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後退寧封邊笑了出聲，嗤笑了一聲。
“他要是知道真相的話，會哭出聲吧？”
可憐的加德納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復甦了什麼。
在付出了包括森之薩滿在內的三位傳奇，以及近萬名實力不同的覺醒者，以及能夠讓他們進入此地不受影響而消耗的無數材料之後。
他並沒有成功地召喚回他們期待已久的神靈，他失敗了。
一開始認錯了寧封這還不算完，就連唯一算得上成功的卡提斯也成爲了別人復甦的軀殼。
眼前的神靈縫合怪並非是那些忽然消失不見的神靈，迴歸的並不是他期待已久的主，而是一直沉睡遊蕩在神隕之地的殘魂組合體。
一些本該早早死去，卻沒有死透的亡魂。
“真是可憐啊。”
無論是加德納，還是眼前的卡提斯，寧封在看到他們的時候想到的都只是“可憐”。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加德納盲目的愚忠，將一切都寄託在了那些虛無縹緲的神靈之上。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從超凡生物的角度來講，加德納是一個絕對正面和值得讚頌的人物，超凡生物甚至可以傳唱他的事蹟。
貴爲傳奇的他不但信仰無比堅定，還願意神靈而主動犧牲自己的一切。
但他死了，而且死不瞑目。
對於他的做法，寧封雖然對他犧牲覺醒側目，但卻並沒有多少動容和震撼。
道路是他自己選的，怪不得別人。
而且，寧封對於加德納的做法並不感冒，完全看不上。
“犧牲他人去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實在不值得什麼稱讚啊！”
要是加德納選擇犧牲的人只有他自己的話，寧封還會高看他一些，但是很可惜，那位年老的傳奇卻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當成了犧牲的籌碼。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無論有着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那種會爲了一己私慾就把其他人強行卷進烈火中的人，在寧封這裏都只有一個名字——
瘋子。
這種瘋子看上去冠冕堂皇，但是其實和瘋癲的邪教徒在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鏘！
“而且，更可憐的……是！你們啊！”
劍刃被卡提斯的利爪彈開，寧封一腳踢在迫近自己身前半米距離的黑影，藉着巨大的反衝力更快地倒飛出去。
“永遠得不到安息，時不時還會被自己的不孝子孫給挖出來。”
神隕之地的存在時間比諸神消失還早許多，這也就意味着這些神靈的亡魂已經在這裏遊蕩超過千年了。
被奪取神名，失去了信徒的祂們既無法復活，也無法徹底死去。
找不到歸宿的祂們在這裏還會互相影響糾纏着，成爲彼此的束縛。
呵呵……
“神隕之地？說白了不過是一羣失敗者的牢房罷了。”
這裏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困鎖着祂們所有人。
嗖！
倒飛的寧封並沒有成功從卡提斯的身邊逃離，祂就像擺脫了重力的束縛一樣從原地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現到了寧封的上空。
！！！
很快。
對於眼前的狀況，處在戰鬥狀態中的寧封並沒有驚慌，眼眸亮起，腦海中快速分析着對方的能力。
“沒有傳奇力量的波動，是純粹的肉體能力嗎？不，祂現在的肉身力量雖然非常突出，但是沒有超過傳奇的上限。”
傳奇巨龍的肉體本身就是極其優秀，在被神靈佔據之後又有了提升，但是卻還沒有達到以力破法的地步，還不到聖者的範疇。
“但是這個速度……是特殊的傳奇能力嗎？”
剛纔對方的動作幾乎出現了殘影，速度連他都要捕捉不到……
！！？
可就在這時，寧封眼睛微微睜大，平靜的眼眸中泛起了波紋。
因爲，原本在他視野中一動不動的卡提斯忽然動了起來，像是絲毫不受影響一樣，衝着寧封狠狠踢出一腳。
“無效？不，不對！”
不是無效，而是對方的速度太過，以至於在寧封的視野中都是正常速度了。
躲？
躲不開了！
在最後的最後，寧封勉強調整了姿勢，擡起劍刃格擋。
耳邊沒有碰撞的聲音，但下一刻寧封的身影就像是炮彈一樣落向地面。
嗖——
轟！
“咳!”
這一次，寧封真的遠離了卡提斯，但是代價是自身斷裂了四根以上的骨頭。
“肋骨斷了兩根，但是還好沒有刺入肺部……”
小傷。
在落地之後寧封來不及治療，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向着空無一物的身後揮砍！
在他開始揮砍的時候還沒有反應，但當他的劍刃落到半路上時就被卡提斯的大手擋住。
鏘！
“果然是這樣！”
這一次，寧封看清楚了對方到底是如何出現的。
寧封笑了起來，他明白了。
“這不是傳奇的力量。”
對方使用的力量雖然被劣化了很多很多，但這毫無疑問是法則之力。
神靈的權柄！
這也讓寧封再一次意識到，眼前的敵人並非只是傳奇那麼簡單，而是神靈。
哪怕祂們只是死去多年的神靈。
“權柄嗎？居然沒有被搶奪乾淨？”
是當時就沒有掠奪乾淨？還是在這些年中在緩慢積攢的？
只是現在，似乎沒有合適的手段去抵抗……
打不過啊。
“不……其實，也不重要。”
嘴角流出一縷泛着金色的鮮血，寧封衝着卡提斯身後獰笑着的靈魂笑了笑。
“嗨，犯人同學，從牢籠中出來放風的感覺如何？”
回答他的，是直接刺向面門的利爪。
寧封躲過了正面的利爪，但卻沒躲過從背後虛空中忽然冒出的鋒銳尾巴！
嗤！
佈滿鱗甲的尾巴貫穿寧封的身體，將他整個人穿了起來！
同時，詭異的囈語也灌入到了寧封的腦海之中。
哈哈哈哈……
卡提斯一直冷漠的表情都出現了波動。
可他剛露出生硬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你覺得抓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