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大人,您看這就是咱們縣,現在的情況了。”
“下官真的沒想到朝廷竟然會派遣您這樣的大人到這來;這就太好了,還請大人幫忙向朝廷奏明一下,這裏的情況您也都看到了。”
“只怕是來年的稅糧……”
劉東的話還沒說完,趙禎瞬間就瞪了眼睛。
什麼東西!
朝廷這一次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派他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搶救良田。
現在他們還什麼都沒做,這傢伙竟然就要放棄?
現在就想讓朝廷免稅,不是太早了點嗎?
……
趙禎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有霸王之軀在,一言一行之間儼然是凌然無比。
此刻他雙目微睜,目光當時逼的劉東把後面的話,生生吞了回去。
“劉大人,照你這麼說,朝廷不該之免你們的稅款,連帶這賦、役等諸多項目,是不是都給你們免除的好?”
聞言,劉東心中一沉,可他卻還在想,真是那樣可就再好不過了。
但說這話,他不敢說甚至不敢表達出來一點。
只得趕緊把身子往下壓。
“大人別動怒,下官,下官也是……”
不等他說完,趙禎哼了一聲也不理他,轉身下田去查看情況。
……
剛剛他們站在田壟上,此刻步入田中,體會更深。
趙禎這一腳下去,半條小腿都被淹了進去。
“公子小心!”
英布就要攙他,卻被趙禎拒絕。
“我沒事,看來這裏的情況比想想的更嚴重。”
防澇,最怕的不是田間有水,而是像這種田間沒有水,所有的降雨還在繼續向地下滲入。
這就說明此刻的土地含水量尚且沒有達到一個飽和。
一旦出現積水的話,多日連綿,自然莊稼也就形成了一個小的習慣,只要人爲的將積水排出就好。
但眼下這種情況,土地吸水不停,越滲越深,嚴重的話可能會破壞當地水土,造成土質的改變。
趙禎臉色凝重,現在他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兩個。
第一,就是利用草木灰等物,反向吸水,因爲這些灰燼樣的東西,比土地的吸水能力更強,這這樣做必須的調價就是天氣一定要放晴纔行。
認爲火燒過後的草木灰,還帶着中藥所說的“溫熱”性,也可以很好的綜合土地莊稼因雨水而帶來的寒涼。
至於第二種方法嗎,其實簡答,就是修改詞條。
趙禎現在手中所積攢的次數,完全足以應對全國的雨澇局面。
但那樣做,趙禎以爲有些過於投機取巧了。
所以他做好打算,先來通過正常的辦法,嘗試治澇,如果實在行不通,或者是所靡費時間過長的話。
他再去修改詞條。
主動權在他,修改詞條是隨時隨地的。
就這麼幹!
……
打定主意之後,趙禎從田地中走出,這邊來到縣府之後,立刻讓劉東將當地的厲官找來答話。
國有厲官,掌曆法天文,參星辰之變幻,定一年四季之區分。
而各地方也有自己的厲官,但他們的任務更多的還是通過朝廷每年頒發得曆法,結合當地的實際情況,判斷雨水風沙,以求安民。
浮允縣的厲官不到半刻鐘後,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下官浮允厲吏,參見治粟內史大人。”
趙禎微微點頭,讓他起身。
“你是當地厲官,這場大雨之前,你可有判斷?”
不好!
聞言,厲官心中一沉,他還以爲趙禎上來興師問罪的呢。
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厲官忙道:“啓稟大人,下官根據今年的歷法時時推算,並未算出這一場大雨;此雨所發蹊蹺詭異。”
“絕非常例也。”
推卸責任?
趙禎嘆了口氣,他能不知道這場大雨的蹊蹺?
這根本不是厲官的問題,畢竟當前的科技十分有限,他一個小縣的厲官又不是什麼佔天大家,算錯了,或是算不出來都很正常。
只是他可恨這厲官與劉東一樣,還什麼都沒做,就開始尋求自保,推卸責任起來。
這叫什麼事?
大秦天下若都是他們這樣的混蛋當權,那百姓還有的活嗎?
不過趙禎明白眼下不是追究他的時候。
嘆了口氣,他擺擺手讓厲官起身。
“我的意思不是追究你事前推算;我想知道就當前的天氣看來,還有多久這場大雨才能停止。”
原來如此!
厲官一下子鬆了口氣,趕忙拿出當年的歷法,推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