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晚晚盯着那唯一的一個字,整張臉不斷變換,半天都沒想出來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這算是生氣了還是消氣了?
要是生氣了爲什麼還會回她消息?
可如果是消氣了爲什麼會只回一個“嗯”?
路星沉看着傅修晏手指軟鍵盤上飛快的打了無數個字,最終刪刪減減,只發出去了一個“嗯”後,整個人都被雷住了。
他扶着桌子重新坐回了躺椅上,半天后才試探的問傅修晏,“哥,忍得很難受吧?”
他之前怎麼沒看出來傅修晏竟然是這麼悶/騷的男人。
傅修晏看都沒看他一眼,眯着眼一刻不眨的盯在手機屏幕上。
等了一會後,對話框的那邊始終沒有發來消息。
“”路星沉簡直要被氣死,他看了傅修晏一眼,接着無奈的搖了搖頭。
活該,活該!!
圈子中八百年不出一個的癡情種還被他碰到了,今個真是開了眼了!
傅修晏盯着屏幕,盯到路星沉差點以爲時間靜止了,剛想開口說話,卻又見他微微皺眉,把手機扔給保鏢。
“下去吧。”他的聲音略顯煩躁。
“是。”保鏢不敢多停留,立刻轉身離開。
傅修晏望着不遠處夜光籠罩下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拿過一旁的酒杯,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他對任何事都有足夠的自制力,但是凡是帶上邱晚晚的事,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失控。
路星沉看他眼都不眨的喝下一整杯酒,驚的目瞪口呆,“你身上帶着胃病,這又是高濃度酒,你還真是不要命了。”
傅修晏把空酒杯隨手扔在地上,玻璃杯碰到地的瞬間四分五裂,碎的滿地都是。
他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傅修晏有點像---被丈夫拋棄的怨婦
路星沉嘆了口氣,望着碎成一地的碎片,突然有感而發,“修晏,你不覺得你太在乎她了麼?”
“哪怕你們小時候有一段緣分,她也給了你很多幫助,但這三年,我認爲你已經還夠了。”
“還不夠。”傅修晏聲音澀啞,“一輩子也還不夠。”
路星沉苦口婆心,“可你仔細想想,你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愛情,還是顧及着小時候的知遇之恩。”
傅修晏再次拿起一根菸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菸圈,“我自第一眼見她,就認定了她。”
他這輩子可以推翻任何決定,但唯有他對邱晚晚的感情,是見她第一眼就認定的。
此生不變。
路星沉看他這幅樣子,忍不住問,“但那又怎麼樣呢,三年了邱晚晚都沒有認出你,說明她對小時候那段記憶並不深刻,這段感情,從始至終都只是你一個人印象深刻。”
“無所謂。”
只要他記得就好。
路星沉簡直要被他這副樣子給氣死了,心中暗自罵了一句不爭氣!
“可我作爲朋友,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路星沉神色逐漸正經,“咱們這個地位,一旦有軟肋,就相當於被別人抓住了把柄,尤其是你這些年的做事風格也招惹了不少人,到時候一旦有人尋仇,邱晚晚就是第一個被盯上的,也是最危險的。”
而依照他對傅修晏的瞭解,傅修晏一定會不顧性命保護邱晚晚,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爲感情行事的傅修晏。
在他的心中,傅修晏應當是像三年前沒娶邱晚晚前一樣,冷漠,心狠手辣,鐵面無私,對所有不臣服傅家的人下足了狠手,逼迫他們跪下。
在煙霧繚繞中,傅修晏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輕聲迴應,“我會保護好她。”
像過去的三年一樣。
“可總有人會用一些陰招,就像時溫星現在估計已經惦記上邱晚晚了,你總不能一天都呆在邱晚晚身邊護着她吧。”
今晚程衍跟他發消息說離開的時候,順便把今晚發生的事簡略的跟他說了一遍,其中包括時溫星。
“可以。”傅修晏毫不猶豫。
只要能看到邱晚晚,他做什麼都可以。
“你可真是”路星沉詞窮了,“真是好樣的”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程度,他再勸倒有些棒打鴛鴦的味道,於是只能悻悻住嘴,也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大口。
一陣無言後,路星沉再次開口,“邱家你準備怎麼辦?邱晚晚得罪了時溫星,時溫星估計不會放過邱氏,”
“我可聽說了,前幾天時溫月開始報復邱氏,把邱氏的股份都跌的快停了,估計也是時溫星出的餿主意。這次時溫星要是再出手,邱氏估計一星期之內就可以申請破產了。”
傅修晏神色淡淡,“邱氏不會破產。”
邱晚晚這三年裏和邱家人關係不錯,雖然最近鬧了彆扭,但如果時氏破產,邱晚晚多半會難過。
所以他會幫邱氏兜着。
路星沉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嘖嘖”兩聲,“你可真是個活菩薩。”
此時,睡夢中的邱晚晚如果知道傅修晏這個決定,估計會直接從夢中氣醒。
她就等着邱氏被重創呢,這是幾個意思?
她老公親自來跟她作對了?
邱恆喝的伶仃大醉,搖搖晃晃剛走到邱宅門口時,早就守在客廳裏的邱念聽到動靜急忙衝了出來。
在看到邱恆的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崩潰的情緒,失聲痛哭,“爸!不好了!”
邱恆被她嚇得心中“咯噔”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急忙跑到她身前爲她擦眼淚,“怎麼了這是?別哭別哭。”
邱念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回他,“爸,邱氏主辦公樓被人砸了!”
“什麼?!”邱恆的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驚恐的問,“什麼意思?!”
“今天晚上我我跟你打完電話後,正在正在家裏休息,突然接到你祕書的電話,說說邱氏的辦公樓被人砸了個稀巴碎,他給你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你都沒接,最後只能打給我,問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