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繡南枝 >第五百一十八章 兩情相悅,遇見已是上上籤
    蕭子珊羽睫顫慄,淚花潤溼通紅眼角。

    她想,從此以後,她不會和蘇南澈再產生任何聯繫,也或許,今天就是永別。

    她會去找尋自己的活法,把孩子生下來,再把孩子很好地撫養長大,或許她會在鮮花盛開的地方,經營一個美麗浪漫的酒樓,夏有風、冬有雪。她和素素、孩子就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

    然後,她會在年復一年的時光裏,遺忘蘇南枝。

    時光可以鐵杵磨成針,也可以水滴石穿,還可以將刻骨銘心淡成平平無奇。

    沒什麼,是時光不能遺忘的。

    如果一年不能忘記,那就兩年、十年、五十年……

    蘇南枝不明白蕭子珊爲何走的這麼突然,像是蓄謀已久,又像是心血來潮。

    總之,沒人能留住她。

    子珊嫁去西戎大半年,回來之後變了很多,變得沉默寡言,更加堅毅有主見,她心裏藏着很多事不願意說出來,而蘇南枝諸事繁忙,她不說,南枝也沒主動問。

    一天之內,鳶雅離開,子珊也走了,蘇南枝身邊又只剩下了春盛。

    蘇南枝撫着孕肚,被蕭沉韞攙扶着回總督府的院子。

    今日晴光很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蕭沉韞偷得半日閒,給蘇南枝親自熬了蓮藕排骨湯。

    “這真是王爺親手熬製的?”蘇南枝喫着軟糯清甜的蓮藕,喝了口鮮美的排骨湯,和煦一笑:“從前並未看見過王爺下廚。”

    “跟蘇二公子學的。聽說他在蘇府時,經常給你做梅乾菜扣肉、紅燒肉、熬湯燉排骨,便和他學了幾首。”蕭沉韞不知從哪兒學來一句民間俗語,“要想拴住女人的心,就得拴住女人的胃。”

    蘇南枝啞然失笑:“王爺確實天賦異稟啊,第一次熬湯便能熬的這般好喫,那日後,我就不與你搶小廚房了,做飯之事全權交給你。天賦異稟的人,應當委以重任。”

    懷孕辛苦,蕭沉韞站在蘇南枝身後,爲她仔細揉捏肩頸,他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玉瓶,神神祕祕地搖晃了下:“我在淵城最大的胭脂鋪子買的,說是女子孕期可能會長妊娠紋,需勤加護理。”

    他將板凳挪在蘇南枝身側,捲起蘇南枝的上衣衣襬,指腹沾着晶瑩透亮的潤膚膏,以打圈的形勢塗抹在隆起的孕肚上。

    潤膚膏冰冰涼涼的,帶着沁心暗香。

    蘇南枝喝完雞湯,躺在舒適的貴妃椅上,懶洋洋地曬着太陽,天氣很好,她幸福地微眯眼睛,身邊是溫柔爲她塗抹潤膚膏的蕭沉韞。

    蕭沉韞把玩着蘇南枝柔順烏黑的長髮,將她的青絲一圈圈纏繞在自己指間:“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夫君比我有才華,你取便是。”蘇南枝覺得,她兩世看過的書加起來,都沒有蕭沉韞多。

    蕭沉韞思索了下:“蕭念枝?”

    “念枝?”蘇南枝噗嗤笑出聲,玉指微勾,不安分地勾住他玉腰帶,慵懶的嗓音溫軟嫵媚:“換一個,不好。與我的名字太過接近,旁人聽了還以爲我們是姐妹姐弟,不是母子呢。”

    蕭沉韞一把握住她勾腰帶的書,眸色晦暗了幾分:“手在幹嘛?嗯?不老實。”

    蘇南枝笑靨生花,那雙噙着笑意的美人眸,美的般般入畫,指尖探進他的腰帶,撓着他的癢癢。

    蕭沉韞原是不怕癢癢的,低聲一笑,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把她抱在自己膝蓋上坐着:“你撓的是我心上的癢癢。”

    “所以呢……”蘇南枝笑着道。

    “所以,解癢人還需撓癢人。親我一口,這癢便算解了。”

    蘇南枝霸道地環住他脖子,按住他的後腦勺,強吻上去,貝齒啃咬他的薄脣,像品嚐美味的桂花糕,撬開他的牙關,攻略城池、強勢搶掠——

    蕭沉韞愉悅地輕吟一聲。

    “嗯……”

    “停下來……”

    蘇南枝沒有停。

    “你這樣,本王會受不了的。”

    “然後呢?”

    “然後,只能望梅止渴。”蕭沉韞發覺懷中的妻子越發霸道了,這吻攻略強勢,來的天雷勾地火,她只管燒殺搶掠,卻絲毫不管善後,把他搞得兵荒馬亂,她還在那裏俏皮地笑他。

    這女人吶……

    除了寵着也沒別的辦法了。

    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會起反應。

    但南枝懷着孕,蕭沉韞怕傷到她,絲毫不敢做那些事,他慾望在體內瘋狂叫囂,衝擊着後腦勺,喉結滾動,連嗓音也低磁暗澀了幾分,他嚥了咽口水,眼裏全是發瘋似的情愫,閉上眼,將下巴抵在蘇南枝的肩膀上,咬着她通紅的耳垂,曖昧極了:

    “想……要你。”

    “禁止白日宣淫。”蘇南枝雙頰緋紅,捏了捏他的耳垂,捧着他的俊臉,大膽地搓圓搓扁,咯咯咯地笑,“我在報仇,報你當年對我冷冰冰的仇。誰讓你剛認識我那會兒,整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不近人情又冷漠嚴厲。”

    “好,你‘報仇’成功了,本王仍你懲處。”

    “如果你當初知道,我們後來會成爲夫妻,你——”

    “本王一定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就不顧一切地守護你。”

    “好肉麻呀……”

    “肉麻也是說給你聽的。”

    深秋的太陽和煦溫暖,淺金色的柔和光線下纖塵翻飛,白牆黛瓦、小橋流水、鳥語花香,貴妃椅上的夫妻二人琴瑟和鳴,彼此恩愛。

    蘇南枝靠在蕭沉韞懷中昏昏欲睡時,蕭沉韞眸光一變,迅速擡手,輕柔地捂住蘇南枝雙耳,摘下幾片桂花葉,蓄滿內力飛刺出去——

    屋頂上,摔下來兩道黑衣人影!

    砰一聲,砸在地上。

    黑衣人捂住中葉子後流血的肩膀,戒備至極地瞪着蕭沉韞。

    “餘曄。”

    “屬下在!”院牆外,餘曄帶着數十個精兵護衛飛來。

    “動靜小些,別弄得太血腥,擾了王妃好眠。”蕭沉韞身姿挺拔,抱着睡着的南枝,走進屋中,將她放在了牀中,爲她蓋上薄衾,打來洗臉水擰乾帕子,替她溫柔地沾去額上細汗。

    木架上擺着凌霄劍。

    蕭沉韞守在蘇南枝睡榻前,他面色極淡,幾近於面無表情,挾帶着令人恐懼的平靜。

    今日,誰敢踏進這間寢臥一步,誰就死無葬身之地。

    刺客來的好啊,專挑他清閒的半日,來攪擾總督府,無異於撞在了刀口上。

    “餘曄。”

    “屬下在!”

    “不留活口。”

    “是!”餘曄領命,卻感到有些奇怪,只因這些刺客殺手更像是路過此處,而刺殺對象並不是蘇南枝和蕭沉韞。

    很奇怪啊……

    不出半炷香時間,當院子躺滿橫七豎八的刺客屍首時,總督府另外一個偏院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令人頭皮發麻……

    “是子桑先生的院子。”餘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