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苦境:我在德風古道那些年 >第二百六十二章:頭一天到,第二天失蹤
    問:到手一座完整的異境,該如何進行處置?

    答:溯本清源。

    有一尊巨神蟠踞在蒼茫宇宙,各種射線被其所牽引,在其身下化作一座五顏六色的虹橋,巨神就像遊弋在那虹橋之上。

    龍首蛇身,似順着虹橋遊走星空,形體如同一個巨大的「道」字,帶着天生的威儀。

    赤金色的鱗片上紋理昂然,有山川河流,有草木大地,有海洋樹木,森羅萬象,似乎映照出一片大千世界。

    另有一坐世界被祂之右手穩穩托住,浩蕩的先天混沌之氣在四周凝聚,化作道紋沒入其中。

    道紋烙印在世界的每一處。

    於無聲中串聯起來,構築出一口鼎,一口世界之鼎。

    萬物皆在鼎中。

    惡,邪,沉,瘴,貪,恨,昧,色,疑。

    殘破的天地被修復,枯竭的能量被補足,沉寂的本源被激發。

    一片死寂的境界變得煥然一新。

    滾滾紅塵在其中翻涌,懾人心魄,使鼎中倒映出的紅塵不再侷限於惡業。

    還有有善思、歡喜以及哀傷等……

    諸般情感瀰漫充斥,天地間一切有情衆生的情感與意識,無意中交織成一片無邊無際的迷霧,使整個世界都彷彿被一片大海環繞。

    而構成大海的“海水”,便是那一層又一層紅色的塵埃。

    隱約能看到一個虛幻的世界在其中。

    不屬天,不屬地,不入三界,不入輪迴。

    甚至不屬於物質層面。

    而是涉及到了精神與心念。

    虛幻的世界與紅塵翻涌的世界鼎,在某一刻勾連在了一起,使原本無序混亂的能量趨於穩定,這注定是極其漫長的過程。

    迷濛的光輝在其中流轉,似是紅塵被熔鍊,又有創造一切,運轉一切的玄妙道韻。

    “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看起來,似乎算不上失敗,只是,既然都走到如今這一步了,那以此爲藍本重新構建亦未嘗不可。”

    “重建一座異境,何嘗不是一種開天闢地。”

    巨神胸口處有塊形似平臺的隕石,坐在上面的赤發身影輕語,其之面容,與那尊巨神相似。

    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只是巨神的皮膚非黑非白,顯得相對深沉,幸虧有明亮的色彩勾勒。

    “那便靜下心來研究一些新東西好了,至於苦境方面,按理來說應當無恙,不過還是多做一手準備比較穩妥。”

    “若非實在走不開,我本不喜歡用這種方式。”

    只見懸在腰後的連鞘長刀被取下,八炁交融化混沌,涌入刀身,燦爛的光芒自其中流轉而出,散發無形威壓,有令鬼神哭嚎的偉力。

    混沌生宇宙,宇宙演萬道,萬物的源頭,亦是道之盡頭。

    有神形以春霜秋露爲核心被勾勒而成,數道流光沒入其中。

    翻涌的混沌之氣中,有一道璀璨光芒破開空間亂流,轉瞬,便消失在茫茫宇宙。

    …………

    萬堺朝城。

    留名天下第一劍的劍者,幾乎每隔幾天,便會在怒山之巔進行劍決。

    留名者中有新面孔,也有老面孔。

    上一屆時,因爲剛開始沒有達成共識,許多決鬥都是隨便找個地方進行,別說觀戰,能看到名字從風雲碑上面消失便算一手消息。

    如今,劍者那邊有論劍海張貼出來的信息,再看劍決會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劍譜上的招式用出來是這樣。

    劍還能這麼用。

    無相竟是如此展現。

    單鋒劍爲什麼要留在劍?去留名刀不行嗎?

    讓理論與實際結合,使得更多的人能夠看清楚強者之劍決,甚至能夠自其中有所得,哪怕只是被貼出來的那一招半式。

    論劍海主席在利用每一個機會擴大基本盤。

    九州一劍知連敗西門寒照、任劍誰,卯上曌雲裳之後打了個平手,勝負由天下風雲碑判決,擊敗朝如青絲·暮成雪的曌雲裳,敗!

    如今的九州一劍知尚且意氣風發,曌雲裳前來風雲碑留名,也只是給女性劍者做個表率。

    紅樓劍閣招人!

    至於暮成雪,她的劍沒有那麼純粹。

    比起劍者更像用劍的武者。

    無相劍·任孤雲對上了蒼茫行者·任平生,無相之劍與無我之境,在怒山之巔激烈交鋒。

    一者劍道尚未圓滿,一者斷路接續另有精進。

    勝負,自然無需多做分說。

    天下第一劍之下的留名者迅速減少,短短時間便只剩下半數,幾乎要重演上一屆的景象,九州一劍知沒有與任平生約戰。

    他要去試試其他留名者的斤兩。

    …………

    陽光明媚,白雲邈邈,萬堺朝城上德谷駐地。

    砰!

    只聞一聲巨響,駐地大門被來人一腳踹開。

    “何人膽敢在道門放肆!”

    話語落下,流光閃動間只見道生阻路,隔着煙塵強勢向不明身份的來人問罪。

    此時,又有一人現身,酒紅長髮被簡單束起。

    出口之話語卻有着不凡的自信:

    “對方修爲不凡,你等必然不是對手,讓虛遨子來。”

    萬堺朝城建立這麼多年,還真沒有出現在被人打上門的情況,這不止是上德谷丟了面子,更是道門在三教之內失了身份。

    然而,當揚起的灰塵散去,現出來者身形。

    竟是儒門司衛——倚天風佇·雲忘歸。

    他並未爲難面前這些人,而是直接說道:

    “你?你不行,讓崇玉旨來。”

    按理說崇玉旨乃是道門一脈掌教,其身份與地位皆非同凡響,但上德谷並非道門高層,雲忘歸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虛遨子與其他道生陷入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因爲,對方這個身份,還有說話的語氣,一般人根本喫不消。

    換個儒門人他們還能拿三教互不干涉說事。

    面對這一位……

    那道羌一案可還沒過去多少年呢。

    “掌教當下不在駐地。”

    最終,虛遨子也只能做出這樣的回答,並在心中祈禱對方不會追究方纔之事。

    一名蓄有短鬚的道者現身於此,遣散道生,而後與雲忘歸說道:

    “請司衛先行入內,我這便給掌教傳訊。”

    其人正是上德谷副掌教,寥落寒山·暮長生。

    在門內地位僅次於崇玉旨。

    “道門法宗的昭真人日前可有來此拜訪?”雲忘歸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詢問道。

    他是萬萬沒想到,昭紫奇竟然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