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擋災傀儡和普通的木製、以及煉屍傀儡完全不同,也不是用精血和分魂祭煉的分身。
而是一種以木靈之身,外加自身精血和神魂之力煉製出來的“死物”。
之所以說是“死物”,是因爲這種傀儡雖然散發出李大開的精血和神魂氣息,但對他的鬥法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都不能跟李大開聊天。
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他遭到精血或者是神魂咒術攻擊的時候,能給他擋災。
而且和魂甲一樣,咒術能否成功擋下來,要看傀儡的實力如何。
咒術威力過大的話,擋災傀儡泯滅後,剩下的威力依然會作用在李大開本人身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擋災傀儡和魂甲是差不多的,只是形式不同。
另外,二者的祭煉也不一樣。
魂甲需要消耗神魂之力不斷祭煉,而擋災傀儡的主要材料都是外物,消耗的精血和神魂很少。
魂甲隨時能祭煉,但耗時費力。
擋災傀儡只要有材料,煉製起來就極爲輕鬆。
但擋災傀儡的材料,卻全都不普通,甚至每一樣都極爲難尋。
尤其是主材料需要木靈之身,這種東西一般是指化形靈藥。
而化形靈藥千百年難遇,顯然不是他能立刻找到的。
至於祭司所說的第三種方式,魂洽融靈丹,煉製這東西的靈藥,比擋災傀儡還罕見,種類也多得多,更不是他短時間能想的。
李大開一聲嘆息,要是能回劍王閣就好了,通過劍王閣的勢力來尋找他所需之物,應該大有希望。
只是要回劍王閣的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天高路遠,元嬰期修士不喫不喝,並且在方向沒有偏差的情況下,至少都要數十年。他結丹期修爲,怕是得遁行個兩三百年。
這麼長的時間,顯然是不現實的。
當然,他可以想辦法乘坐傳送陣。
只是那條傳送陣掌握在佛門的手中,這麼久過去,法智和法慧說不定已經用某種祕術,通知了佛門修士,他是個什麼玩意兒。
不止如此,傳送陣的另外一頭還是在銀猿族的老巢,除了大羣銀猿族元嬰期修士,法智和法慧也在那邊,他除非是嫌命長才敢原路返回。
當然,要是他能找到第二座通往東洲的傳送陣,就不一樣了。
這讓李大開想起了當年的司馬焉。
他和司馬焉這個築基期小輩在神龍舟上相遇,他猜測對方肯定是通過傳送陣,才能達到東洲的。
只是他雖然有一張和司馬焉的傳音符,但相隔這麼遠,肯定是無法聯絡的。
就算能聯絡,對方也不一定會幫他。
再次嘆了口氣後,李大開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
分神術的強大,這時候也體現了出來。
他可以趕路的同時,分心熟悉魂甲的修行法門,還能查探和防備周圍的情況。
一番熟悉下他發現,這魂甲祕術不但能阻擋咒術,就連尋常的神魂攻擊手段也能阻擋,的確是好東西。
不過這魂甲祕術對修煉者也有要求,必須神魂之力足夠強才能修煉。
尋常的結丹期修士,是別想的。
李大開之所以行,除了他神魂強大之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的神魂等級夠高。
北蠻本就偏僻,而北蠻的東北方更是犄角旮旯。這地方因爲靈氣稀薄,所以修行宗門很少。
方圓最大的一個勢力名叫羽靈門,門中修爲最高之人,據說是一位結丹期的太上長老。
而且這位太上長老平日裏大都不在宗門內,而是在別的地方。
不過凡人的國都,在這片區域倒是有不少。
畢竟凡人不需要吞噬靈氣修煉,哪裏都能生根。
並且因爲這片區域凡人國都衆多,不少修行宗門每隔三年五載的,都會來此地尋找有靈根的苗子,然後帶回宗門培養。
當初諸葛老者所說的諸葛家,就在一個名叫“齊國”的凡人國都不遠處。
這一日,李大開出現在了一片看起來鳥語花香的山谷前,諸葛家就在這片山谷中了。
到了此地他的神識滾滾探開,將整個山谷籠罩。
“咦!”
然後李大開的神色就變得極爲詫異。
因爲他發現,山谷內竟然有禁制存在。
不但有禁制,還有兩層。
其中一層禁制是常見的迷宮陣,可以防止一些普通人,或者宵小之輩。
還有一層,是探測法力波動的禁制。
要是有人強行闖入其中,就會被陣法探測到。
李大開原本以爲,一百多年過去,諸葛家應該早就沒落了,說不定後人都已經死光。
但沒想到這地方還有禁制存在。
而有禁制,就一定有修士。
想了想後,李大開來到了山谷前,懸浮在數十丈高空,居高臨下俯視着下方的山谷之際,只聽他朗聲道:“此地可是諸葛家所在!”
他的聲音雖然並不渾厚,但經過法力的加持,能清楚傳入山谷的陣法內。
李大開話音落下後,只是過了一會兒,山谷的禁制就被觸發了。
山霧翻滾之下,從中走出了好幾個人。
其中爲首的,是一個白鬍子老者。
此人除了皮膚有點黑之外,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而觀這老者的修爲,竟然有築基後期。
在他身邊的幾人,除了一個築基初期的中年儒生外,剩下的都是煉氣期修士。
這些人方一出現,當察覺到來人是一個臉戴面具,身上散發出結丹期修爲波動的青年,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爲首的老者拱手一禮,“晚輩千珠子,見過前輩。”
在他身邊的其他人,也紛紛朝着李大開躬身行禮。
看着這些人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李大開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遙想一百年前,他也是這幅見到誰都要行禮的模樣。
而眼下,他已經是結丹期的前輩了。
“千珠子……”這時他又喃喃着這個名字,好像不姓諸葛呀。
於是他皺眉問道:“此地莫非不是諸葛家的族地?”
聽到他的話,那名叫千珠子的老者,目光中浮現了一絲閃躲。
而其他人,眼神深處也生出了些許異色。
“嗯?”
這些人的神情,讓李大開泛起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