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垂耳執事 >第45章
    訓練場中血氣沖天,斷肢殘骸零落滿地。

    食人鯧alpha倒在腳下,言逸在屍體的腺體上劃了一刀,腺體徹底破壞之後,揮手甩下刀刃上的粘稠血跡。

    言逸垂着眼瞼,用刀尖挑起食人鯧alpha的下巴,露出脖頸,看了一眼他脖頸上的烙印。

    “PBB000036。”他默唸着,回頭淡淡瞥了一眼包圍自己的七八個噤若寒蟬的J1alpha,覺得對自己威脅度爲零,於是旁若無人地收刀。

    幾個J1alpha轉身就跑,來時的入口卻被一層粘稠蛛網封住,任何縫隙都被堵得嚴嚴實實。

    持槍的保鏢一擁而上,把苟延殘喘的一羣潰逃鼠輩死死壓在地上,挨個帶走。

    邵文璟順着一條結實的蛛絲從高臺滑下來,落在言逸面前。

    此時胸腔裏翻涌的暗流還未平復寧靜。

    他伸出手,想爲他把額前的一縷碎髮掖到耳後。

    閃着寒光的太刀刀刃忽然擡起,指向邵文璟的咽喉,言逸面無表情地拿刀指着他,讓他無法再接近半步。

    空氣中漂浮着一縷罌粟花的氣味,包裹着熱烈的求愛信息素。

    邵文璟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方纔回了神,但alpha本能促使着溢出腺體的求愛信息素已經散發到空氣中,他竭力控制收斂,然而言逸應該已經察覺到了。

    alpha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從心底驟然升起,邵文璟也不可避免地對一個高階omega着迷。

    言逸輕聲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邵文璟恢復平時斯文優雅的模樣,指尖敲了敲刀背,揚起脣角:“出去做什麼?”

    言逸怔了一下。

    他努力回想,腦海裏的記憶變得有些混沌,昨晚的晚餐還歷歷在目,但有些東西記的卻不太清楚了。

    “走吧,這兒血腥味太刺鼻,待久了會頭疼。”邵文璟側身避開刀刃,接近站在對面出神的小白兔,輕扶着他的脖頸,指尖若有若無劃過腺體皮膚,一縷無法察覺的毒素順着腺體神經遊走進入大腦。

    “……”言逸收刀入鞘,隨手把蛇皮太刀扔給邵文璟,“刀不錯“。

    “你喜歡嗎。”邵文璟攬着他走出訓練場,“我還收藏了幾把有名的打刀,明天白天帶你去武器庫看看。”

    言逸眼神迷惑,又說不出什麼異樣。

    “你是誰……”他喃喃低聲問。

    “我姓邵,你一直叫我文璟。”

    邵文璟扶着他的腰把言逸抱到鐵藝欄杆上,像最自然的一對情侶,親暱地擡起頭,桃花眼中溫柔瀲灩:

    “是你的裙下臣。”

    言逸空洞的眼睛無法會聚眼前的面孔,一張陌生的冷漠臉和邵文璟重合,冷峻英氣的五官逐漸模糊,化成面前棱角柔和的alpha臉容,深邃美豔。

    他扶上邵文璟的臉頰,越看越覺得熟悉,腦海裏刻印了很多年的那張冷峻面孔反而像被橡皮擦過,擦除了陰影,抹去了線條,他越努力回想,橡皮擦得越快。

    言逸抱着頭蜷縮起身體尖叫了一聲,在無盡的黑暗中抓住最後一片凋零的花瓣,化作飛灰閃離掌心。

    “沒關係,有我在。”邵文璟把小兔子從欄杆上抱下來。

    言逸忽然抱緊了他,在他懷裏顫抖,把臉埋進他的頸窩,急促的呼吸輕掃邵文璟的皮膚。

    邵文璟摩挲着他出現一片雞皮疙瘩的手臂,胸腔裏的心臟像被一片輕柔的羽毛反覆撩撥。

    A3omega的魅力是他無法抵禦的。

    在刀光劍影裏浴血而戰,纖細的腰身,無情的眼神,驚豔得彷彿晃過瞳膜的星光。

    而他撲進懷裏時軟弱地摟着alpha的脖頸,急促的心跳訴說着自己的害怕和委屈,卻能將一顆堅硬狠毒的心征服成柔情春水。

    擁有這麼一個omega是件挺不錯的事情。

    邵文璟抱着疲倦的小兔子回住處,在臥室裏轉了一圈,有點介意之前安放的籠子似乎太涼太窄。

    言逸默默看了一眼之前自己躺過的冰冷鐵籠,摟着邵文璟的手臂收緊了些:“我不睡這兒。”

    他的指根還留有一絲淺淡的灼傷痕跡,對這座帶有電鎖的牢獄心有餘悸。

    “好,不睡這兒。”邵文璟溫和答應。

    他讓傭人帶他清洗了身上的血跡,換了一身清爽的睡衣,送進自己的臥室。

    言逸光着腳踩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髮絲垂着一滴水,順着脖頸滑過腺體,帶出一絲奶糖的甜香。

    邵文璟原本靠在牀頭看書,擡頭卻見言逸拿毛巾擦了擦頭髮,坐在自己牀邊,溼透的小尾巴翹在睡褲外。

    “我該睡這兒嗎。”

    言逸看着腳尖迷茫地想。

    白皙的腳被熱水泡得透紅,在長毛地毯上踩出兩個小爪印。

    腰間忽然攬上一雙手臂,邵文璟貼上來,吻了吻他的耳朵:“你怎麼不上來?”

    言逸疑惑地問:“我以前一直睡在這兒嗎。”

    “當然。”邵文璟把小兔子抱到腿窩裏,手掌把言逸的雙手輕釦在掌心裏。

    言逸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戴着一圈鉑金戒指,驚訝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也戴着一枚款式相同的。

    “我們結婚很久了。”邵文璟在他耳邊嘆了口氣,“你一直都不喜歡我。”

    小兔耳詫異地豎起來,邵文璟把下巴放在他頭頂,被兩隻小兔耳拍在臉頰上又落了下去,很軟很燙。

    言逸在腦海裏回想了一會兒,似乎有這麼回事。

    記憶中,自己確實結過婚,但卻是一隻花心的兔子。

    他常和別的alpha在外邊花天酒地一/夜/情,還偶爾把包養的alpha帶回家裏。

    邵文璟把臉埋在言逸肩頭,低聲哀怨:“是我哪裏不好嗎,爲什麼不喜歡我。”

    言逸迷茫地轉過頭,看見這個alpha桃花眼裏氤氳着一層淚霧,在眼眸裏打着轉,迷人的眼睛眨一眨,眼淚滴在自己肩頭,燙得他顫了一下。

    “……你沒有不好……”言逸有點遲鈍,轉過身,給邵文璟抹了抹眼睛,“對不起……”

    他居然做過這麼惡劣的事。

    邵文璟把言逸攏進懷裏,讓他感受自己心臟的跳動。

    在言逸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來。小兔子的表情太精彩了,那歉意的眼神簡直像個懺悔自己往生罪孽的失足少年。

    大腦裏積攢的麻痹毒素達到閾值,在他的引導下已經產生了喜聞樂見的記憶錯亂。

    他壓了上去,撲倒言逸,從背後親吻他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