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男子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衫,身上許多地方都在流血,兩名女子便是一起幫忙止血都忙不贏。
身着綠衫的女子一臉擔憂的對着白衣女子說道:
“小姐,這人怕是救不活了,咱們還是不要繼續帶着他上路了吧?萬一人死在咱們馬車上那可說不清了。”
那白衣女子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可是她認出了這個人,所以她不會就這般看着他去死。
“別說了,若是現在丟下他纔是要他的命!”
綠衣女子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連牢騷不敢發了。
那玄衣男子聽見了主僕二人的對話,也做好了被丟在荒郊野外的準備,可他沒想到那女子居然還是執意救他!
他想也許是命不該絕吧!後來他便人事不知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躺在牀上的,屋中只有一個穿着樸素的男子正在打盹,想來應該是照看他的人。
“公子醒了?我叫阿林,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說。千萬別客氣。”
聽見動靜原本打盹的男子也立刻上前來查看情況,然後做了一個介紹。
過了好一會兒蕭澤安纔對着來人點點頭。“這是哪兒?”
阿林憨厚的笑了笑,“這是我家裏。”
阿林知道這人不是單純的問這個問題,於是主動提及那姑娘走之前留下的話。
“公子便安心在這裏養傷吧,那位小姐給請了大夫,大夫每天都會來的,小姐說你傷的重,可能會在我家多待一段時間,哦,小姐還說你要是離開也不要攔着。”
其實阿林也不明白那小姐明明看着就是貴人,怎麼會和這樣刀口舔血的人有交集。可是這好歹也是一條性命,他也就沒去報官。
蕭澤安只在那戶人家休養了三天便離開了,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耽擱不得。
他自己也沒想到那麼快便又見到了那個女子,他以爲再也見不到了呢!
那日他應邀去了茶樓,卻在打開門的時候看見了坐在好友身邊的姑娘。
雖然他只看見了那姑娘的側臉,可他就是一眼認出了那姑娘便是救他性命的人。
“蕭兄來了!”容子莫在門打開的時候便看見了蕭澤安,原本還在說教自家妹子呢都顧不上了。
蕭澤安收回視線和容子莫見禮,然後在容子莫的引領下在一旁坐下。
容子莫也不是第一次帶着自家妹子出門了,所以蕭澤安也沒感覺到詫異,說起來他是認識那姑娘的,只是他沒想到那姑娘都長那麼大了,居然還是救了他性命的人!
“蕭大哥!”容佩儀不等容子莫催促便主動喚了人。
蕭澤安眼神朝她的方向看去,感慨萬千的喚了一句“佩儀”
容佩儀笑着應了,兩人都沒有提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看見蕭澤安出現在這裏容佩儀便知道他的傷應該不礙事了,也就沒有多此一舉的在哥哥面前提起那回事。
她又不是爲了顯擺什麼,也沒想着蕭澤安怎麼報答,只要他沒事便足夠了。
眼前突然多出一碟糕點的時候她才擡眼看了前方,那人好似只是一個隨意的動作一般。
因爲她看去的時候那人明明正專心和她哥哥說話呢,眼神都沒給她一個。
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拿起一塊糕點繼續喫着,看起來乖巧極了。
蕭澤安餘光瞄到的時候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揚,他就這般不知不覺的投喂着還能和容子莫說事兒。
“呃兒”
容佩儀也不曾想自己居然當衆打嗝了,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頓時羞紅了耳根不敢看對面坐着的人。
容子莫不贊同的看着容佩儀:“佩儀,糕點好喫也不是這麼喫的,又不是小孩子了,回去要是吃不了飯母親又該說你了。”
容佩儀拿着手帕掩住口鼻,“知道了,我不吃了就是。”
從頭至尾那個罪魁禍首都沒吭聲,不過他也沒出言嘲笑罷了,這樣一想容佩儀的心又好受了些。
這段插曲容子莫也沒放在心上,蕭澤安本想當面向容佩儀道謝,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後來容子莫每次出門容佩儀都會問他去哪兒,都有些什麼人,然後容佩儀再看心情決定要不要和他一起出門。
其實容佩儀前年就在議親了,可這事兒一直沒定下,父母也不讓容子莫帶着容佩儀繼續出門了。
以前年齡小無所謂,可如今容佩儀出落的這樣招眼,又到了議親的年紀,還跟着容子莫一起出門會友就不太合適了。
容子莫也知道這樣不合適,可耐不住容佩儀撒嬌才,他偶爾還是悄悄讓容佩儀跟着了。
若是他知曉自家妹子一直心儀的人便是蕭澤安,或許他怎麼都不會答應容佩儀的軟磨硬泡。
容佩儀和蕭澤安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容子莫在蕭澤安頻繁約他出去會面的時候便發現不對勁了。
自己的好友和妹子心意相通了,他卻一直不知情,這還是他們主動和他坦誠他才知道這個消息。
起初蕭澤安待容佩儀各種關懷照顧,容子莫只當蕭澤安是顧及佩儀是他妹子才諸多照拂,現在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他好像攤上事兒了!
容子莫覺得自己想不通也接受不了。
不止是他,估計家中更不會同意這事兒。
容子莫承認蕭澤安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蕭澤安的爲人和他的大義都讓容子莫無比欽佩。
可怎麼就這樣了呢?
要知道蕭澤安可整整大了容佩儀十一歲呢!十一歲啊!這是什麼概念?
雖說蕭澤安是因爲保家衛國才耽擱了終生大事,可他們之間還是太荒唐了。
換做其他人容子莫都不會這般擔驚受怕,可對象偏容佩儀這個時候也走到老太太跟前站定,基本的禮數她還是做足了的,畢竟這麼些年的規矩也不是白學的,至少在人前不能落了把柄。
“回祖母的話,今兒發生的事情佩儀也有一部分責任,雖然湯姨娘言行無狀衝撞了孫女,可孫女若是不和她計較也就不會引起爭議了。大伯母只是站在公理這一邊,佩儀對於大伯母的決議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