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后實在太喜歡李敬了。
她都有些惋惜,李敬晚出身這麼些年。
手腕,心機,謀略那個嚇人,這登州水師的四大統制纔跟他幾天,一個個看着眼神都不對,完全是一種崇拜。
奉承也是頂頂一流的,說什麼大宋朝的大國風華,都落在她和太妃手上了,不論是琴音畫技,鬥茶做詩,都是一派盛世氣象,就不該遭靖康之難。
兩個太妃都被他小嘴哄的笑容滿面,還張羅裁縫,盯着給他做兩身官服。
若是早十年,蔡京,童貫等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別看汴梁那麼多人,誰也無法阻擋李敬如當年的李清照一樣,如彗星般閃耀。
若是有這樣一個有手段,有自制能力,又善於玩樂的人陪在趙佶身邊一起瘋玩。
豈能因爲荒嬉誤國。
不過想起這幾天,不僅趙金兒和趙珠珠這兩個帝姬學着趙玉盤的樣子,自然的挽着李敬胳膊,連孔令則和嶽靈玉也跟着趙玉盤圍繞在李敬身邊。
鄭太后心裏那個一堵。
這個趨勢要是失控,以後死了,怎麼有顏面去見列祖列宗哦。
她都想去跟朱璉商量一下,給李敬指個婚事。
回想起靖康之難,那麼多趙氏女子和汴梁皇室親眷,百官家屬被辱,她也難得管這麼多了。
反正這事要怪,只能怪趙佶趙桓。
祖宗追究起來也埋怨不到自己身上。
朱璉,李敬身邊圍繞着一批幹臣,只要能中興大宋,打敗金狗復仇,其他的都是雞毛蒜皮。
她腦子裏竟然冒出了趙佶趙恆救不救回來都無所謂,反正是成事不足的。
然後又拼命甩頭。
強迫自己把這個念頭丟出去。
太大逆不道了。
更覺得大逆不道的是趙玉盤。
當聽見李敬給陳書倩她們說自己要跟着陳仁俊去水師,她就是知道又在糊弄陳書倩了。
她都沒想到。
顧無雙不在這些天,陳書倩步步緊逼,得寸進尺,李敬幾乎都沒睡過一個好覺。
擰不過小妮子,李敬被陳書倩抱着睡,牀邊還打着地鋪,睡着兩個侍女。
整晚在禽獸和禽獸不如邊緣徘徊。
實在不忍心下手。
要知道,大宋朝這個衛生條件,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門關,它可不管你王權富貴。
年齡小了風險更大。
強迫自己念着不動明王咒的李敬幾天睡下來不僅有黑眼圈,還被撩撥的一身旺火。
看着李敬偷偷給他亮了亮鑰匙,趙玉盤感覺瘋都要瘋了。
那個別院不僅暴露了,自己還給了嶽靈玉和孔令則的鑰匙。
想起那個別院位置,再也沒有比哪裏更好的地方。
等着其他人睡着,她幾步就走過去了。
果然,李敬這混賬,藉口去什麼水師,半路上又折回來了,已經在樓上房間裏洗澡了。
“李宣撫使,你別院裏二十多個美人還不夠你喫的,跑我這裏幹什麼?”
“心裏惦念着姐姐垂青,豈敢亂來,二十多個美人我一個沒碰,存了那麼多貨,眼巴巴的找機會伺候姐姐!”
趙玉盤忽然間覺得,跟李敬這種關係也挺有意思。
至少,她和李敬都是平等的。
既不折了她的帝姬架子,李敬也不用跟駙馬一樣,在她面前低眉順目。
不過這混球求歡的態度,還是讓她很有成就感,大長腿在擺弄好,靠在牀頭就跟洗漱間裏的李敬聊起來。
“我先說,這次去扶桑,你不準丟我在登州,我隨軍出海遇到風浪也不是一兩次了,吐的一塌糊塗,那麼多苦不能白受了!”
“哎呀喂,我的好姐姐,靖武兩軍的將士們都等着你給他們記錄功勞!”
“還有,我不要跟金狗俘虜在一起,帝姬和宗姬也不要派去金狗俘虜哪裏!”
“我們是正義之師,是幫扶桑打仗的,金狗跟大宋是敵對,靖康武三軍誕生一刻起,就視金狗爲死敵!”
“藤原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敢不向我宋朝稱臣,稱呼我大宋商人爲番人,這是自李唐開始,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還是你說的對,我大宋目前做不到大唐,大漢那樣痛揍胡人,也是要讓這幫扶桑人知道,大宋是最抗揍的。”
哪怕自己說過的話,趙玉盤再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還在洗澡的李敬還是覺得一樣好笑,在蒙古鐵騎下,宋朝確實是抵抗時間最長的,這是不爭的實事。
讓這些個金國的俘虜們去扶桑肆虐。
讓這幫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也領教一下大宋的痛苦。
扶桑人說什麼社會等級分明,其實欺軟怕硬到了骨子裏。
若是讓他們有機會做大,就是華夏族的災難,李敬不知道自己能在大宋活多久,但是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隔壁這個隱患給除掉。
扶桑人在歷史上,百年前把三十多條小船的女真海盜描述成了舉世大敵。
抗擊入侵描寫成濃墨重彩的一筆。
李敬這次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彪悍金軍。
抵抗金人入侵,扶桑人還有沒有武士道的精神,會是怎麼樣一種表現。
前後一萬八的金國各族俘虜,在幾處鐵礦,煤礦折磨了幾個月,每日完不成產值,就皮鞭相向,僅剩下了八千多身體康健的。
這些人放出來,拿着武器,給他們立功脫奴的希望,李敬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喫人。
果然,當李敬給這幫俘虜兩個選擇。
第一,留在登州煤礦。
第二,拿起昔日的武器,服從種彥鴻命令,東征扶桑,抓夠足夠的俘虜,代替自己挖礦贖罪。
在場所有的金國俘虜,幾乎都選擇了後者。
那暗無天日的礦洞,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天天的粗糧窩還夾渣着米糠,嘴巴都淡出鳥來了,哪有打仗來的快活。
反抗宋軍是不要想了,礦場那些火統,火炮不是嚇人的。
李敬說扶桑人比宋人還弱,沒有火器,還給他們裝備鐵浮圖,天下間還有這種好事?
一個個眼睛發光,紛紛宣誓效忠大宋種將軍。
種彥鴻人都是懵逼的,他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指揮金軍,冒充完顏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