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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七章守株待……虎

    “大人,怎麼辦?”

    少焉,羞憤交加,臉色漲紅的苟有方大步走出禁地宮殿,袁柏雅一路小跑着跟隨,低聲詢問。

    苟有方腳步一頓,轉身抓住袁柏雅的衣服,硬生生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怎麼辦,怎麼辦,沒出事的時候覺得自己挺能耐,出了事情就想着讓別人給你擦屁股,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

    陰陽寮不願意做廁紙,老子能怎麼辦?你回去後安頓好家人,準備坐牢吧,能保住一條性命就是萬幸。”

    說完,他猛地將其向前一推,頭也不回的離去。

    袁柏雅砰的一聲跌坐在地,愣愣地看着苟有方漸行漸遠,久久沒能回神。

    禁地內。

    秦堯辭別忠行,周身突然閃現出一個圓柱形的光陣,帶着他剎那間遁空而去。

    平京城外。

    五行庭院。

    璀璨的白金色光柱驟然出現在桃樹前,顯化出一道魁梧身影。

    “主人。”

    “師父。”

    “師伯。”

    桃花,百旎,晴明相繼從不同房間內走了出來,幾乎同時招呼道。

    秦堯點點頭,目光掃視過晴明時,突然在其身上感應到了一股混亂而邪惡的氣息:“鐮鼬找到鱗石了?”

    “師伯算無遺策。”晴明自懷中掏出一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紅色靈石,遞送向前。

    秦堯伸手接住鱗石,剎那間,精神意志再度出現在相柳的領域內。

    “煩不煩?”

    沒給相柳開口說話的機會,隨着他心念一動,周圍的空間頓時爆開,眼前重見光明。

    “秦堯!秦堯!!!”

    鱗石內,相柳咆哮道。

    秦堯翻手間在鱗石上打了數十道封印,旋即將其拋還給晴明:“帶着這顆鱗石回寮去找你師父吧,順便告訴他,鱗石已有裂痕,怕是困不了相柳多長時間了,讓他早做打算。”

    晴明心頭一驚,接住鱗石反覆查看,卻沒看出絲毫裂痕。

    “師伯,我怎麼沒看出來裂痕?”

    “多話。”

    百旎伸手在他胳膊上狠狠拍了一下,開口道:“走罷,回寮。”

    ……

    數日後。

    秦堯盤膝坐在桃花樹下,緊閉雙眼,修行如常。

    桃花坐在不遠處的石桌旁,手中轉動着一個玉碗,一雙美目緊緊盯着樹下的身影。

    那棵巨大的桃樹是她本體,以她靈體現在的角度來看,倒像是她的本體將主人攬進懷中似的。

    “唰。”

    遽然,一道藍色光柱憑空出現在庭院內,緊接着自其中走出一名曼妙少女,衝着桃樹方向大喊道:“師父,大事不好了。”

    “相柳脫困了?”秦堯睜開眼眸,肅穆道。

    百旎一愣,摸了摸鼻子:“那倒沒有。”

    秦堯放鬆了下來:“除此之外無大事。”

    百旎:“……”

    合着您老心裏只有相柳啊。

    “出什麼事情了?”秦堯緩緩起身。

    百旎連忙收起雜念,迅速說道:“七天了,大長老和十二名同僚還沒回來。掌案卜了一卦,卦象顯示凶多吉少。”

    “你帶地圖來了嗎?”秦堯詢問道。

    “啊?”百旎一臉茫然。

    “去鴉天狗部落的地圖啊,算了,一看你就沒帶。”秦堯擺了擺手,默默施展出空間遁術,瞬間消失在庭院內。

    百旎撓了撓眉頭,對桃花笑了笑,擡手一揮,緊跟着遁空而去。

    暮色下。

    陰陽寮。

    秦堯駕馭着光柱顯化在禁地前,擡頭看了一眼,只見忠行如預料中的那般盤膝坐在封印廢墟前,雙手于丹田處結印,眉心中央閃耀着金色神紋。

    “師兄。”

    感應到他目光,忠行緩緩睜開雙眼,起身喚道。

    秦堯縮地成寸,剎那間出現在他面前:“鴉天狗部落的地圖給我,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忠行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帶您去。”

    秦堯眉頭一蹙:“我懷疑那鴉天狗部落就是慈沐佈置下的陷阱,所以西殘他們纔會陷進去。如今你是陰陽寮的掌案,豈能以身犯險?”

    忠行直視秦堯雙眸,笑道:“您如果不去的話,我自己過去,那必然是以身犯險,但是跟在您身邊,我覺得無論去哪兒,都是安全的。”

    秦堯:“……”

    我這麼有安全感的嗎?

    四個時辰後。

    黎明將起。

    荒林深處,一座中空的山腹內,渾身釋放着絲絲縷縷白色寒氣的雪女盤腿坐在一張石椅上,後背倚在靠背上,手中把玩着一柄寒氣森森的冰晶短劍,神色慵懶。

    石椅下方,密密麻麻的鴉天狗或坐或趴,靜默修行,全然不敢喧譁。

    唰。

    隨着朝陽在山的那頭露出一塊金邊,一道璀璨的金色光柱陡然間自山頂閃現而出,光芒散盡時,顯化出一壯一瘦兩道身影。

    “師兄,這山腹內就是鴉天狗一族的聚集地。”忠行擡起掌教專屬權杖,指了指一片漆黑,彷彿深淵巨口般的山腹入口。

    秦堯運轉法力,睜開眉心豎眼,目光化作一道近乎於實質的白光,望穿禁制,看到了一片片狗臉人身的鴉天狗,也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雪妖,唯獨沒看到西殘的身影,甚至沒有感應到陰陽師的氣息。

    如果雪女不在這裏的話,西殘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被困在了某地也說不定。

    但現在雪女出現在了這裏,明顯是將此地當成了狩獵陰陽寮的武器,有心算無心,西殘他們的骨頭恐怕都被羣狗給分食了。

    “沒希望了。”秦堯轉頭看向忠行,輕輕說道。

    忠行面色微滯,心裏突然像是被塞了塊大石頭。

    西殘請命來這裏,是他批准同意的,如果自己當時能考慮到陷阱的風險,不同意他過來,或者是選擇一種更穩健的做法,西殘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一想到這裏,他就難過到無法呼吸。

    秦堯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

    在原著中,西殘帶領着一票門徒接應百旎時,整支隊伍都被雪女一人殺穿了,更遑論在這個世界內,雪女聯合鴉天狗一族,佈置下了天羅地網。

    若不出現魔改劇情的話,放眼整個侍神令的世界,唯有自己能破掉這天羅地網。

    當然。

    這一點,雪女不知道。

    或者說,除了相柳之外,沒人會有這種概念。

    侍神,秦堯,相柳。

    三者完全是三個不同層面的存在,沒多少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