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孝天幾人幹不動了,她趕緊拉着張繼帆跑出了餐廳。
兩人一路緊張地狂奔到停車場,最後快速啓動車子絕塵而去。
張繼帆一邊踩着油門,一邊整理自己滿臉的狼狽。
頓時,何潔的眼睛溼潤了,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
兩人一路沉默無話。
“繼帆,要不,我們還是別辦婚禮了吧!”
“爲什麼?”
“我怕~”
“潔兒,別怕!有我在呢!我會永遠保護着你!”
何潔突然開口,十分惶恐的雙眸在不停地閃躲。
冰冷的空氣,瞬間凝固在半空中,車裏一度詭異的緊張。
突然,張繼帆猛地踩下剎車,車子瞬間停靠在了馬路邊。
擡眼見到的是何潔那張恐懼感十足的臉,一抹不明由來的恨意,瞬間就襲上了張繼帆的心頭。
他知道,何潔在猶豫了,因爲胡孝天!
上一段婚姻給何潔帶來的恐懼感無時不在,很多個夜裏,何潔都是哭着醒來的~
“繼帆,你爲什麼一定要跟我結婚?你明明知道我有過一段不堪的婚姻,是個二婚~”
“因爲是你,讓我知道自己有了名字。在認識你之前,所有人都只知道我叫小張,從來沒有人在乎過我真正的名字。”
何潔的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心裏極度難受,異常痛苦。
張繼帆揚起手,心疼地撫摸着何潔模糊的臉,溫柔地親了一下,一臉心疼。
“潔兒,不怕,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繼帆~”
“好了,潔兒。我們回家,高速上危險。”
何潔激動地哭了出來,緊緊地摟着張繼帆的脖子,放聲大哭。
片刻之後,張繼帆輕輕地推開何潔,一臉溫柔,而後慢慢地啓動車子快速離開高速。
兩人回到家中時已是晚上八點。逛了一個下午,何潔此時已經感覺精疲力盡了。
回想起下午跟胡孝天鬧的笑話,何潔的心裏極度不舒服,如鯁在喉。
她總覺着自己虧欠着張繼帆些什麼,心裏十分內疚。
張繼帆看出了點端倪,他明白何潔心裏在顧慮着些什麼。
然而,他本來就是一個十分木訥不善言辭的人,此時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話,來安慰何潔,只能默默地看着何潔,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
突然詭異的沉默!
沒有任何的溝通,似乎此時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些許。
詭異的沉默,詭異的兩個人,似乎模糊的兩顆心漸行漸遠~
婚期將近,還能如期而至嗎?
還有必要繼續用婚姻,來捆綁兩個沒有溝通的靈魂嗎?
何潔的傷,是過去式的。
現在的沉默,會不會讓未來的她,傷的更深更痛?
......
張繼帆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糾結的凌亂,無處不在侵襲着他那顆早已心灰意冷的心,那個開始慌亂的靈魂。
愛似乎來得太快了一些,似乎又是那麼模糊!
沉思片刻,張繼帆見何潔將自己反鎖在屋裏沒有動靜,心想着估計她下午逛得有些疲憊了,早些休息也好。
而後輕聲嘆息,搖頭苦笑。
心無所依,不能擺渡空憂傷。
一夜無話。
十天後,北港世紀莊園酒店
何潔和張繼帆的婚禮如期舉行。
前一天早上,寒軒逸和杜若冰便得知,劇組已經完成全部拍攝,可以提前回國。
寒驚天夫婦知道寒軒逸和杜若冰小兩口今天要回來,早就安排好司機在機場等候。
莫小柔生怕杜若冰和寒軒逸來不及參加何潔的婚禮,於是一大早就差人準備好禮物,打算婚禮開始就差人送過去的。
雖說何潔在寒氏集團,也只不過是房產售樓部的一個銷冠,面子還沒有足夠大到,可以請得動寒氏集團高層的人員,去參加她的婚禮。
但莫小柔畢竟是答應了杜若冰,幫她送份禮物過去的,總不能推辭吧?
再說了,何潔在寒氏集團的成績也不錯,作爲高層領導,給員工送份結婚禮物,也極其正常吧?
更何況,何潔還是杜家的千金二小姐呢!雖然並非杜家親生,但好歹還是有個頭銜的。
寒軒逸和杜若冰剛下飛機,司機老劉就將車子開了過來。
“軒逸,寒董讓我過來接你們回家。”
“謝謝劉叔!辛苦您了!”
“嗐,這有啥辛苦的!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幾十年了,都習慣啦!
倒是你們啊,出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寒董和夫人天天都念叨着你們呢!”
司機老劉急忙幫寒軒逸放好行李箱,樂呵呵地說道。
寒軒逸笑容滿面,揚起手,小心翼翼地護着杜若冰坐進車裏,而後自己也趕緊坐了進去。
司機老劉則啓動車子,準備離開機場。
“劉叔,您先送我們去莊園酒店吧!我們要趕着去參加小張的婚禮。”
“好的。夫人剛剛差人送了份禮物過去給張助理和何小姐,說是擔心你們來不及參加他們的婚禮,免得尷尬。”
“好的。我知道了,劉叔。”
司機老劉生怕兩人,因爲來不及準備結婚禮物,到了地方顯得尷尬,於是趕緊補充說道。這樣也能讓兩人心裏踏實一些。
車子快速奔馳在寬闊的北港高速上,一路暢通無阻,纔不過半個小時的光景,兩人便來到了世紀莊園酒店。
何潔的婚禮現場佈置得及其簡單低調,但是非常溫馨浪漫。
今天來了不少賓客,從他們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大部分都是來自農村鄉下。
張繼帆的家鄉就是在昌江農村的,大學畢業後來北港打拼多年,現在終於能在這北港城落腳成家。
他的父母自然非常高興,知道自己的兒子很有出息,跟着寒氏集團的大少爺做事。
如今還娶了漂亮的津海姑娘,寒氏集團的銷售總監。
做父母的,見到孩子這般有出息,面子上也感覺很有光,總是引以爲豪。
何潔見到杜若冰和寒軒逸心裏特別激動,她怎麼都沒想到,今天他們能趕來,參加她和張繼帆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