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畫搖搖頭,冷漠道:“不可能。我堂堂長留掌門,又豈會爲一魔門妖女演奏?就算我不配合,你又能如何,你打得過我嗎?”
殺阡陌大怒,身上頓時閃耀起恐怖黑光,煞氣驚人。
秦堯甚是無奈。
這白子畫也是一個大倔驢啊,又不是讓你給七殺派服軟,只是給琉夏演奏一曲而已,死者爲大不懂嗎?
眼看殺阡陌快要被白子畫氣瘋了,局面再度險峻起來,秦堯大聲說道:“殺阡陌,我乃蜀山掌門,長留上仙,我來爲琉夏演奏如何?”
殺阡陌皺了皺眉,意味深長地說道:“你沒有鎮壓世間的實力,扛得住世人詆譭嗎?”
秦堯大義凜然地開口:“爲了仙魔止戈,六界安寧,我無懼任何詆譭。”
“好,不愧是……”
殺阡陌剛想說不愧是師從七殺,但一想到這話有可能會給夏紫薰招來禍患,便連忙改口:“不愧是蜀山新任掌門,這氣度心胸可比某些人高多了。”
秦堯不接話,轉頭看向白子畫:“子畫,暫且將流光琴借我吧。”
白子畫第一次清晰的認知到,夏紫薰與以往不同了,遲疑道:“紫薰,人言可畏。”
秦堯道:“我,問心無愧。”
白子畫嘆了口氣,擡手間召喚出一柄紫光瑩瑩的神弓狀仙琴,凌空推送至秦堯面前。
秦堯一把握住流光琴,一步步走向殺阡陌,開口道:“走吧,帶我去見流夏。”
殺阡陌臉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施法召喚出火鳳凰坐騎,載着兩人迅速消失在天際。
“白掌門,紫薰上仙她……”目送他們離開後,太白掌門不無擔心地開口。
白子畫面色淡漠,語氣卻十分堅定:“夏紫薰絕不會負了正道,負了長留。”
太白掌門無言以對。
“以一己之力,消弭仙魔兩道爭端,師父太利害了。”角落中,霓漫天滿眼星星地看着天空,臉上佈滿崇敬與憧憬。
東方彧卿目光深幽,感覺事情距離自己的預想越來越遠。
其中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單春秋就這麼死了?
單春秋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
他死了,以後誰來挑起仙魔紛爭?
“你們兩個呆瓜想什麼呢?”
霓漫天話都講完了,見遲遲無人附和,轉頭一看,得,這姐弟倆都發呆呢。
花千骨:“我在想殺姐姐好可憐啊。”
霓漫天:“?”
誰?
你說誰可憐?
妖魔兩界的聖尊可憐?
你看我可不可憐?
你咋這麼聖母呢?
好不容易忍住了想要吐槽的慾望,她扭頭看向東方彧卿:“你呢,你想什麼呢?”
東方彧卿:“我和大師姐想一塊去了。”
霓漫天:“……”
魔界。
七殺派,葬花宮。
殺阡陌走在前面,帶着秦堯來到一塊釋放着冷幽氣息的透明冰棺前,越靠近冰棺,他臉上的哀色便越盛。
秦堯手持流光琴站在他身旁,輕聲說道:“琉夏姑娘,這便是長留至寶流光琴了。”
殺阡陌腹中藏有千言,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述說,便道:“夏紫薰,彈吧,我和琉夏一起聽。”
秦堯點點頭,站於冰棺前,素手撥琴絃,彈奏出一首往生曲。
琴聲悠悠,迴盪在宮殿內,殺阡陌目光怔怔地看着冰棺中身影,整個人充滿了破碎的感覺……
良久後,一曲終了,秦堯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殺阡陌,想了想,直接在葬花宮內打開了一扇通往太白門的維度之門,重新現身太白門附近,繼而放出神念,搜索到了正在客棧內收拾東西的花千骨。
片刻後,他身影剎那間出現在花千骨面前,將少女嚇得猛一激靈,險些跌倒在地。
“師父,你啥時候來的啊?”
秦堯擡手間打開一扇通往葬花宮的維度之門,道:“殺阡陌將你視作妹妹,對你十分寵愛,現在,到你回報他的時候了。”
花千骨通過維度之門看着葬花宮內的殺阡陌,愕然道:“師父,我該做什麼?”
“去陪着他即可。”秦堯道。
花千骨點點頭,一步步踏入維度之門,出現在殺阡陌面前。
秦堯揮手間散去維度之門,稍微等待了一會兒,便見霓漫天闖了進來,高聲問道:“你收拾好了嗎,千……師父?”
“千骨被我安排去做一件事情了。”秦堯道:“現在,我也要帶着你們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霓漫天好奇地問道。
秦堯道:“等彧卿來了再說……”
與此同時。
長留山,主殿內。
坐在尊者石座上的摩嚴看到白子畫進來,蹭的一聲起身,喝問道:“子畫,我聽說你將流光琴借給夏紫薰,讓她帶去七殺宮了?”
白子畫點點頭:“有這事兒。”
摩嚴大怒,道:“你怎麼能這麼做呢?萬一夏紫薰叛出……”
“咳咳。”儒尊輕聲咳嗽起來。
摩嚴看了他一眼,改口道:“萬一殺阡陌不講道義,強行扣留了夏紫薰與流光琴怎麼辦?那可是我長留聖物!”
白子畫平靜說道:“真要是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將殺入七殺宮,奪回流光琴,救回夏紫薰。”
摩嚴:“……”
“看來是我多慮了。”這時,秦堯帶着霓漫天與東方彧卿出現在大門口,手裏提着流光琴,面上帶着淡淡笑容。
摩嚴看了眼流光琴,心情卻更加emo了,或者說,他現在看到夏紫薰心裏就不舒服:“什麼你多慮了?”
秦堯帶着弟子們跨步入殿,笑道:“原本我以爲子畫懟不過你,於是在爲琉夏演奏一曲後,便急匆匆的趕來了,沒想到是我多想了,子畫還是能克住世尊的。”
“什麼話,你這是什麼話?”摩嚴咆哮道:“夏紫薰,你越來越過分了。”
秦堯卻不再搭理他了,一步步來到白子畫面前,將流光琴雙手奉上:“效果顯著,殺阡陌已息復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