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自詡是水禽之戲的持鞭人。
對於始皇帝而言，六國就是六隻飛鳥而已。
昔日六國都不是他的對手，那現在胡亥，還有李斯等人怕是連一條魚都算不上。
“你還是瞭解朕的，爲了我大秦的未來，朕願意做那個持鞭之人。”
“別說現在禎兒的身份已經得到證明。”
“即便他不是我嬴氏宗門的孩子，就憑他的本事，難道就做不得皇帝嗎？”
……
這番話倒真的是讓黑冰臺首領爲之一振，他什麼都想到的了。
唯獨不敢想的，就是這件事！
始皇帝也看出他隱藏在面具背後的驚駭，不禁一笑：“你跟隨朕多少年了？”
“陛下隆壽幾許，臣就跟隨您多少年了。”
“是啊……所以你該知道的，朕所念者，除了六世餘烈。”
“更多的還是天下大同！”
始皇帝說着，不免站起身來，伸開雙臂大有攬天之意：“好在蒼天爲我，誕下麟兒不然的話……朕還真不知道要從哪招來一個這麼好的孩子。”、
“方纔朕之言，雖是心裏話，可是若真的要朕放手外人……朕也未必能做得到。”
黑冰臺首領笑了：“陛下，只有在臣面前，你纔會說出心裏話吧？”
“是啊。”
始皇帝不免一陣嘆息：“我嬴氏一門走到今日，從開始的圖生存，謀發展，到後來火吞六國，攘外安內……說到底開始還是爲了我們自己。”
“而後來……”
“我們所爲的，或許就是這天下能得安寧，百姓康泰吧！”
……
遠方！
戰場上！
天色矇矇亮間，趙禎已經起牀，洗漱乾淨，今天對他而言是一個大日子。
跟多伊爾讓哈的來信，今日正午時分，就是大月氏王到達時刻。
也是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刻！
此時此刻，跟在趙禎身旁的，只有一個張良。
趙佗現在坐鎮前軍之內，調兵遣將，所有秦軍，都在嚴陣以待，餌毒單于的匈奴兵，木力王的丁靈將士，也都各司其職，他們看似沒有什麼調動。
實際上，整個這一片土地，已經成了必殺之局。
根據趙禎的安排，在他們襲殺了大月氏王后，可以在瞬間抵抗住十萬人的進攻。
而章邯、英布此刻都在中軍左右等待，他們兩個每人手下都配備了兩千人，全部都是鐵甲精銳。
這些人看似在充當儀仗，實則他們是護衛中軍最直接的力量。
而戎不疑本人，則是率領螳螂武士做好襲殺大月氏王的準備。
趙禎的身份，他絕對不可能親自動手。
而爲了保證不出意外，這個責任，唯一有權利承擔的就是戎不疑了。
所以一切都已準備完畢，接下來只要等待大月氏王抵達就好。
……
跟隨在趙禎身邊，張良臉色有沉重：“主公，現在時間還太早了，不然您再休息一下？”
“天風寒冷啊。”
趙禎微微搖頭，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子房，我現在一點也不累，一點也不冷，你相信嗎？”
張良點點頭，這沒什麼好質疑的。
如果換做是他的話，肯定要比趙禎的反應更大。
只是他沒等開口，其心思已經被趙禎看破。
“子房，你不要想多了。”
“我所以精神，並非躁動，只是昨夜吃了點蔘湯現在是真的熱。”
趙禎都後悔了，以後可是千萬不喫這個東西了。
虧的是他有霸王之軀在，不然的話，現在肯定鼻子要噴血的。
“啊。”
張良被他的話刺激得有些尷尬，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不知不覺，趙禎已經帶着他走到了轅門之前，在這裏他們可以眺望到對面大月氏的軍營。
望着那火光閃爍，人影綽綽的軍營，趙禎不免一陣冷笑。
“子房，看來他們必要還要緊張啊。”
張良點頭：“這是必然的，主公什麼人？他們什麼人？只怕現在伊爾讓哈將軍，是坐立不安啊。”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突然之間，趙禎竟然問了這麼一句，頓時張良心中一動，他豈能不懂趙禎的心思？
只是有點讓他很不明白，主公的本意，不是橫掃西亞，直接推平了這些小國嗎？
現在怎麼突然提起這些話來，莫非是他想吸收此人？
亦或者是將伊爾讓哈，推舉成爲大月氏的新王？
雖然無論趙禎怎麼做，張良都不覺得奇怪，但這個話題實在有些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