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沒有脾氣那可就是看走眼了。
“你是有什麼話不方便說不成?是特意告知我祖母身體有恙卻不讓我回去?還是發生了什麼和我有關的事情?”
“不是不是,六小姐誤會了,夫人怎麼會不讓您回去呢!”
“哦?那你做什麼這般爲難的看着我?”
其實容佩儀壓根兒沒想回去的事情,可嘴上總不能落人話柄,這不就得意思意思嗎?
“六小姐,是夫人怕您不肯回去,不是不讓您回去,您可千萬不要誤會了,不然回去讓夫人知道小的連話都傳不好非得打斷小的腿不可。”
“小的嘴笨,詞不達意,您千萬別想岔了。”
一聽這話容佩儀就忍不住冷笑,合着這是特意來噁心她的?
“還不肯說實話!你當我真有那個耐心一直和你在這耗着嗎?”
那人也是唯唯諾諾的不敢直視容佩儀的目光,只一個勁兒的說不敢。
容佩儀覺得好笑,反問:
“合着你專門跑這一趟就是爲了說這一句不敢?你是覺得我在山中無趣特意來給我逗樂子的不成?”
明月也忍了很久了,一個跑腿的都敢欺負她們家小姐了,這是當她們再也回不去了不把小姐看在眼裏了嗎?
她本來就是暴脾氣,加上在外面遇上的各種糟心事,她現在哪裏還忍得了一個傳話的擺譜?
就是容佩儀沒發話她也不打算繼續忍了。
“就是,你這人仗着夫人撐腰就敢欺辱咱們小姐不成?
咱們也不敢將夫人的話當耳旁風,可你看看你什麼態度?
囉囉嗦嗦半天也不說明來意,難不成你是喫飽了撐的慌特意上山消食來了?
咱們可沒這功夫陪你消遣!有話就說,不說趕緊滾!
咱們小姐是自請來寧安寺爲老太太祈福的,可不是那等被遠遠打發了不讓回去的主。
你在這狗眼看人低,也得好好看看是不是看走了眼!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氣勢挺足的嗎?繼續在小姐面前擺大爺的譜啊!”
容佩儀沒制止明月,任由她說的那人臉紅脖子粗,論氣人可沒幾個比得上明月,她不擔心明月喫虧。
那送信的人也不是真的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雖然想教訓明月,可顧及着容佩儀的臉面到底是沒說什麼。
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隨後還主動跪在容佩儀面前認錯。
這回他是徹底老實了,認錯也是認的快,態度也算恭敬。
“小姐,府裏因爲老太太生病的事情亂成了一鍋粥,夫人也是不想再橫生枝節。”
其實她在寧安寺的消息不是什麼祕密。
許多人都知道她是特意來寧安寺爲祖母祈福的,現如今老太太身體不好這一點算是側面證實了。
但是這個理由還是太過牽強,加上她到了適婚年齡待在寺廟實在是違和。
來寧安寺上香的夫人小姐那麼多,見過她的也不在少數。
回去之後就把這件事說給家裏聽了,這一傳十,十傳百,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侯夫人作踐容佩儀。
要知道侯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生母啊!
這事情牽扯到侯夫人頭上可不就是在映射皇后娘娘嗎?
皇后娘娘的處境本就不像衆人想的那般順遂,要是再受名譽上的拖累,那……
加上這個時候京都有好幾家夫人再次上門替家中子弟求娶容佩儀~
而容佩儀又不在永安候府,這不就是在逼着永安候府把人給接回來嗎?
可想而知侯夫人知道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有多生氣,也難怪叫人傳話的時候陰陽怪氣的,估計是藉此表達不滿呢!
這下輪到容佩儀摸不着頭腦了,真的,笑不出來,也給不了什麼表情,她就是覺得無比鬱悶。
她怎麼感覺這件事處處透着蹊蹺呢?
她本人沒想着這麼快回去的啊!
就是說這事兒不是她在裏面安排的,那這回當真就是巧合?
誰這麼閒着沒事兒關注她?
現在侯夫人特意找人傳話不就是催她回去?
侯夫人估計還以爲她在寧安寺不老實故意找人傳的謠言就是爲了能回去呢!
反正不管她有沒有策劃這次的事情,侯夫人都將這些麻煩算在她頭上了。
本來就是面子上的情誼,這回又得記上一筆了。
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反正就是說老太太身體好不好另說,這回就是藉着這個幌子讓她回去唄?
也不是真心替她考慮,擺明了就是讓她回去好堵住那些人的嘴唄?
看樣子她想繼續在寧安寺躲清淨是行不通了,回去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她實在不願意現在回去摻合那些瑣事。
唉,回去就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得裝傻充愣,更別說什麼時候有她說話的餘地了。
誰知道這回又有什麼糟心事兒在那裏等着她呢!
可現在這情況怕是由不得她的意願行事了。
孝道大過天,侯夫人以老太太爲名請她一個小輩回去,加上她本來就是打着爲老太太祈福的幌子出來的。
於情於理她都不能表現出半分不滿意。
“小姐,小姐?您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吧!”
“是,奴婢知道了。”
再次回到永安候府的時候容佩儀一陣恍惚。
心裏想的是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再也不想踏進這裏一步,可她發現自己好像沒地方可去,總不能真的在寺廟住一輩子吧?
要是重活一回就爲了住寺廟出家,那她還折騰個什麼?
她一踏進候府的大門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下人的態度都十分恭敬,想來是侯夫人提前吩咐過了。
“六小姐回來了”
“六小姐安好”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稟告夫人就說六小姐回來了!”
這麼一招呼她連回自己院子休整一下都不成了,只得讓人先將東西都搬回去再說。
回來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看望老太太的,可是當她走到老太太屋子的時候才發現老太太的情況是真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