隔着很遠的距離,聽到他陰惻惻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你最好祈求我死,否則,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
不會的,她的命從來都有由不得別人做主。
最終她不知是怎麼離開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臥室裏。
外面看守的保鏢多了三倍,回來時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天黑時下了雨,她坐在陽臺邊,望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心情複雜。
不知道傅修晏現在怎麼樣了,她突然好想他,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她輕聲說一句,“進。”
維拉妮卡和伊娃端着餐點走了進來,邱晚晚望了她們一眼,有些疑惑,“今天是你們送飯嗎?”
這裏每天都會有不同的傭人來送飯,應該是提前排好的,她們兩人不應該是今天來。
其實真實情況並不是這樣,那羣傭人聽說邱晚晚刺傷了江嶼後,都恨不得避她八百米遠,以爲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生怕和她單獨接觸會誤傷自己。
她們都把做好的餐點放在廚房出口,涼了也不肯拿,如果不是維拉妮卡和伊娃去,今晚邱晚晚估計就喫不上飯了。
邱晚晚倒不在意這麼多,人少了也好,最起碼落得清淨,也讓她好好想一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維拉妮卡給邱晚晚把餐點端出放在桌子上,平靜的說,“邱小姐,您這回可真是...太冒險了。”
現在江嶼正在搶救,不會看監控,她們說的話也不用避諱。
“是啊邱小姐,您沒有做足夠的計劃,如果他真的死了,您下一步準備怎麼走?這莊園裏很多人都效忠於先生,如果先生真的出了人命不會放過你的,您最起碼...該想好接下來的出路。”
在她們看來,邱晚晚並不像這麼草率的一個人。
邱晚晚聽她這話,心中瞭然,江嶼多半沒死。
太遺憾了。
她苦笑,“我如果留下,他就會放過我嗎?”
她摸摸平坦的肚子,失魂落魄,“他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考慮清楚,打掉孩子。”
維拉妮卡的動作一頓,複雜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無聲嘆了口氣。
她明白了,因爲先生只給邱小姐三天的時間,無論她有沒有計劃好退路,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會留下。
所以邱小姐寧願不顧後果,也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扳倒先生,也盡力想護住孩子。
這就是母愛的偉大嗎,她不清楚,但的確值得敬佩。
伊娃也愁眉不展,“這可怎麼辦,以後您的生活估計會更加困難。”
“這段時間應該還好,我們剛纔去看了一下,先生現在昏迷不醒,邱小姐,你這段時間可以放心一些。”
但等過了這段時間會怎麼樣,她們就不清楚了。
邱晚晚虛弱一笑,“嗯,謝謝你們。”
“不客氣,”伊娃撇撇嘴,“邱小姐,你真是我見過...最不服輸的女人,真希望你的丈夫能快點把你救出去,最好趕在先生恢復之前。”
一提起這個話題,邱晚晚又是一陣沉默,維拉妮卡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閉嘴。
邱晚晚最初也抱着希望,可這個地方顯然太荒涼,已經幾天過去都沒有動靜,傅修晏真的能發現她嗎?
維拉妮卡見她心情不好,也不再好多打擾她,正打算和她說告辭,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聲音,像是來自陽臺外的天上。
邱晚晚顯然也發現了這個,轉頭朝外望去,她看到了天空中隱約出現了一個飛機,正從她們頭頂飛去。
“這裏經常來飛機嗎?”
如果有飛機來的話,是不是證明這裏也不算特別荒涼,傅修晏或許也能找到她。
伊娃也驚住了,“沒有啊,以前從來沒有過的,而且航班路線也不會往這裏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