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的酒宴還沒有結束,而英布這邊已經得勝而還。
此次被他斬殺的叛賊,合計有四百多人!
這還只是在長治縣內的,除了長治外,還有多少人,是不是還有人,他都不知道。
“太尉大人,末將交令!”
來到酒席之前,全身染血的英布顯得煞氣濃重,唬的那些鄉紳老者們,都不敢繼續動筷子了。
眼見如此,趙禎忙笑:“英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便是急於表功也不該如此這樣過來。”
“今日在場得,都是縣內長者,你這一副樣子,怕是要把人嚇壞了。”
說着,趙禎也不容英布解釋,直接讓他退下了。
有什麼事,等着一會酒宴結束之後再說。
……
英布雖然不解其意,但趙禎這麼說了,他自然唯有應命而已。
待其走後,趙禎才端着一杯酒,緩步來到席前。
“各位,方纔的事,不好意思了。”
“長治縣內有反賊……我爲朝廷太尉,自當剿滅之,若有驚擾之地,還請各位原諒!”
說這話,趙禎先乾爲敬。
衆人此刻雖然附和,然而心中卻是另外一番場景。
真的害怕啊!
世人皆知,始皇帝在剿滅叛賊時,從來都是手段狠辣。
屠十里、百里者,不計其數。
而今在長治縣內發生了這種事,眼前這位大人,又會不會動手呢?
沒有人知道。
他們現在都怕的不行,連喝酒都沒了味道。
只是衆人的心思,趙禎如何不知?
所以沒有急於安定民心,關鍵他也是要藉此機會,最後試探一下長治縣的百姓,以及張良其人。
……
一杯酒後,趙禎沒有再多說什麼,這邊吩咐人將幾位老者直接留在縣府。
而後又親自部署,將八百螳螂武士祕密安插在縣府之內。
霎時之間,整個長治縣陷入緊張之局。
甚至可以說是人人自危!
翌日!
趙禎一大早就起來了,昨天晚上雖然喝不了不少酒,但是在霸王之軀面前,也就不算什麼了。
他此刻非但沒有飲酒過後的頭痛,甚至還更清醒。
“宋百里。”
衝着門外吩咐一聲,其人急忙進來伺候。
“大人,您醒了?昨晚睡的還好?”
趙禎點點頭,微微一笑。
他是睡的不錯,但是一定有人徹夜難眠。
“張良的情況如何?”
……
自昨夜張良被捕之後,按照趙禎的吩咐,還是將他捆綁在其原來的小屋裏面。
開始的時候,張良一直喊殺,求死。
但到了後半夜,估計也是他累了,所以沒了響動。
剛纔天未亮之前,宋百里曾特意去看過,張良正在屋子裏面養氣凝神呢。
這傢伙倒是想得開。
欣然一笑,趙禎這邊起身直奔其所在而去。
……
小房之內。
已經調過氣息的張良,已微微開眼。
他的臉上,滿滿都是無奈與不甘,分明一切計劃都是那麼天衣無縫,怎麼就會露餡呢?
在當時,螳螂武士破門而入的一刻,張良其實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逃!
他不想死的。
可那個時候怎麼會給他遁走的機會?
所以被縛之後,張良的心思就變了,他不但不想死了,而且還一定要活下去!
滅秦復國之日不到,他就絕對不能死。
一瞬之間心境的改變,讓其已經不想再追究什麼因果理由,只要能夠活下去,那就足夠了。
所以張良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研究如何度難了。
包括之前他在呂熙面前的耀武揚威,一心求死……
那都是裝的!
張良以爲,唯有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將一切磨難消去。
他的想法,倒是半點不錯。
只可惜,這一切早就被趙禎猜透了。
……
咯吱……
隨着小房大門被推開,只穿了一套素服的趙禎緩緩步入其中。
“張子房,看來……你也並不想死嗎。”
進門來他丟出的這句話,頓時打了張良一個措手不及。
莫非是都被他看透了?
張良心中震動,面上倒是還保持着冷靜,肅然。
依舊是視死如歸的模樣。
但是這一切在趙禎看來,完全就是笑話。
“張良,你至於嗎?”
“非要讓我戳穿你不可?”
儼然趙禎此刻的笑容中,已經多了幾分厭煩。
雖然張良一直都被捆在着,不過卻沒有人堵上他的嘴巴。
如果這傢伙真想一死了之的話,完全可以咬舌自盡。
那不是更快更簡單嗎?
總好過半夜的咒罵,耗費體力,又無濟於事。
這就是一層窗戶紙,趙禎此刻捅破之後,張良頓時老臉一紅,他竟然沒能算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