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下馬察看了一下後,氣喘吁吁跑到了英布的面前。
雖然這副將沒有多說什麼,從他的臉上,英布也看到了一種後怕的表情。
“嗯!窮寇莫追!咱們把這些投石車拉回去,也算是打了一個勝仗!”
英布裂開嘴巴,滿意的笑了笑。
“遵命!屬下這就去安排!”
副將聽到英布停止追擊的命令後,便激動着帶着一羣將士們向着那些投石車衝了過去。
這投石車在沙丘背後,幾乎排成了一個偌大的圈,其數量自然不少,有上百輛之多。
如此數量的投石車被繳獲,這可是立了大功啊!
“呼...”
在副將走後,英布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剛纔的局勢實在是太玄了!
“也不知太尉大人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能讓大夏軍撤了!放着這麼好的局面撤了?!”
英布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想了半天,愣是沒想明白。
他索性不想了,興高采烈的跟將士們去收拾戰利品去了。
就在英布收拾那些投石車之時,章邯也是一臉納悶,率領大軍亦步亦趨的跟在了撤退的飛弩大軍後面。
“這個飛弩明明擺出搏命的姿態,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怎麼就突然退了!”
“飛弩難道是發瘋了?!”
章邯看着突然撤退的飛弩大軍,也是一樣想不明白。
他作爲先鋒大軍,一直在跟飛弩大軍過招,自然不知道英布的事情,所以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難道是英布他違反了賭約,率領大軍來了?還是說,我們大秦的後援軍快要到了?”
不過,作爲久經沙場的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章邯與飛弩大軍所在的地方相對平坦一些,並沒有那麼多的沙丘,所以他們騎着戰馬便跟在了飛弩大軍的屁股後面。
飛弩雖然聽到屬下彙報,卻對此也無可奈何。
此刻城池面臨失火和秦軍的雙重威脅,若是自己不能及時趕回去,那後果簡直就是不堪設想。
飛弩將軍作爲大夏國最能征善戰的將軍,自然是輸不起的!
大夏國的國王和百姓們都需要他,他賭不起,也不敢賭,自然也就只能忍了。
飛弩帶着大軍經過一頓疾馳過後,終於來到了城池前面,卻發現城池竟是安然無恙!
城池裏面的火早已被撲滅,唯有城池前面的韓信大軍依然駐留。
“秦軍居然沒有攻城!”
“秦軍居然沒有攻城!”
飛弩看着眼前的秦軍,整個人幾乎氣傻了,嘴裏面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秦軍沒有攻城,也就意味着他們浪費了大好機會。
原本他們有充足的時間,利用天時和地利之機,將秦軍的先鋒軍一舉拿下!
可是那大夏王的口諭中,明明說是秦軍已經攻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夠告訴我!”
飛弩看着身邊送口諭的閹人和另外九個信使,氣的肺都快要炸了。
他要求一個解釋,要求一個能讓他滿意的解釋!
“是啊!不應該啊!秦軍本應該攻城了啊!”
“難不成他們又改了主意?”
“真是奇了怪了啊!”
...
那閹人和另外九個信使也迷糊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他們在送信的時候,那可是親耳聽到秦軍攻城的消息。
可是現在,這城池前面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飛弩將軍,您總算回來了!”
城門上面,那守將看到飛弩後,看樣子激動的快要哭出來。
“你給我下來!我要親自向你問話!”
飛弩卻是快被氣炸了,眼神冰冷如刀一樣。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麼這名守城將怕是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要知道大夏王的口諭也不是白來的,一定是從守城將這裏得到確切消息後,才下給飛弩的。
眼下口諭有誤,也就意味着這守城將謊報了軍情。
飛弩如何又不怨恨於他呢!
守城將一溜煙兒跑了下來,誠惶誠恐的來到飛弩面前,低着頭不敢說話。
“你不是說秦軍已經攻城了嗎?眼下爲何相安無事?!”
飛弩氣的手在顫抖,看得出來,他正在強行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將軍,實話實說,屬下的確是報錯了軍情!可是有那麼機會,秦軍確實向我城池發起了衝鋒,只不過衝到一半,他們突然又撤回去了...爲了穩妥起見,屬下才這樣說的...”
守城將也是一臉無辜,向着遠方的韓信大軍指了指。
他心中早已經問候韓信祖宗幾百遍了,可就是沒勇氣堅守一波。
這又怪得了誰呢!
“爲了穩妥起見?!”
飛弩聽完這話,直接給氣笑了,指着守城將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爲了穩妥,徹底斷送了我大夏翻盤的機會!我大夏軍今天原本應該大敗秦軍的!”
“日後秦軍必然不會在給我們這種機會,而你將會是我大夏國史上的第一罪人!”
在這一瞬間,飛弩心中的怒火完全釋放了出來,壓根就不給這守門講半點情面,給罵了一個狗血噴頭。
飛弩是何等聰明人,他哪裏不知道今天這一戰的重要性。
可是,有些事情便是如此,雖說將在外王令有所不受,可誰又知道大夏王會狂發十條口諭給他呢!
十條口諭啊!
這是何等的急迫!
若不是這十條口諭,他已然發動起這一戰。
“真是造化弄人啊!對方秦將真是狡詐無比,不費一兵一卒,竟是直接使得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
飛弩心中悲鳴,又不得不佩服韓信這個對手的手段。
韓信的一頓操作,愣是把守城將給繞進去,並讓大夏王也信了攻城的事情。
“這支秦軍連火炮都沒有帶,他們又怎麼會攻城呢!”
飛弩嘆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扔下了這麼一句話。
“啊?!他們還真的沒有帶火炮...”
守城將一拍腦袋,頓時也感覺天昏地轉一般,整個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