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心覺得,有時候,命運真是個無情又可怕的東西。
“命運嗎?”
陸東濱擡手,用力的擦去了自己的眼淚,看着眼前的寧歡心,低沉的開口:“命運真的很不公平,我來到這裏後,我一直對自己說,我一定要找到證據,證明我爸爸是無辜的,甚至,我想到過去找秦夢,她既然拆散了我的家,讓我的母親那麼痛苦,我也不想讓她好過。”
“你不會那麼做的,你一旦那麼做了,你和那些揭你母親傷疤,出言侮辱她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寧歡心看得出,陸東濱是非常重感情的男孩子。
“如果你爸爸看到你長這麼大了,成爲了高材生,成爲了燕北大學的風雲人物,還有那麼好的女朋友,他一定會很欣慰的。”
寧歡心突然轉移了話題,聽到寧歡心提起陳安文,陸東濱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可惜……他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甚至,我這六年來連做夢都無法夢到他。我……很想他。”
想念那個對自己粗聲粗氣的父親,想念那個即使氣的雙眼通紅,也捨不得用力打自己的父親,想念那個爲了自己和母親,早出晚歸拼死拼活的父親……
“或許,你以後會見到他的。”
寧歡心低語了一句,不過陸東濱卻沒有在意——
自己以後真的能夢到父親嗎?
“好了。”
“真的!”
聽到寧歡心的話,陸東濱的一雙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我騙你做什麼?如果你相信我,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嗯,我都告訴你!”
陸東濱點了點頭,雖然要再次回憶起最痛苦的記憶,但是他已經不會那麼脆弱了。
“當年,我還在上中學,有一天突然有一羣人到了我們村子裏,到處跟人說,說我父親是弓雖X犯,當時我和母親都很慌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給父親打電話也打不通,雖然父親在村子裏口碑很好,很多人相信他是無辜的,但是……流言蜚語是殺人不見血的利器!母親最後帶着我到了燕京,可惜,等着我們的卻是父親冰冷的屍體,我們都沒能見到他最後一面,而且……他什麼都沒給我們留下,哪怕隻言片語也好!”
“等一下。”
寧歡心突然打斷了陸東濱的話:“你說……你父親什麼都沒留下?但是,據我所知你父親留下了一遺書。因爲他不會寫字,那遺書,他是用筆畫上去的。”
“什麼?”
陸東濱突然激動地站起身來,聲音很大:“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們沒看到,當時那些警察和我說,那個案子鐵證如山,還說我父親是畏罪自殺,當時母親哭的幾度昏厥額,是我清點的父親的遺物,在他的遺物裏除了一個手機,一些零錢,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