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
鳳清兒不是天天喫太虛古龍的。
紫妍也不是天天喫天妖凰的。
換句話說，能獵殺太虛古龍和天妖凰或喫到太虛古龍肉和天妖凰肉的人，終究還是少數，而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返祖的更是少之又少。
喫肉返祖，有效。
但案例太少，無法普及化。
所以，太虛古龍一族和天妖凰一族看似不可調和的矛盾，並不是因爲兩族之間，彼此把對方當做食物的關係，而是不勞而獲之下的貪婪。
喫掉對方，就能提純血脈，有更大概率返祖成爲太古龍凰，成爲生命層次在鬥帝之上的神獸！
多麼簡單的升級之路！
多麼容易的升級之路！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學鯨鯊王，站在山巔，以絕對強者的姿態，把弱者的慾望和弱者本身牢牢禁錮在山底，以不公來保證兩族的平衡！
當然，現實還不至於達到這種地步。
而且，陸淵還準備了另外的辦法。
和絕對的鯨鯊王相比，陸淵表現的還不算太絕對。
但他的話在鳳清兒聽來……
或者說，在九鳳聽來……
“過於不切實際了！”
鳳清兒承認陸淵說的事實，也不想打擊陸淵的信念，但身爲天妖凰一族少族長的九鳳，可沒有鳳清兒的顧慮，冷笑一聲，傲慢的打擊道：
“你以爲你是誰？”
“我知道，你是陸淵。”
“是玄衣的弟子。”
“是雷尊者的弟子。”
“是一名年輕的鬥尊，現在來看，可能已是半聖！”
“但是，就算你是半聖，也無力阻止我們的對立！”
“假設你是鬥聖好了。”
“你以爲，鬥聖就能阻止一切？”
“天妖凰一族，世世代代，有不少九星斗聖級別的族長，這些族長全都是天妖凰的上位種族遠古天凰，太虛古龍一族也有不少族長是九星斗聖，兩族的族長同時是九星斗聖的時代都不少見，爲什麼他們無法讓兩族和平相處？”
“難道說……”
“他們不想自己的後代生活在一個安定的環境中？”
“還是說他們之間因爲世世代代的仇恨放棄安定？”
“你太小看九星斗聖的心胸了！”
“他們做不到讓兩族和平相處，是因爲他們永遠無法解決人心，也永遠不可能引導兩族共存！”
“讓我們來假設一下……”
“如果一隻鬼迷心竅的太虛古龍殺了一隻天妖凰，在兩族的族長都是九星斗聖的前提下，這個問題已經出現了，並且這隻太虛古龍被天妖凰一族的成員抓住了，你認爲該怎麼判罰？”
“站在天妖凰一族的角度，肯定是判處此人死刑！”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但站在太虛古龍一族的角度，你們真的甘心嗎？”
“沾親帶故，人際關係，種族榮耀！”
“哪怕不存在有心人在暗地裏煽動情緒的情況，太虛古龍一族的反應都不可能是口口稱讚，如果這隻被判處死刑的太虛古龍身後還有家人，假設他還有弟弟妹妹，他的弟弟妹妹肯定會記仇，進而把仇恨延伸到兩族的關係上！”
“結果是什麼……”
“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
“而以上假設的這一切，還是建立在兩族的族長秉公處理的基礎上，如果兩族的族長不秉公處理，產生的矛盾可以直接撕破脆弱的和平！”
“更何況，兩族多年積累下來的這些仇恨都不是假的，如果最先趕到的是太虛古龍一族的成員，會存在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包庇，畢竟，找個藉口並不難，臨時毀屍滅跡也不難，一口咬死沒見過，不承認，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後趕到的天妖凰也只能默默認了，至於是否採取報復行動，則是暫時可以不提的後話，另一種就是承認，爲了來之不易的和平，秉公執法，但他們的秉公執法並不會得到天妖凰的信任，畢竟，思想陰暗的人看什麼都是陰暗的，他們會懷疑這些太虛古龍包庇了真正的兇手，而被冤枉的太虛古龍自然不會承認，二次引發的矛盾顯然會更加激烈！”
九鳳苦笑着擡起手。
誰不愛和平？
誰想整天打打殺殺？
但他們沒有選擇！
他們不敢把自己的命通過中間脆弱不堪的渠道交到太虛古龍一族手裏，太虛古龍一族也一樣。
所以，與其賭命，還不如擺爛。
因此，在陳述完上述一切後，九鳳用力的一攥拳，補充道：“所以，如果你想讓太虛古龍一族戰勝天妖凰一族，確實是有可能的，如果你想讓天妖凰一族戰勝太虛古龍一族，確實也是有可能的，但如果你想讓兩族和平相處，是真的和平相處，而不是讓某一族戰勝了另一個種族，給予憐憫的和平，哪怕你有九星斗聖的實力都不夠，如果你有鬥帝的實力……”
九鳳說到這裏，思考了一下。
隨後，連忙改口：“如果你有超越太古龍凰成年體的實力，讓兩族保持真正的和平纔有可能！”
鬥帝確實強。
但還不至於震懾住兩族。
只有超過先祖，才能震懾住兩族。
人是非常現實的動物。
恰巧，太虛古龍和天妖凰，也是非常現實的動物。
你打不過我，嘴遁是沒用的。
但如果你能打過我，只要你的管理水平在水準線上，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是正確的指路明燈！
“就好比現在……”
對於九鳳揉碎了的思想認知，鳳清兒也聽明白了不少，調整情緒後，避開了剛剛的私人話題：
“假如我們握手言和，太虛古龍一族內部是否同意，是太虛古龍一族的問題，但我們天妖凰一族的內部，是絕對不可能同意這種條件的！”
“首當其衝的反對者就是族長！”
“而後的幾個反對者都是長老！”
“殺紅了眼的人是顧不上和平的。”
九鳳點點頭。
說實話。
站在他的視角來看。
眼下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可以和太虛古龍一族和平相處。
紫妍的存在，已經結束了太虛古龍一族和天妖凰一族一直所爭執的誰纔是太古龍凰正統的問題，而陸淵的存在，則已經成爲了太虛古龍一族和天妖凰一族坐下來握手言和的橋樑，目前的局勢，則確保了天妖凰一族可以刷一下太虛古龍一族的好感，他都想好了怎麼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