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在逐漸豐盈,照在伊蘭宮的院子裏,盈盈如水。
屋內靜到極致,只有燭焰微搖,燭蠟中心被融化,如一彎小泉汨汨,清澈透亮。
突然男人像是瘋了一般,手掌呈爪狀,一把抓過女人的肩膀,然後惡狠狠的盯着女人。
直盯的嶽覓晴渾身起雞皮疙瘩。
“殿下。”嶽覓晴的聲音不似往常的溫軟,多了幾分驚恐。
眼前人的眼神,太過狠戾,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父皇怎麼會在那麼晚還來你的寢宮,是不是你喊他來的?”鬱啻雙眼通紅,佈滿血絲。
嶽覓晴微微張開已經有些乾燥起皮的脣,不敢置信的看着鬱啻。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嶽覓晴滿腹委屈。
她現在就已經夠崩潰了,穢亂後宮,她現在差不多算是必死之人,甚至凌遲都有可能。
她都夠絕望的了,現在鬱啻翻臉無情,讓她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但是現在她不能亂,更不能得罪鬱啻。
因爲鬱啻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夏皇如果醒過來,一定會處死她,甚至還會懷疑梁躓是不是她的種。
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殿下,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夏皇肯定不會原諒我們的!”一行淚順着臉頰滑落,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
鬱啻微微出了一口氣,手鬆開了握住嶽覓晴的肩膀,改扶住了腦袋,他怎麼會不知道。
現在夏皇的病情危重,又看到這樣的事肯定是雷霆之怒。
別說嶽覓晴了,他也算是完了。
此時鬱啻滿臉頹廢,他現在極度的後悔,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上了嶽覓晴的牀呢!
嶽覓晴從一側小心的打量着鬱啻,眼神裏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殿下,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鬱啻大聲吼了一句。
心情崩潰到了極點。
嶽覓晴被嚇了一跳,心中暗罵了一句,這男人好是好,但是沒想到這麼經不住事。
但是這樣的人也有好處。
“殿下。”嶽覓晴擠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輕輕的喚道,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滾!”鬱啻煩的不行,他現在是看也懶得看這麼女人一眼。
要不是她怎麼會有這麼多事!
本以爲除掉了一個惠妃,就沒什麼事了,結果竟然讓夏皇撞到了個正着,真是完蛋。
“殿下,或許事情沒有那麼糟。”嶽覓晴小聲的說,聲音微轉。
“什麼?”鬱啻皺着眉頭,擡頭瞪了她一眼。
“殿下,你別生氣,也彆着急。”嶽覓晴連忙抱住鬱啻的手臂。
壓低了聲音說,“殿下,你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又是現在朝廷裏公認的儲君,你怕什麼?”
“只要父皇一日沒有......你什麼意思?”鬱啻話音微頓。
看到鬱啻領悟她的意思了,嶽覓晴微微一笑。
“說句大不敬的,現在陛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殿下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