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的確是真的狠啊。
“你爲什麼要殺了他們，看你的樣子，也不是什麼頭目，你還有這個資格？”
劉季嗯了一聲略微帶着點尷尬，小心翼翼的把事態講出。
……
承認如他和蕭何的約定一樣，這一次他們在沛縣出發之後，全程都是他來主導的。
因爲他們幾個是一心想要趕快到趙禎手下來碰機會，急行軍中難免有些人就扛不住了。
本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到這來的。
他們還想着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呢，何必到前線來遭罪？
只是礙於朝廷法度，有些人就不免想要能拖一天是一天，對於他們而言，最好是能拖到最後一天，直接踩點到這最好。
那樣能少遭不少罪。
可劉季不能讓啊，這樣一來他們之間也就發生了摩擦。
開始的摩擦，劉季還能儘可能的壓制勸慰，但時間長了他們可就忍不住了。
尤其是在半路上，還曾有人想要故意裝病拖延時間。
劉季當然一心還是爲了兄弟們，可觸碰到他的蛋糕了，這貨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當時他就把裝病的人給斬了，親手斬殺的！
那一次，他一共殺了七個人，也就順勢把其他人都給震懾住了。
原本被他帶來，打算嚴苛“法度”的曹參，反而成了看熱鬧的。
……
“燊君，事情就是這樣。”
劉季嘆了口氣，小眼珠子一轉，他擔心趙禎說他殘酷，忙擺出一副苦惱不已，懊悔不已的模樣：“小人也不想這麼做，可是現在朝廷前線需要，他們卻……”
“這不是怯戰嗎！”
這小理由給你編的，簡直天衣無縫。
趙禎暗暗點頭，這劉季果然能成大事，就衝他現在說的這些話，怕是官司打到始皇帝那，也是他有道理。
“做的不錯。”
半晌的沉默之後，趙禎幽幽的說道：“換做是本君，我也會那麼做。”
“很好！”
劉季非常意外，他會得到這樣一個評語，當時激動的磕頭不已。
趙禎也不理他，等着他自己停下來之後，才幽幽的問道：“你們雖然是民夫，不過從你們這一腔熱血中，本君倒是看到了對國家的熱愛。”
“那麼你們願意爲了國家，做些事情嗎？”
……
劉季雖然一路上都在琢磨，希望可以得到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他雖然是來的最快的，可是光來得快也不行。
得想個辦法，讓人家使用他們纔是。
然而現在機會來了，他反而有點不太敢接受了。
畢竟，這也有點太容易了吧！
燊君這麼說，會不會是想讓他們去送死？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難事，要他們去做？
劉季心裏不停的權衡着，他知道要是自己拒絕的話，也許以後都沒有幾乎了，可要是萬一真的讓他做送人頭的那個，他不是也白玩嗎？
……
趙禎知道，從現在的場面看，這羣人裏領頭的，已經不是蕭何了。
所有的選擇權，都壓在劉季一個人身上。
“小人和兄弟們，願意！”
就在趙禎喝茶的功夫，劉季開口了，他直接把上半身都貼在地上，五體投地的道：“小人願意！”
“好。”
得到他的回答，趙禎也是淡淡一笑。
其實他可不打算讓這一百多人去做炮灰，或者是送人頭。
就眼下的局勢看來，要是他還能抽調出一支，不被人所知的軍隊，然後悄悄接管水系地帶的話。
韓信不就能抽身出來了？
這樣他的軍隊，和章邯英布的軍隊，就能從左右兩翼，包圍花剌子模王庭周圍的關鍵要點。
逼迫花剌子模君王，不得不親征出戰。
這是促使張良計略成功的手段。
……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辦法可用。
就是把劉季這一羣人，散到花剌子模和大夏的接壤處，讓他們在當地散播花剌子模和大秦已經和解的謠言。
並且對外宣稱，說現在的戰鬥，就是一場遊戲，目的在於優勢大夏軍隊，進入花剌子模領地後，被雙方圍殲。
看似這樣的流言不足以被人相信，但是實際上，越是簡單，就越容易讓對方上鉤。
因爲太簡單了，簡單的讓人覺得不可能是假的。
略加權衡，趙禎還是以爲第二個辦法更好一些。
當然把自己的想法給劉季說明之後，對方這回的態度，就乾脆多了。
“小人等，原爲燊君肝腦塗地！”
他們把任務給接下去了！
……
“很好。”
趙禎微微一笑，雖然證策略成功的可能，只有五成，但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已經足夠了。
只要能稍微影響到大夏人的判斷，他就有機會強攻花剌子模。
花剌子模王既然不出來，那他就直接打進去！
“劉季。”
深吸口氣，趙禎緩緩站起身來，踱步來到他旁邊：“你們聽清楚了，這件事非常祕密，也非常關鍵，對於任何人都不能說破。”
“所以當你們從這裏走出去之後，就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另外一點，他也告訴劉季等人，要是答應了他的要求，那麼今天修整過後，他們就要立刻離開軍隊。
這一路上，軍隊不會給予任何支持，並且在抵達兩國交界地帶之後，他們還要爲自己想一個能夠瞞過所有人的合理身份。
“那是個極度危險的地方，不但可能隨時要面臨花剌子模的清繳，還要面對大夏可能的進攻。”
“一旦進入那個地方，你們就等於要和兩個國家對抗。”
“稍有不慎，必死無疑，你們都想好了。”
趙禎這是在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只要現在他們反悔，趙禎肯定什麼話都不說。
但劉季已經鐵了心：“燊君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而且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們都願意！”
“你可以代表所有人嗎？”趙禎這個問題，看似無用，實則是在確定，劉季對於他手下這一百多人的控制力。
而最後他得到的回答，是特別肯定的：“小人可以代表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