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柔嘉和朱璉的印象中,不管是二龍山見到的李敬,還是現在的傳奇戰神,靖王。
每每看見,都是咧着潔白一口牙齒的笑臉。
從未改變。
因爲殿試的關係,朝堂各路大臣匯聚登州。
太師宗澤已經奔赴西北,他這個樞密使完全沒有存在感。
他彷彿一點都不關心殿試的事情。
倒是鐵廠,礦場,蒸汽機場招募了一批落榜學子教授他們做事。
冀北複製登州的全套生產,人才缺口很大。
連同蒸汽機廠和鐵廠和鐵礦不到二十里的鐵路地基已經完成,鐵廠正在鑄造鋼軌安裝。
喬清瀾都忙瘋了。
火車頭的設計,李敬只畫出了原理。
蒸汽鍋爐到傳動部件,再到軌道,車頭,車身,連接件,都需要精密的計算。
蒸汽機工坊一邊要給福建,明州,膠州和登州的船廠供貨。
一邊要滿足火車頭的設計生產。
等西洋的船隊回來檢修,還需要大量急需更換的部件。
瘋都瘋了。
喬清瀾頭髮都掉了不少。
每天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家,抱着孩子就睡着了。
李敬去遼東那陣,祁虹讓兩個會繪圖的姐妹二十四小時跟着喬清瀾,硬是被喬清瀾整成了自己助手。
天天跟着比劃着尺子熬夜畫圖。
李敬豈能忍。
藉着這麼多落榜士子到登州,一口氣招募了二百多人。
這些人弱點大部分都在算術,雜學上。
只能硬着頭皮一遍遍帶着他們丟了毛筆用鉛筆,從基礎開始教。
“李敬,殿試的進士,太學的學生都沒有這麼上心,這是抽什麼風了!”
李清照原本以爲李敬只是圖幾天新鮮,把人帶出來能用就是。
誰知道這傢伙一忙就是一個多月。
殿試,朝會幾乎都沒有參與,早上去看一眼海軍調度,知道軍艦在什麼位置。
帶着臨時住在軍營的學子就走。
“嘿嘿,姑姑,這批太學生成色如何?”
“總的來說,跟前兩批差不多,都要從頭學做官......酒量太差!”
李清照嫌棄話音一落下,李敬別院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以前的稷下學宮學子,輪喝酒,不怕李清照的屈指可數。
以前在濟南招考,淮河以北來的學子多,招收的名額少。
這次汴梁科考,江南的學子多,招收的名額也多。
至於才華,詩文比不上李清照自己,做官任職任事這些人比侄兒更是差的老遠。
科舉嘛,不限制年齡。
白髮老頭考科舉的都很多。
考卷湖名,悶開。
不到張榜,誰也不知道考生年齡多大。
這科進士,年齡最大的五十八,太學生年齡最大的也有五十五的,擱到後世,差不多都該退居二線了。
說來也怪,由於趙佶很長時間沒開科考,士子讀儒家經典無望,沒有出路,倒是這些年齡大的雜書看的較多。….就連這的太學生,平均年齡也比上兩批戰亂之時,攜筆北上的士子平均年齡大了五歲都不止。
還不如從落榜生裏選兩百個年輕人,慢慢帶。
至於以後他們能不能考取功名,或者做出成就,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好在喬海,劉滿江,喬清瀾等人獲封爵位,讓這些人感覺經營機械冶鐵也是有出路的。
更何況這些經歷,是三司吏員考覈的部分內容。
“敬兒,這些天你忙,我就不提要求了,此番遠航,能抽出時間,你還是要多幫我上幾課,李芘都在調侃,說你有了小妾,就忘了把你帶大的姑姑!”
這混蛋焉壞。
同在太學做教授,相互調侃是難免的。
李清照爲人大氣,無所謂。
李敬無語。
“上一批稷下學宮學生完成學業,各部瘋搶,太后對這一批太學生同樣寄予厚望!”
山東政治改良初見成效,章丘李家,都快成了百姓朝拜的生祠。
而稷下學宮學子,已經成了政治改革灑落在各地官場的生力軍。
張叔夜,李綱和喬淑雲彙集各地奏報,朱璉對太學愈發重視。
這幾天時間,她都去了太學三次了。
倒是殿試之後,包括狀元,探花在內的所有上榜進士,全讓朱勝非帶到汴梁,由吏部統籌官員任職的培訓考覈。
說曹操,曹操到,李清照話音剛落,院外就響了太后駕到,新帝駕到的吼聲。
兩人連忙迎了出去。
除了朱璉牽着趙柔嘉,喬淑雲,梁揚祖,李綱,陳過庭都來了。
“知道靖王早出晚歸,忙的很,這些天本宮都忍住沒有來找靖王,可是忙完殿試,仍然沒看見靖王,心裏總是不踏實,難得今日靖王早些回來!”
“太后請,女帝請,各位同僚請!”
李敬笑着伸手,還不忘給偏頭趙柔嘉請趙柔嘉進門。
好些天沒看見李敬的趙柔嘉咯咯的笑起來。
“進士們學着當兵,操練整齊纔開殿試,這是大宋開天闢地第一回,有意思,此科進士精氣神遠勝以往!”
“此法甚妙,以後皆應延續!”
雖然殿試已經完成了兩天,進士也裝船運走。
陳過庭想起昔日學子們整齊的踏着步伐到臨海居,落榜學子還在沙灘上列隊靜候殿試,精神抖擻的接受新帝檢查。
不由的開口稱讚李敬出的好主意。
李敬無奈的搖了搖頭。
北宋之後,中原王朝屢屢受北面草原部族踐踏。
表面上是君王懦弱,其實根子在士大夫身上。
歷代跟北方草原民族交手,無不打光了國庫,很多帝王不是怕打,是沒錢打。
士大夫貪得無厭,嘴裏喊着忠君愛國,其實王朝交替,他們大不了換一個主子代天子牧民,該不該自己的錢,一分錢也跑不掉。….縱使兵血,也照樣喝的滿嘴流淌。
豈能是幾次進士結隊操練能改變的。
“李敬,李敬,我們遠航的美洲,有大耳朵羊嗎?有阿拉伯馬嗎?”
童言無忌,趙柔嘉所問,問出了李綱,陳過庭,李清照她們都沒好意思發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