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用膳了嗎?”黎淵突然問道。
路綰微怔,搖了搖頭。
飯廳內。
黎淵看了一眼默默喝粥的路綰。
“玉公子,從剛纔開始,你就一直不說話了,是在想什麼嗎?”
路綰看了一眼黎淵,見他眼含關切,微微抿脣。
她確實有些想法,但是畢竟只是她的猜想,而且這個猜想還很離譜。
見路綰的眼神猶豫,黎淵嘴角的笑意收斂,給周圍的下人一個眼神,下人們心領神會,默默退了出去。
“玉公子,現在只有你我二人了,你有什麼想說的但說無妨。”
見黎淵認真,路綰將手中的湯勺緩緩放下。
“黎公子,或許我該稱你小公爺。”
黎淵微怔,不知道路綰爲什麼要突然這樣稱呼他,葫蘆裏又賣的什麼藥。
“我確實有一個想法,而隨着你剛剛給我講的宮內發生的事,我覺得我的猜想都被驗證了。”
“我喚你小公爺,是因爲這件事不能拋開你的身份而談。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把我的猜想告訴你。”路綰眉頭微蹙。
黎淵眼神疑惑不定。
“什麼意思?”
“之前你跟我說了二皇子的事,我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後來又發生了這麼許多事,而每一件每一樁都是又合理又詭異。”
“詭異?”
“對,你說首輔曾經當着百官質問四皇子。”
“他問的那些問題其實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問題,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順理成章了嗎?”路綰黑眸如晦。
黎淵微微一怔。
“說下去。”
“陛下病重,二皇子和晴妃不倫,這件事本來雖然離譜,但也許真的是情難自抑,但是後面惠妃中毒而亡,事情本該了結。
卻恰好又在當夜,二皇子和晴妃被捉姦在牀,事情也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變得奇怪。”
黎淵微微皺眉,看着認真的路綰,他竟然不知,那天他無意和路綰說了宮內情景之後,她竟然產生了懷疑。
“我們都分析過,二皇子的性格魯莽衝動,如果真是他要置惠妃於死地,應該沒腦子會想到用這麼隱晦的毒藥。
畢竟而能夠想到用這麼隱晦的藥滅口的人,竟在那麼快的時間裏被抓到,那這個人到底該說是聰明還是愚蠢呢?”路綰平靜的說着。
黎淵眼神一凜,本來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經路綰這麼一說,確實細思極恐啊。
“你繼續說。”
“鬱啻被困在伊蘭宮內,就算他有心要造反,怎麼會那麼快,又那麼順利的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幫他。”
“幫他?呵,後面的事就更快了,鬱啻那邊剛剛造反,四皇子就登門求援,然後那麼剛好的,就殺死了欲行兇的鬱啻,救下了夏皇。”
路綰的眼神逐漸變冷。
黎淵心領神會,他的心微微沉了下去。
路綰說的話,讓人細思極恐,但又那麼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