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歡心這時候放下手機,擡眸看到自己枕頭旁放着的那一個小鐵盒——
西秀牌的胭脂。
拿起這盒胭脂,寧歡心嘆了一口氣,快步的出了自己的房門。
當她按照自己的記憶來到十年前張笑的院子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本乾淨整潔的院落,如今非常的蕭條破敗。
或許是因爲很久沒有人收拾打理了,院子裏滿滿的都是荒草,院門也歪歪斜斜,彷彿隨時會倒下來似的。
這……
寧歡心愣愣的站在門口,看到有鎮民從門口的街道路過,她立刻着急的奔過去問了一句:“你好,我想問一下,你知道張笑現在在哪嗎?”
“張法醫?”
那個被寧歡心攔住的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他深深看了寧歡心一眼:“你是鎮外來的?你找張法醫有什麼事情?”
“我……我是他遠房親戚。”寧歡心順口撒了一句謊:“我爸媽知道我來這裏工作,特意叮囑我來看他的,不過……這個院子沒有人啊!”
“哎。”
聽到寧歡心的話,那男人忍不住搖頭嘆息着:“你來晚了十年呢!十年前張法醫就生了一場大病,去世了!他也沒有什麼親人,所以這院子就一直荒廢在這裏了。”
張家鎮很大,鎮民的房子也很多,所以這裏並不像城市裏那麼擁擠,空置的房屋並不在少數。
張笑在十年前就……死了?
寧歡心想起自己在十年前的墓地裏見到的那一幕,那天張笑應該就受了傷。
難道那天之後沒多久,他就去世了嗎?
寧歡心沒有往院子裏去,反而是一個人靜靜的往回走,當她回到旅館的時候,卻在旅館的2樓遇到了張雲舒。
張雲舒就怔怔的站在204的門口。
“張……老闆娘。”
寧歡心快步走上前去,衝着張雲舒點了點頭:“老闆娘,你在這裏幹什麼?”
“沒什麼。”
張雲舒搖了搖頭,她的神色有些恍惚。
看到她的神色不對,寧歡心下意識的扶住了她:“我扶你下去吧,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我沒事,丫頭你真是有心了,我要是能有一個女兒啊,那可真是要省心不少呢。”
張雲舒輕輕的感慨了一句。
聽到她的話,寧歡心的腳步一頓,手上的動作也僵了一下:“老闆娘,你……沒有孩子嗎?”
“沒有。”
張雲舒搖了搖頭:“這些年,就是我一個人,不過……”
張雲舒不知道該怎麼說,她開這個旅店,總覺得自己是在等什麼,而且,有時候旅店裏沒有客人,只有她一個的時候,她又會經常冒出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彷彿,這個旅店裏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一直在陪着她。
那個人是誰?
張雲舒想不起來,有時候她意識模糊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地走到204的門口,看着緊鎖的房間發呆。
那個房間不是她鎖的,她只記得那是一個雜物房,有一個道長叮囑自己千萬不要試圖打開那扇門。
當然,就算張雲舒想要打開那扇門,她也根本沒能力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