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菲!”
咬牙切齒叫出她的名字,杜南爵還是轉身下了樓。
而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這間咖啡廳佈置得溫馨雅緻雅緻,白永菲閒暇時也會經常來坐坐,可這次店裏卻充滿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意。
“夏小姐,今天咖啡廳都被那位先生包下了。”咖啡店老闆指了指坐在最裏面位置的杜南爵,一臉歉疚的看着她。
“要不您改日再來?”
“沒事。”白永菲莞爾一笑道,“他等的就是我。”
說完她便朝杜南爵走去,而咖啡店老闆也很識趣,離開大廳轉身進入茶水間。
杜南爵臉上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從白永菲進入咖啡廳後他的視線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陰沉沉的目光像是要喫人。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出門的時候白永菲特意換了一身簡單大方的衣服,可杜南爵仍然覺得她看起來不修邊幅,眼底毫不掩飾的露出一抹嫌棄。
“給孩子做飯耽誤了一些時間。”白永菲臉上沒什麼表情,毫不客氣道,“誰讓你不說一聲就過來了。”
“你還敢說!”
一道冷厲的目光掃了過去,杜南爵咬牙切齒道:“白永菲,你還是第一個敢把我拒之門外的女人。”
“多謝誇獎。”
白永菲輕扯脣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辰深的情緒好不容易纔穩定下來,我只是不希望因爲你的出現而影響到他。”
杜南爵的眼神冷了下來,他不得不承認白永菲說的是實話,可一想到這女人不讓他見辰深他心裏就覺得不爽。
“辰深只是暫時住在你那兒。”他提醒道,“就算我們真的離婚,辰深的撫養權也不可能歸你。”
這話讓白永菲臉色一沉,她坐直身體微微前傾,竟讓杜南爵隱隱感受到一股壓迫感。
“你知道嗎,其實之前我並不是非得拿到辰深的撫養權。”她認真道,“可現在不一樣了。”
想從杜南爵手裏搶走孩子的撫養權並不容易,之前白永菲想着只要他肯讓辰深經常跟自己見面,那就算拿不到撫養權也沒關係。
可有了這次的事情,無論如何她都得把辰深的撫養權給搶過來。
“我絕對不會再給那個女人絲毫傷害辰深的機會。”白永菲聲音清冷,卻又無比堅定,“如果你繼續讓若子衫留在別墅,撫養權我一定會搶到底。”
就算兩敗俱傷,她也不會讓杜南爵和若子衫兩個人日子好過。
杜南爵眉頭微皺,下意識的開口解釋:“若子衫只是在別墅養傷,暫住而已,等傷好之後就會離開。”
這種說法只能用來糊弄傻子,白永菲纔不會相信。
“你瞎我可不瞎。”她反脣相譏道,“反正辰深這次的事情一定跟她脫不了關係,而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杜南爵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眼神沉了沉。
“撫養權的問題之後再談,這幾天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辰深?”
“你也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我並不能給你準確的答覆。”白永菲語氣也緩和了幾分,“但只要辰深願意,隨時都可以。”
誰也沒想過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杜南爵之前甚至還想過只要白永菲敢跟自己搶辰深的撫養權,他一定會讓她再也見不到孩子。
可事到如今,他只覺得心亂如麻。
“咕咕咕~”
聽到聲音的白永菲下意識看向杜南爵,男人臉上的表情頗爲尷尬。
早上離開別墅的時候他沒什麼胃口就沒喫東西,又在這裏等了白永菲三個小時,粒米未進的他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察覺到白永菲的目光,杜南爵頓時沒好氣道:“看什麼看!”
白永菲沒再看他,而是按下服務鈴叫來老闆。
她給杜南爵點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又給自己點了一杯耶加雪啡。
“這家店最近新到了一批耶加雪啡的咖啡豆,喝起來特別香。”白永菲隨口一提道,“不過你腸胃不好,還是老老實實喝咖啡吧。”
“看來夏小姐很關心這位先生。”
聽到老闆這話白永菲手上的動作頓時一僵,尷尬的朝他笑了笑:“關心談不上,只是他向來脾氣不好,我得罪不起。”
剛纔還覺得白永菲看起來順眼了幾分的杜南爵臉色頓時又沉了下來,這女人還真是不識擡舉。
老闆笑了笑沒說話,只是看向兩人的眼神越發微妙。
“對了,三明治裏別放任何堅果類的食物。”白永菲苦笑着提醒道,“他對堅果過敏。”
老闆愣了愣,然後露出一臉醍醐灌頂的表情便離開了。
完了,這下更解釋不清了。
白永菲內心在哭嚎。
“你之前是不是帶小萱來過這兒?”
看到老闆剛纔臉上的表情杜南爵一下子就猜到了這點,他意味深長道:“小萱明明是對堅果過敏,上次在醫院你爲什麼說她是對牛奶過敏?”
“我只是不想造成沒必要的誤會而已。”白永菲面不改色道,“沈周也對堅果過敏。”
“這麼巧?”
杜南爵露出懷疑的眼神,一次兩次他可以認爲是巧合,但這麼多的巧合加在一起那就只能是蓄意爲之。
“那不然呢,你以爲是什麼?”
白永菲強裝鎮定,見杜南爵還準備追問便藉口自己出來的時間太長孩子們會起疑便匆匆離開了咖啡廳。
等老闆端着三明治和咖啡出來的時候,店內就只剩下了杜南爵一個人。
白永菲也算是咖啡店的常客,老闆見她已經走了就只放下了三明治和牛奶,杜南爵卻讓他把咖啡也留下。
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就很想嘗一嘗她剛剛稱讚過的咖啡。
“你和她很熟嗎?”
“也不算。”老闆如實回答,“夏小姐才搬過來不久,她偶爾來我們店裏坐坐,只能算認識。”
杜南爵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繼續問道:“她一個人嗎?”
“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偶爾也帶着孩子。”
老闆覺得杜南爵莫名其妙,他和夏小姐難道不是那種關係嗎,爲什麼還要來問自己這些奇怪的問題?
但還好男人沒有繼續追問,他這才如釋重負的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