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阿姨請假了,這幾天我來照顧你。”
確認過杜辰深身世後,白永菲看向他的眼神裏又多了幾分溺愛。
但對方好像不太領情。
“我不吃了!我要劉阿姨回來!”
杜辰深賭氣離開餐廳,一屁股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背對着白永菲不再出聲。
小傢伙脾氣還挺大,也不知道杜南爵小時候是不是和他一個樣。
呸呸呸!想他做什麼!
白永菲對着虛空翻了個白眼,將炸雞端到餐桌前。
菜和湯都剛做出來不久,冒着誘人的香氣。
白永菲用筷子翻動炸雞,拔高音量朝客廳喊,“不喫的話我就都喫啦!”
白永菲沒有得到迴應,當真拿起筷子喫起來。
不是白永菲沒有耐心等杜辰深,而是她真的餓了。
沒等她喫兩口,椅子背被人推了一下,白永菲一回頭,對上杜辰深噴火的雙眸。
“誰讓你自己偷喫的!”
白永菲被杜辰深逗樂,“什麼叫偷喫,這是我自己做的。”
“這是我家!”
杜辰深肚子傳來咕嚕一聲,彆扭的坐在離白永菲很遠的位置。
“你想喫嗎?”
白永菲見杜辰深拿餘光頻繁地瞄炸雞,便將盤子往他在的方向推了推。
“垃圾食品,我纔不要喫!”杜辰深轉過頭。
白永菲觀察着杜辰深的舉動,心臟像被人抓了一把似的鈍痛。
大寶從出生她就不在身邊,杜南爵在物質上滿足了他,卻沒有給他充足的愛,這才養成了大寶彆扭任性的性格。
這件事,她也有責任。
白永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起身給杜辰深盛好飯,又將每份菜都單獨撥了一部分出來。
杜辰深餓急了,抓着勺子往嘴裏扒拉兩口。
不遠處的炸雞散發着誘人的香氣,但是從小養成的性格讓他不會表達自己真實的意願。
眼前美味的菜失去了誘惑,杜辰深悶頭喫着米飯,心裏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突然,一雙筷子探過來,杜辰深的碗裏多了塊金黃酥脆的炸雞。
“幹什麼?”
杜辰深收斂了周身的刺,語氣也沒有剛剛那麼衝。
白永菲面帶笑意,主動給彆扭的小孩臺階下。
“你說的對,炸雞是垃圾食品,但我們偶爾喫一次也沒關係對不對?嚐嚐,再不喫涼了就不好吃了。”
杜辰深皺着小臉,一副我喫是給你面子的表情輕輕咬了一小口。
“一般般吧。”杜辰深評價。
這個彆扭的小孩,白永菲一會兒沒注意的功夫,一小盤炸雞已經下的七七八八。
不知道杜南爵到底想做什麼,白永菲想着,見杜辰深喫飽,便用餐巾幫他擦了下嘴。
杜辰深依舊對白永菲冷言冷語,但態度明顯緩和了不少,至少兩人能心平氣和的待在同一給空間,雖然離得很遠。
“辰深,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
白永菲吃了幾次閉門羹,心想下次一定要在喫飯前把想問的問了。
“平時你自己都做些什麼呀?”
杜辰深閉着眼睛坐在沙發角落,沒有理會白永菲。
反正閒來無事,白永菲又換了個問題提問。
“平時都是劉阿姨照顧你嗎?她......”
白永菲話沒說完,就被杜辰深矢口打斷。
“你好吵!”
“好啦,我不吵,辰深,你能帶我去一間空臥室嗎?我可能要在這裏住幾天。”
杜辰深沒再嘲諷白永菲,把她領到一間臥室前就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留下白永菲心情複雜的站在原地。
不知道小傢伙知不知道,在杜家的幾年裏,她就住在這裏。
白永菲按耐住翻涌的情緒,推門走了進去。
沒有想象中的灰塵和黑暗,臥室裏一塵不染,陽光透過飄窗灑在木質地板上,溫暖又清新。
臥室被人精心打理過,房間裏的擺設與她記憶中的樣子重合。
白永菲心情複雜,在熟悉又陌生的臥室轉了轉。
拉開衣櫥,裏面還存放着她幾年前穿的衣物。
白永菲簡單衝了個澡,換上睡衣。
舒適的環境讓白永菲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睏倦襲來,白永菲蜷在牀上,意識逐漸模糊。
也不知道二寶在家怎麼樣,有沒有想她。
許是母子連心,白永菲口乾舌燥,踩着拖鞋去樓下接水。
途經走廊,盡頭牆角的監控突然響起紅光,見白永菲越走越近,頻繁閃爍起來。
白永菲注意到,放慢腳步,監控也隨着她移動的方向輕微轉動。
突然,白永菲無徵兆的拍了一下額頭。
監控像是有生命般,大幅度的上下移動,就像是一個人在點頭。
“糯米?”
白永菲緊緊盯着攝像頭,剛剛的拍額頭和監控迴應是她和糯米之間的小暗號。
小時候,糯米總是黑進她周圍的電器與她搞惡作劇。
再一次得到監控的迴應後,白永菲急忙檢查四周,走廊空蕩蕩的,一點其他聲音也沒有。
“糯米,我很安全,不用擔心我,照顧好妹妹,在家要聽洛珍阿姨的話。儘量不要外出,保護好自己,媽媽愛你。”
白永菲怕杜南爵還有什麼監聽手段,不敢拿二寶的安危冒險,匆匆說完,不敢多停留,朝監控拋了個飛吻就轉身離開。
監控朝右轉動,待白永菲消失在樓梯口後,又緩緩轉回原處。
杜南爵開完董事會,隨口問起別墅的情況。
霖助理實話實話,“劉管家說,白小姐先是在一樓轉了轉,坐了一會兒又去廚房做了飯,與小少爺用過午飯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就這麼多?辰深沒鬧?”杜南爵摩挲指尖,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