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着他這樣勇猛,原本心中的一些恐懼,也這一刻變得蕩然無存,現在大家有了主心骨。
誰還想繼續在這個趙佗手下做事?
花剌子模人,就必須讓他們花剌子模人,自己來調遣統治,一個秦人也想在他們面前吆五喝六的?
簡直是瘋了!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真正瘋了的人,不是趙佗,是他們。
……
芒呑剛纔在外面說得話,趙佗一個字不落,全都聽在耳朵裏。
其實他也知道,在花剌子模前線,有這麼個不好對付的傢伙,所以子啊來到這之前,他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和打算。
對付這種人,不外乎兩種辦法,第一個是感化他,讓他真心實意的爲自己所用。
另外一個辦法,就是把他消滅,用他的鮮血,對其他將領們,做出最後一步鎮壓。
相比之下,當然是後面的辦法,更直接快捷。
趙佗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但是他真的看到芒呑瘋牛一樣闖進來時,還是被他的氣勢給震驚了。
反正在趙佗看來,一個正常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麼辦事的。
……
芒呑闖入帳篷,同時破口大罵:“趙佗!你特麼的一個不要臉的玩意!趕緊給老子從上面滾下來!”
“你一個逃荒到這的秦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迷魂藥,竟然迷惑的大王,能派你到這來做什麼統領!”
“你是個什麼東西!別以爲老子不知道,所以你要逃到這,是因爲秦軍那邊,現在提拔了一個小崽子。”
“沒有你這混蛋的位置,你混不下去,才跑到這來的!”
“裝什麼裝啊!”
面對着連珠炮一樣的狂轟亂炸,如果不是早有準備的話,趙佗現在心態肯定崩了。
芒呑的辱罵,還沒有結束,但是趙佗那一臉淺笑的樣子,讓他有點張不開嘴了。
他本以爲,自己這樣做,趙佗的反應一定會特別激烈。
然而……
事與願違啊。
難不成這貨心裏有啥毛病,就喜歡被罵嗎?
一時之間芒呑的小語言,有些跟不上了。
正在此時,趙佗瞧準機會,悠悠然的開口了,臉上的笑容依舊還是那樣淡泊,似乎完全沒有被他的咒罵所影響。
“本將軍要生意沒猜錯的話,你就是軍中傳言的那個,和瘋牛一樣的芒呑吧?”
“怎麼,你認識我?”
芒呑眼睛一瞪,他都沒想過,自己在軍中竟然會這麼有名。
趙佗微微點頭,陰陽怪氣的道:“當然認識了,花剌子模軍中誰不知道你這頭瘋牛;開始本將還以爲是有人在刻意詆譭你。”
“現在看來……他們對你的評價,還是比較中肯的,你就是一頭瘋牛!”
“我去你大爺的!”
芒呑更生氣了,趕情他說了,那麼多,就是爲了罵自己一句?
能忍嗎?
不!絕不!
心中所想一時之間,直衝芒呑腦門,頂着一雙發紅的眼睛,他就要把趙佗從將臺上拽下來,賞給他一頓老拳再扔出去。
銳利的矛頭,已經刺破他的皮膚。
“哎呀!反了你們!”
芒呑是真的瘋,換做別人被矛頭抵住,爲了保證安全,裝也的裝的老實一點,等會矛頭拿下去,再繼續耀武揚威也來得及。
可是這個貨,就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似的,竟然還繼續往前衝,邊衝邊罵:“你個混蛋!竟然敢這麼對我,可知道老子在花剌子模,建立了多少功勞!你算個什麼東西!”
……
芒呑這話說的不假,他在花剌子模軍中,的的確確功勞不小,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敢像現在這樣隨便的發瘋。
恃寵而驕用在他身上不太恰當,但也差不多就是那回事。
他往前衝,趙佗帶來的侍衛,卻不敢真的傷害他。
這幫人都是他從花剌子模王庭帶來的,既然都爲軍人,他們肯定也都聽說過芒呑的過去。
就當是出於對他的敬重,以及對同族人的偏頗,侍衛們在沒有得到確切命令之前,也就嚇唬嚇唬他而已。
侍衛們以爲自己做的祕密,卻不知道,這些招數,都是大秦玩剩下的。
趙佗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來,本還打算再和芒呑多說幾句,然後再摘他的腦袋,現在恐怕遲則生變。
所幸不再囉嗦,趙佗當即目放寒光,拍案而起:“我看反了的人是你!”
芒呑身子一震,與趙佗直面相對:“老子反什麼了!”
“你剛纔說本將迷惑大王,可是大王聖明燭照,又豈是能被人隨意迷惑的?”
“照你這麼說,大王委任本將到此,那不是大王的錯了!”
不好!
問聽此言,芒呑當時全身一震,這話他可不敢接啊,就算是心裏這麼想,嘴上他也絕對不敢說出來。
花剌子模和大秦一樣,詆譭君主的人,都會被判處死罪。
芒呑很慶幸自己,剛剛特意加了點小心,不然信口胡說出去,後果可就嚴重了!
“你不要在這胡言亂語!爲什麼時候詆譭大王了!”
“你沒有嗎?”
趙佗冷峻一笑,目光灑向跟着他一起走進來,等着看熱鬧的將領們:“你們,剛纔都聽到他說了什麼吧!”
“千萬別想着替他打掩護,在這營房中,其他的侍衛們,可是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
一時之間,營房之內陷入譁然,趙佗說得對,他們就算是像替芒呑打掩護,也不行。
跟在趙佗身邊的侍衛,全然都是從皇都來的,這幫人全部都是花剌子模王的心腹。
他們能幫着說瞎話,這些侍衛可不能。
可要是實話實說,那不就把芒呑給賣了嗎?
隨着趙佗一記番天印打出,頓時營房裏的局勢就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本以爲能耀武揚威,把趙佗拉下馬的芒呑,倒是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目光略過衆人,趙佗豈能不知這些傢伙的心思,還以爲不吭聲,就能這件事避過去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