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在察靡耳朵裏就像是驚雷一樣,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根本無法描述。
既驚喜,又詫異!
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慶幸!
因爲大宛的人到這來,其目的應該就是爲了聯合!
一定是這樣的,他們也不想淪陷入大秦之手!
“快!快快有請!”
察靡吩咐一聲,這邊多多竟然親自出去了,可見他也相當激動,只是來到營房外面,多多就又生出了另外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一次大宛的人,來得太奇怪了。
……
烏孫雖說與秦軍之間,纔剛剛開戰,但秦軍至於此的消息,早就在西域諸國傳遍了。
他們不可能才聽到消息。
包括之前大月氏與秦人的廝殺,多麼驚天動地?
可是那個時候,大宛卻不爲所動,反倒是現在大月氏這道屏障已失,他們纔想着過來抱團?
這怕是有點來不及。
大宛與大月氏一樣,都是西域強國,相當剛強的那種。
並且相比於大月氏,大宛盛產良馬,他們的騎兵要更加強悍。
但是步兵力量不足,也缺少攻伐的重武器,所以他們能夠在西域之中,一直逞強侷限性很大。
可是沒有一個西域國家會否定大宛的力量。
甚至察靡與多多也曾想過的,要是大宛可以和大月氏聯手,一起面對秦軍,再加上他們這些西域小國綜合在一起的力量,或許有望抵擋一陣子。
抑或者,可以拖延到秦軍的糧草不濟,從而扭轉戰局。
只是那一切不過都是幻想而已!
眼下多多更懷疑這些大院人,不懷好意!
……
西域諸國之間,征伐不斷,從而崛起,從而消亡基本上都在輾轉之間。
各國之間,舊恨叢生。
所以大宛若是想借着現在的這股風,倒向秦軍,令其一舉成爲西域第一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身爲相大祿的多多,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
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轅門之外。
大宛的使者,就在這裏。
並且最讓多多意外的,還是這個使者,他認識。
此人乃是大宛王部下,十分有名的驍將,薩牧。
他作爲大宛王手下最被信任的人之一,曾經多次帶兵騷擾過烏孫,好在烏孫與高車一樣,擁有強大的車陣,這才使得其沒有被大宛的鐵蹄踏破。
仇人見面,本該分外眼紅纔是。
但今天,多多卻不能不笑臉相迎,且不管他是幹什麼的,至少當前他們還是“希望”,如此就不能得罪。
多多上前一步,用烏孫獨有的方式向薩牧問禮。
“薩牧將軍,我們好久不見了。”
“是啊。”
薩牧哈哈一笑,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如果不是這個特殊時期的話,我是不會過來見你們的。”
“我知道,烏孫人恨不得把我剝皮抽筋是不是?”
多多一笑:“不可以這麼說,現在薩牧將軍對於我們而言,那就是真正的救星。”
“你這話說得話說得不錯。”
薩牧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我這一次過來,或許真的就是你們的救星。”
“當然也有可能我不是。”
“我知道。”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多多心中有數,顯然對方是要獅子大開口了。
不過沒辦法,他要想保住烏孫不被滅亡,不管對方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只怕都要接受。
當然,一旦要求超過他們所能承受的範圍,就要另當別論了。
只是大宛人也不是傻子,他們肯定會在限度之內,瘋狂的索取。
奈何烏孫方面又有什麼辦法?
……
引着薩牧走進察靡的軍帳,他非但沒有半點尊重,反而還盛氣凌人地問道:“察靡王,我們已經好久不見了,今天的會面,讓我覺得十分有趣。”
察靡冷冷一笑,他畢竟是王,不是一個普通的烏孫人。
面對曾經的敵人時,他也得拿出持重的態度。
不然丟臉,就是在丟整個烏孫的尊嚴。
“薩牧將軍,我們還不是朋友,請告訴我,這一次你們過來,所謂何事。”
薩牧微微一笑,只管自顧自往下坐。
就連跟着他一起來的侍衛,也都大大咧咧地坐在那,一臉的不屑。
察靡真的很生氣,但他現在卻沒有任何辦法。
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讓對方表明來意,他們不是朋友,也就沒必要囉嗦。
薩牧被察靡的語氣說的笑出了聲,他凝視着察靡,眼神閃爍:“察靡,烏孫已經是隨時都會被狂風吹散的沙。”
“你現在雖然裝作強勢,但與我並不影響,記住了,這一次我可不是來拯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