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一步步將匈奴內部的金屬礦石轉運到大秦手中。
享樂是人的天性。
匈奴人所以要一直屢犯中原不就是因爲他們的物資匱乏嗎?
再加上戰爭本身的消耗,就使得匈奴人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當中。
可是一旦雙方停戰,再加上彼此通商,利用大秦那些匈奴所沒有的東西,腐化他們的意志,消磨他們的銳氣。
在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就會覺得那些礦石沒有用了。
因爲沒有戰爭,還有親人的保護,以及對於更好生活的追求。
三連暴擊之下,匈奴又豈能扛得住?
……
除此之外,甘羅還給他舉出了第三條利益。
那就是他本人的族羣和嫡系,可以一直得到大秦的賞賜,但這是一個君子協約。
既匈奴每年向大秦進貢,然後再由大秦反過來賜予他們更多。
這一條看似有些脫褲子放屁,但問題在於,左賢王送入大秦的東西是在他利用匈奴全境之力拼湊組合的,但是大秦賞賜下來的東西,卻只會進入到他一個人的口袋裏。
開始他可能不會進貢很多,但是隻要貪心一起,很快他就會爲了個人的利益,將匈奴盜空。
用趙禎的話說,這樣做就等於是讓左賢王以匈奴的土地來換取他一個人的錢財。
看似,大秦付出的更多,可實際上土地的價值是無限的,而所有賜予他個人的東西,都是大秦製造。
這裏面孰輕孰重,就很直接了。
而且趙禎自信,只要左賢王進貢過一次之後,他就會上癮。
……
甘羅侃侃而談,三大利益,壓的左賢王有點喘不過氣來。
誠如趙禎考慮的那樣,的確最動人的就是第二條,他們願意開放金屬的交易。
左賢王此刻的一雙狼眼中,寒光閃爍,滿是興奮與貪婪。
“甘羅大人,這樣的條件的確很誘人,但是你們真的做得到嗎?”
“如有違背,大單于可隨時興兵!”
甘羅這話說的比之前都要乾脆,尤其他還在“大單于”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這就更能打動左賢王了。、
是啊,大單于就是比左賢王更好聽。
“好吧。”
我的天啊!
剛纔他說道一半的時候,木力已經放棄求存了。
但是這後面的半句又給了他生的希望。
看來左賢王已經被說服了。
此時此刻他不由爲甘羅的巧舌與膽量,讚歎不已。
換做是他,絕對錶現不了這麼好。
“來人。解開他們的桎梏,上酒。。”
左賢王招呼了一聲,甘羅也是欣然受用,但是就在酒宴將結束的時候,他卻忽然提到了一件事。
甘羅之後肯定還要去拜見右賢王,那麼如何保證他不會將對自己說的話,再重複一遍呢?
……
真是個多心鬼。
甘羅暗中冷笑,面上卻極其誠懇得道:“此事在下也考慮到了,不如就請左賢王派遣跟隨我們同去。”
“如此一來是非曲直,自然明瞭!”
好!
要的就是他這句話。
左賢王更放心了,因爲此事關係重大,陪同之人不但要是個生面孔,同時還得機靈膽大,幾經思量之後,他決定派遣自己一個護衛的小兒子帶着二十人,跟隨甘羅同去。
不一會一個十七八的匈奴娃闖進營中,一身虯結的疙瘩肉,看起來比石頭都硬。
“靳虎拜見左賢王!”
靳姓,在這個時代的匈奴不是大姓只能算是一個極小的部族,但是在十六國時期,靳姓匈奴,反而成了匈奴的領主級別人物,後世那個權臣外戚靳虎準就是他的後代。
……
指着靳虎,左賢王幽幽得道:“這孩子今年十七歲,是三個月之前纔回到這裏的,自從他出生之後就一直都在外遊蕩,是被狼養大的。”
“他的父親是我最忠誠的侍衛,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家人。”
“對他我很放心。”
左賢王說着,還叫人給靳虎送了一杯酒:“他原來的小名,叫做步離,但是後來……他竟然一個人搏殺了一頭猛虎,從此以後,就叫靳虎了。”
“這次就讓他跟着你吧。”
步離,是突厥語系的發音,就是狼的意思。
甘羅微微點頭,擎着酒杯衝靳虎敬了一杯,但心中卻覺得好笑得很,他嘲笑左賢王爲什麼和他說這麼多,莫非說的多了,他就怕了?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