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改革開放之初,這小子就迅速退伍,在進入家裏給安排的單位之前,就利用這個時間差隻身南下,靠自己的雙手獲得了第一桶金。
下午不到三點,孔介民就收了攤,這魚沒法釣了!
在回去的路上,孔介民還是繞了大半個海子,他難得有這麼揚眉吐氣的時候,一時間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時有人攔住他:“哥們,魚賣麼?”
“賣!十塊錢一條!”孔介民不愛喫魚,他喜歡的是拉魚出水的那種感覺。
回到家裏之後,孔介民的魚就賣完了,他用賣魚的錢給自己買了一包香菸,點了一根,嗯,味道分外醇厚。
孔介民端詳着這包煙,怎麼看怎麼順眼。
就在他沉浸的時候,電話打來了。
“哦,山子啊!嘛事兒?”
小山內說道:“孔先生,剛剛和孫井澤先生見面了,聊得不是特別好,晚上需要您出面了。”
“好!晚上我去見見他!這小子肯定是皮癢了,自己已經吃了肉了,連口湯都不給他大哥我留了!”
晚上,孔介民就再次到了常四叔的店。
“老常,您這店裏人是越來越少了!”
常四叔呵呵笑道:“大夏天的,誰來喫我這滷煮和炒肝兒啊?”
“就是!您啊,得裝個空調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死撐着呢?”
常四叔說道:“嫌熱啊?來瓶冰啤酒不就好了?你看看,我這可是有冰箱的!”
孔介民也樂了:“得!您總是有理!”
坐下之後,孔介民壓根兒就沒等孫井澤,直接點了滷煮火燒,喫得滿頭大汗,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冰鎮啤酒,舒服地打了個嗝,呼出不少的熱氣。
喫到一半兒,孫井澤進來了。
連續兩天到這邊來,讓孫井澤心裏都不得勁,門口的常四叔更是意外,孫井澤連續兩天約人過來,肯定有什麼大事。
“介民在裏面了!”
聽到常四叔這句話,孫井澤的臉就有些垮:“那個……四叔,來份一樣的!”
“成!”
裏面的風扇開得呼呼的,但吹的卻都是熱風。
孫井澤進去就看到孔介民喫得呼呼的,他一下子就覺得汗出來了。
“孔哥,你就不能等等我啊?”
孔介民從桌上抽了一張紙,擦了一下嘴才說道:“你丫等我了麼?”
孫井澤坐到孔介民對面,說道:“這您怪不着我!”
孔介民把碗裏的火燒又夾了一塊放進嘴裏:“那你是覺得哥哥我慢了一拍唄?”
孫井澤沒有慫:“您自己琢磨呢?”
常四叔把滷煮火燒給端了上來,孫井澤受不了了:“四叔,您真該裝空調了!要不我給你出錢得了!您就讓我白喫幾回就行!”
常四叔說道:“別!我告訴你,有了空調,就沒那個味道了!你們聊着,我先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觀光客的,再撈一兩個進來。”
“您忙!”
目送着常四叔出了門,孫井澤說道:“昨兒晚上,我和齊玉霄就在這裏喫的晚飯,我坐的是你現在的位置。”
孔介民哂笑道:“聽說了,談崩了吧?”
“那小子就沒想和我好好談!宋家老三說的在理,齊玉霄那小子三十個億的人民幣能湊出來,三十億的美子?那不可能!”
孔介民打斷了孫井澤的話:“少扯閒篇!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我就想知道,這口湯你讓不讓哥哥我喝?”他碗裏的腸頭肥肉和肺頭都喫完了,火燒也沒有了,真的只剩下湯了。
“孔哥……你這也太快了吧!好歹等等我啊!我這碗還沒端上呢!”
但孔介民顯然也沒有按照孫井澤的思路走:“給個準話!”
孔介民點點頭:“你說的不錯!你哥哥我也快奔五十了,你覺得我還是愣頭青?咱們趕緊把話說開了,行就行,不行就散!哥哥我還得趕緊去找其他的地方投資去!”
“您別急啊!上回您就錯過了,下回呢?天源那邊可還有好幾個事業羣等着上市呢,他張源要是不分拆出來,我的姓就倒過來寫!”
孔介民剔着牙:“你的意思是,咱們聯手給齊玉霄那邊施壓,對吧?”
“沒錯!”
“那按照我的理解就是,這次的湯哥哥我能喝上了,對吧?”
孫井澤就無語了,孔介民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你別急啊!”孫井澤又重複了這句話,就看到孔介民戲謔地看着他,他就知道,這次要是不鬆手,孔介民就不和自己蹚渾水了。
“孔哥,您這性子,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孔介民說道:“哥哥我得準備點養老錢,你說在理不?”
“在理!這樣,這次我確實不打算放手,但您這邊同樣可以施壓啊!”
孔介民眼睛眯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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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啊,張源現在在轉讓股權,他叫價是三十個億,這個錢不管是橡樹,還是櫻花,都能滿足他!我這邊佔據着法律上的優勢,可以提前喫到,這個是穩的,我不來找哥哥您,我也能喫到!”孫井澤終於逮着說話的機會了,也終於下筷子吃了自己的那份晚餐。
“接着說,我等你那個‘但是’呢。”
“但是,後面幾個事業羣要怎麼辦?特別是源支付那一塊!孔哥,自古以來,銀錢上的買賣那纔是大買賣!”
孔介民眼睛往頭頂的吊扇上瞄,嘴裏說道:“這話不錯!但房地產這一塊,我要是跟着一起施壓,可能張源能再釋放一點出來,但建康那邊怎麼辦?你覺得汪鹿峯就是個好說話的主兒了?他說不定過幾年都可以進中·央了!”
孔介民都奔五十的人了,比汪鹿峯也小不了幾歲,都可以說是張源汪博的長輩了——這也意味着他們家老爺子的影響力開始逐漸被其他人替代,他不得不多想一點。
“您不也說了嘛,說不定!”孫井澤覺得這三個字特別重要,但也覺得沒什麼關係:“他汪鹿峯要是真的長袖善舞,他還進什麼中·央啊?就算假想敵,他也得給自己找幾個!咱們也算投其所好了!”
孔介民一下子就笑了:“你小說看多了吧?”不過這話確實也是說到他心裏去了,哪有一團和氣?人要是不爭,那就沒人替他爭!這次房地產進不去,下次天源的其他事業羣也甭想!
“這樣孔哥,我這次要喫掉這25%,讓張源的股權減到50%以下。”
“我懂了,假如我要喫掉這25%,也不是不行,但得站在你那頭!”
孫井澤卻搖了搖頭,說道:“孔哥,你這思維得打開一點啊!我可以退一步,只吃掉15%,但您可以再喫掉20%啊!您要是能爭取到更多,那當然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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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介民算了一下,要真按照孫井澤的思路走,那張源手裏的股權都不到40%了,在其他的公司興許問題不大,但這天源一定會出問題的,眼前的孫井澤那嘚瑟的樣子,就差說要當天源房地產的董事長了。
孫井澤又加了把火:“孔哥,你要是這次不給張源施壓,他就真的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後面再想進其他的事業羣,我看是沒門兒了!齊玉霄和汪鹿峯還真不是個擺設!”
“你這種人啊,就是粗人!明兒我再請齊家三兄弟喫個飯,事情嘛,是談出來的!”
孫井澤心裏吐槽:“你丫的剛纔可不是這麼和我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