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他好像身處一個氣泡當中，而包裹他們三人的氣泡，則在深水當中遁行。
過程中他明顯注意到，這位燕師姐始終保持着法力注入手中土行旗的狀態。
很顯然，催發此寶會有不小的消耗，甚至遠超一些威力巨大的法器。
不過就算這樣，土行旗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就這樣，在燕如歌的操控下，三人不斷朝着山體內部深入。
“師弟可知大概方向？”
只聽燕如歌問道。
聞言，不等李大開開口，就聽那位祭司前輩道：“左下方。”
於是李大開道：“具體我也無法確認，不過師姐朝左下方試試看。”
如果給出的答案過於肯定，這二人說不定會多想。
聽到他的話，燕如歌就朝着左下方遁去。
當遁行了百餘丈的深度，突然間三人身形一輕，腳下也變得空落落的。
於是他們法力鼓動，立刻穩在了半空。
與此同時，三人朝着四周看去。
只見他們所在之地，是一處巨大的地底空間。
此地並不規則，像是天然形成。
另外，他們是從正上方，藉助土行旗進入此地的。所以在他們的下方，還有巨大的空間。
三人同時朝着下方看去，然後就露出了正色，只見在他們腳下數十丈，有一個數丈大小的漩渦。
這個漩渦呈現灰白色，悄無聲息的轉動着，看起來無比詭異。
這個漩渦的出現，就表示此地有禁制。
思量間端木澤取出了一張能探測空間裂縫的符籙，將此符激發後，朝着下方彈射而去。
一時間此符化作了一片光芒，灑在了漩渦的上方。
讓他們鬆一口氣的是，在微光的照耀下，漩渦的上方並沒有空間裂縫。
“這是什麼地方？”
端木澤有些疑惑。
“看起來像是一處祕境。”燕如歌推測。
對此心知肚明李大開點頭表示贊同，“有可能。”
只是三人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宗主夫人讓他們找的神魘果。
另外，在這處像是天然洞穴的牆壁上，還插着一隻只陣旗。
顯然這地方當年有禁制，而且極爲強悍，不過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已經失去了效果。
眼下這處空間並不複雜，看來看去，也只有正下方那個悄無聲息轉動的漩渦，最值得他們注意。
只有李大開知道，那個灰色漩渦就是淬鍊肉體的地方。
漩渦當的一縷縷魔氣具有驚人的撕扯力，只要踏進去，如果不催發法力抵擋，肉身就會被撕開。
到了此地後，李大開感受到靈獸袋中的仇鬼，變得有些激動。
因爲已進入山體內部，它感受到了更加充沛的魔氣。
端木澤還有燕如歌二人，跟李大開想的一樣，他們也將目光看向了下方的漩渦。
思量間兩人的身形，就慢慢朝着下方掠去。
過程中，他們都激發了能探測空間裂縫的符籙，形成了一片微光照耀。
顯然兩人極爲謹慎。
不多時，三人就來到了漩渦的上方。
與此同時，李大開腰間靈獸袋內的仇鬼，變得更加興奮了。
越是靠近漩渦，魔氣就越是濃郁。
走到這一步後，三人依舊沒有發現有神魘果的蹤跡。
“要下去看看嗎！”
遲疑片刻後，就聽燕如歌看向兩人問道。
端木澤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了李大開。
李大開當然明白二人的意思，只聽他道：“當然要去看看。”
這個漩渦他是知道虛實的，淬體之用。
踏入漩渦後，只要不做任何抵擋，漩渦內鋒利的魔氣，就能將他們身體割開。
不過若是凝聚一層罡氣，或者是使用防禦法器，應該還是能扛下來的。
聽到他的話，燕如歌二人面面相覷，顯然都在想誰下去比較合適。
這種地方，充斥着未知的兇險，稍有不慎就可能殞命。
最終只聽燕如歌道：“既如此，那我就下去看看吧。”
李大開有些驚訝，沒想到此女這般果斷。
思量間就聽他道：“此事是奉師尊之命而來，所以我也該出一份力氣，我跟燕師姐一同。”
聞言，端木澤沒有開口，很顯然他不太願意以身犯險。
於是就聽燕如歌道：“那我就和李師弟下去看看，端木師弟留在這兒，若是有意外的話，也好接引我二人一番。”
“也好。”
端木澤點頭。
只見李大開還有燕如歌，就朝着下方的漩渦繼續靠近。
在踏入漩渦之前，燕如歌先是激發了一張符籙，沒入漩渦當中。
不多時，此女就微微點頭，“有強烈的撕扯和壓迫力，但並非不能承受。”
說完她擡頭看向李大開道：“師弟要小心一二。”
“多謝提醒。”李大開一抱拳。
於是燕如歌激發了一層護體罡氣，李大開則祭出了兩極盾，兩人一同朝着下方的漩渦一沉。
在端木澤的注視下，兩人一同踏入了下方的漩渦當中。
而在沒入漩渦的剎那，李大開頓時感受到身形不穩，同時還能聽到一陣叮叮之聲。
一縷縷小拇指粗細，看起來宛如實質的魔氣，分別打在了護住他的兩極盾，還有燕如歌激發的罡氣上。
好在兩人體內法力不弱，都能抵達下來。
根據石碑上的描述，要在此地淬體，需要將法力撤下，一絲不掛的站在漩渦中，主動讓魔氣凝聚的氣息，將身體撕開，並鑽入體內破壞肉身。
肉身破壞得越徹底，到時候的淬鍊效果就越好。
感受到一縷縷魔氣迸射在兩極盾上帶來的撕扯力，李大開不禁有些咋舌。
很難想象這些魔氣將肉身給撕開，會有多痛。
而這還是此地年久失修，禁制都消失了大半的情況下，放在當年，迸射的魔氣威力，還要霸道數倍不止。
畢竟要撕開築基期體修的肉身，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趁着這個機會，李大開感受了一下，如果他要承受魔氣入體之痛，不知道扛不扛得住。
光是想了一下，他就打了個哆嗦。
這種自殘的行爲，他還從未有過。
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神魘果，而且在此之前，他還要確認一下那洗靈池當中有沒有靈液。
就這樣，他和旁邊的燕師姐不斷往下沉。
雖然漩渦始終悄無聲息，但卻旋轉得越來越快，就連一縷縷魔氣的速度，也越發驚人。
不過這個漩渦並不算深，當兩人下沉了數十丈，驀然間只覺得身形一輕，終於從漩渦當中出來了。
這時的他們，來到了漩渦下方的另外一處空間。
按照石碑上的描述，那處洗靈池就在這地方。
但李大開還來不及環視四周，右眼皮就突然開始跳動。
他心中警惕大起，更是朝着旁邊的燕如歌提醒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