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地空無一人。
不過聞着那股血腥味,他就知道之前這兒肯定發生過大戰,而且有人傷亡。
尤其是他還察覺到了淡淡的火靈力氣息,說不定此地的屍體被毀屍滅跡了。
但好在廝殺的人應該已經去了更高層,眼下整個第四層沒有其他人。
李大開並未繼續往上,而是將手中道光破禁旗一揮,一大片灰光就涌現而出,沒入了他腳下的陣紋。
這麼做的目的,是阻止下方的龍袍男子立刻追上來。
當看到灰光瀰漫在禁制上,他終於舒了口氣。
但這可不是長久之計,即使下面的人沒上來,說不定上面隨時都有人會下來。
這讓他的心中頗爲唏噓,沒想到突破到元嬰期後,也不是能肆意妄爲的。
就比如眼下,他依然有無法抵禦的存在。
思量間李大開以心神問道:“前輩爲何會對這天魔殿如此熟悉呢,甚至就連天魔殿主殿的禁制如何開啓,都一清二楚。”
“你想問什麼,就直說吧。”
顯然祭司已經判斷出來,李大開應該是想到了什麼。
聞言就聽李大開笑道:“晚輩只是猜測,前輩會不會就是這天魔殿的主人。”
他話音落下後,祭司並沒做回答。
不知道是陷入了沉吟,還是在思考如何開口。
好片刻後,才聽祭司道:“本座也曾懷疑過這一點。”
李大開微微點頭,祭司的記憶不全,因此她所說的李大開比較相信。
畢竟對方是不是天魔殿的主人,對他來說又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祕密,沒必要瞞着。
於是就聽李大開問道:“前輩所說的出路,是在什麼地方?”
“雖然此地的確有路可以離開,但眼下機會難得,你要不要前往第八層,甚至是第九層看看呢。”
“晚輩只想儘快離開,可不敢貪圖什麼。”李大開沒有任何遲疑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除了那身着龍袍的男子外,上界大能的分魂還在頭頂,前狼後虎的,他可不想被兩個男人夾擊。
不止如此,除了那二人外此地還有其他人,碰到的話說不定還會生出了什麼事端。
對於他的回答,祭司似乎在意料中,多年相處,她知道李大開惜命的很。
而且沒有足夠的利益,他不會冒任何風險。
於是就聽她道:“第六層有空間塌陷,通過空間塌陷,可以直接離開天魔殿。”
“直接離開天魔殿?”
李大開有些詫異。
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麼,“難道當年前輩就是通過那處空間塌陷離開的不成?”
甚至李大開還知道,那處空間塌陷的出口,就在黑風谷。
因爲當年他是在黑風谷採集三生花的時候,撿到祭司和那張面具的。
除了祭司外,還有一具元嬰期修士的屍體。
“不錯。”
祭司道。
黑風谷之所以會生長出三生花這種魔藥,就是因爲從天魔殿中,泄露出了不少的魔氣將其滋養。
“那地方既然是空間塌陷,就不是那麼容易出去的吧?”李大開露出了擔憂。
李大開心中一跳,朝夕相處這麼多年,看來祭司果然察覺到了他的端倪。
於是李大開打了個哈哈:“呵呵,前輩說笑了。”
說完後,他將道光破禁旗一收,然後一道道法訣再次打出,沒入了腳下的陣紋。
如今他已經來到了第四層,只需要再上兩層,就能通過空間塌陷離開了天魔殿。
正好之前他看到的上界大能的分魂在第七層,他不用和對方碰到。
隨着一道道法訣打出,李大開腳下的禁制波動再次變得劇烈。
不多時,他的身形就被禁制波動給淹沒了,並從原地消失。
不過這時李大開突然想到,當年帶着祭司離開的那位姓鬼的元嬰期修士,逃出天魔殿後,卻死在了外面的黑風谷。
而這一切,應該和祭司有關。
要是他也帶着祭司通過相同的路離開,不會步上那姓鬼的修士的後塵吧?
但很快李大開就拋開了雜念,祭司要對付他早就出手了,不需要拐這麼多彎兒。
當李大開再次出現時,他便來到了天魔殿的第五層。
出現在此地的剎那,他神識立刻探開,朝着周圍掃視而去。
讓他鬆一口氣的是,天魔殿的第五城除了鬥法殘留的餘波外,依然空無一人。
於是他繼續對着腳下的陣紋打出一道道法訣。
隨着禁制波動一起,他的身形就從第五層消失了,來到了第六層。
現身第六層的剎那,李大開立刻就發現,第六層有人。
那是一個身着僧袍和袈裟,容貌普通,看起來四十出頭的中年和尚。
對方在陣紋不遠處盤膝而坐,手裏滾動着念珠,口中唸唸有詞的樣子。
李大開出現後,對方彷彿沒有任何察覺,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只是看到這中年和尚,李大開卻皺起了眉頭。
他下意識將神識探開,去感應了一番這個和尚的修爲,然後他就發現,對方應該用了某種祕術,將自身的修爲波動給遮掩了起來。
不過這和尚嘴角有一縷鮮血,胸前還有一處傷口。
看來盤坐在此地,是在療傷。
天魔殿中有佛門修士,李大開並不奇怪,於是他就從對方身上收回了目光,並看向周圍。
第六層除了這個和尚外,不遠處還有幾具殘屍。
敢進入天魔殿的人不少,甚至還有結丹期的存在。可是敢進入天魔殿正殿的人,大都是衝着化神期修士機緣去的,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
比如後方的龍袍男子,還有上界大能的分魂,以及當年的趙天罡。
這些人修爲高深,實力更是不可揣測。
可饒是如此,每一次天魔殿的正殿,都充滿了腥風血雨,不少人隕落在此。
尤其是越往上,越是充斥着殺戮。
李大開能來這龍潭虎穴闖一闖,還能有所收穫,已經是福大命大了。
他甚至能想象,地上那幾具殘屍,放在外面應該也是跺跺腳震三震的人物。
嘆息着從這幾具殘屍上收回目光後,他扭頭看向了第六層的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