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轉身對蕭墨塵說:“你剛回來,一定有許多積壓的政務,快去處理吧!”
她真的想好好的睡個好覺休息休息,折騰了一路,整個人都快不會走路了。
本來蕭墨塵是提議要抱着她回來,被風綺雪給嚴詞拒絕了。
其實花蕊看到風綺雪臉色紅潤,都是因爲一路折騰得害羞和還未散開的餘韻。
蕭墨塵卻說:“天色已晚,明日再處理也不遲。”
他說完就擡腳往裏走,風綺雪想拉着蕭墨塵的胳膊,可礙於周圍這麼多宮人,只好表情複雜地跟了上去,小聲不滿地說:“蕭墨塵,我今天不想讓你睡在這裏!”
蕭墨塵腳步不停,輕聲說:“這皇宮包括你都是我的,我想睡在哪裏睡在哪裏。”
風綺雪卻停下腳步轉身往外走說:“那行,你在這裏休息,我換地方。”
“哎?”蕭墨塵轉身拉着風綺雪的胳膊,將她拉進懷裏說,“你是要我在這麼多宮人面前把你抱進去嗎?”
“你!”風綺雪無奈地說,“我真的累了,就想睡個好覺。”
蕭墨塵拉着她往寢殿走說:“我又沒說要做什麼,你不要亂想。”
風綺雪怨念的眼神盯着蕭墨塵的背影,心裏想,馬車上也沒說要做什麼,不還是什麼都做了。
“真是倒打一耙。”風綺雪忍不住小聲說,“還說我胡思亂想?”
進到寢殿裏,蕭墨塵轉身要對風綺雪說話,她就雙手護着自己後退一步,警惕地看着蕭墨塵。
“你……”蕭墨塵被她的樣子給都笑了,無奈搖搖頭說,“我說不會做什麼就不會,好吧,你在這裏睡,我回書房去。”
風綺雪聽了眼睛瞬間亮了,趕快挪開腳步說:“請!走好不送!”
蕭墨塵帶着這不滿地看着風綺雪,低頭摟着她的腰說:“就這麼想要我走啊?”
好容易兩個人可以不用顧及這了那了。
蕭墨塵知道這兩天折騰風綺雪有點狠了,知道她累了,可也不用這樣巴不得他走吧……
有點傷人心了。
“我。”風綺雪後仰着身體,剛準備說什麼,蕭墨塵突然鬆開手轉身出去了,頭也不回。
愣在原地的風綺雪回想着蕭墨塵剛剛受傷的眼神,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一點過激了。
他真的生氣了?
這時候花蕊進來了,行禮說:“娘娘,熱水準備好了,要洗漱嗎?娘娘?”
花蕊叫了兩聲風綺雪纔回過神來,她看向花蕊說:“好,洗。”
“奴婢這就去準備!”花蕊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出去了。
坐在浴桶裏,風綺雪還在想着蕭墨塵走之前的那個眼神,心裏不是滋味。
花蕊隔着簾子說:“娘娘,您,您這次回來,身體痊癒了嗎?”
這是她一直很擔心的地方。
聽見花蕊的聲音,風綺雪回過神來,攪動起漂浮着花瓣的水面,說:“算是吧。”
“太好了!”花蕊滿臉笑容地說,“娘娘終於不用再受罪了!”
說完她又疑惑地撓了撓頭問:“可是奴婢不明白,您既然都已經好了,幹嘛還把皇上趕走啊?”
風綺雪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不是我把他趕走的,應該不是吧?”
“應該?”花蕊捂着嘴巴笑起來說,“您怎麼自己都不知道了呢?”
風綺雪一邊想着,一邊給自己擦拭身體,後背夠不到,對花蕊說:“花蕊,來幫我擦一下背。”
“是。”花蕊撩起簾子走過去,挽起袖子洗了手,撥開風綺雪後背的頭髮,看到了她後脖頸上的斑斑點點的紅痕,下意識叫出聲來:“啊!”
風綺雪回頭看去問:“怎麼了?”
“娘娘,您的脖子!”不諳世事的花蕊還以爲風綺雪的身體又出什麼問題了呢,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風綺雪知道她是看到自己一身的草莓了,趕快拉住花蕊的手腕,防止她一激動跑出去傳太醫,這要是太醫來看了,更奇怪了!
“你別激動!”風綺雪說,“這,這不是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這……這……”
花蕊擔心地看着風綺雪微紅的臉問:“娘娘,這是什麼?”
“這是……”風綺雪開始忽悠起來,“這是神醫給我治病留下的,很快就消失了,真的,你別擔心。”
花蕊半信半疑,也不敢再追問,只好點點頭說:“只要娘娘沒事就好,是奴婢大驚小怪了,娘娘恕罪。”
“沒事沒事。”風綺雪訕笑着拍了拍花蕊的手背,轉過身讓她幫自己擦背,說,“你也是擔心而已。”
“不用!”風綺雪叫住花蕊說,“沒事,我就是,就是還沒泡透,你擦吧,哎對了,最近宮裏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花蕊半信半疑地開始幫風綺雪擦背說:“沒有,最多也就是宮人們偷偷懶,聽說連玉美人都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嗯。”風綺雪點點頭說,“沒事就好,這玉美人要是不一心想着宮鬥,也能拉過來鬥個地主什麼的。”
“娘娘,您做的那些好玩的玩意兒啊,奴婢都收着呢,就等着您回來玩兒呢,幸好您回來了。”花蕊說着說着眼圈就紅了,聲音都哽咽起來了。
風綺雪驚訝地回頭看着她問:“你怎麼了?哭什麼?”
“奴婢高興的。”花蕊越說越哭,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哭着說,“奴婢以爲您回不來了,您走之前的樣子奴婢都記着呢,吐了那麼多次的血!奴婢……奴婢擔心壞了,幸好您回來了,娘娘啊!”
風綺雪看着哭得整張小臉都皺起來的花蕊,又感動又想笑,自己也紅了眼眶,說:“哎呀,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別哭了。”
“娘娘,您可一定得保重身體啊。”花蕊鼻頭都哭紅了,抽泣着說,“奴婢,奴婢要一直一直伺候您呢!”
“好好好。”風綺雪安慰她說,“我長命百歲好不好?”
“嗯!”花蕊擦了擦眼淚點點頭,每天提心吊膽的,現在終於可以安心了。
洗完澡,風綺雪穿上寢衣躺在牀上,腦子裏還在想蕭墨塵。
要不要去問候一下他?
要不要道個歉?
“道什麼歉啊……”風綺雪自言自語說,“他確實折騰我很累啊……”
守在一旁的花蕊聽見聲音問:“娘娘?您說什麼?”
“沒事。”風綺雪轉了個身抱着懷裏的被子說,“你回去睡覺吧。”
花蕊卻執拗地搖了搖頭說:“不,奴婢就要守着您!”
風綺雪失笑說:“行行行。”
這孩子,倒是對自己忠心一片,還挺令人感動。
這一個晚上風綺雪本來以爲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可居然翻來覆去睡不着,居然不習慣了!
不行,不能讓蕭墨塵知道自己不習慣沒有他的夜晚,防止他的尾巴翹到天上去!
晚上沒睡好導致風綺雪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過來。
她剛睜開眼睛就看到花蕊的臉趴在自己的臉前,嚇得整個人倒抽一口冷氣縮着脖子說:“花蕊?你幹嘛?嚇死我了。”
花蕊見風綺雪醒了,鬆了口氣退回去說:“娘娘恕罪,奴婢,奴婢見您一直沒醒過來,心裏擔心就想看一看……”
其實她看了很久,隔一段時間就要試探一下風綺雪的鼻息還有沒有,尤其是不小心觸碰到風綺雪的皮膚,那微涼的觸感,讓花蕊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還以爲風綺雪已經在睡夢中涼透了……
“呼……”風綺雪拍着心口長舒一口氣說,“我真的沒事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死的,你放心吧。”
花蕊有些尷尬地行禮說:“是,奴婢去通知準備午膳。”
“午膳?”風綺雪驚訝地問,“都已經中午了?”
“是啊。”花蕊點點頭說。
風綺雪坐在牀上揉了揉頭髮,也不知道蕭墨塵現在還生氣沒了,一會兒來不來喫飯,要不要去叫他啊?
“纔不要。”風綺雪自己否定自己說,“奇奇怪怪,不要不要。”
一會兒,花蕊回來幫風綺雪更衣梳洗。
那個長條桌子已經被換下去了,風綺雪坐在四四方方的餐桌旁,時不時就要瞟一眼門口,看蕭墨塵來了沒有。
花蕊注意到風綺雪的動作說:“娘娘,您別等了,皇上已經在書房用膳了。”
“喫上了?”風綺雪不滿地說,“虧得我還等他,我也喫!”
然後她就有一種報復似的姿態開始喫飯。
“娘娘您慢點。”花蕊幫風綺雪倒了杯茶說,“娘娘,您是不是惹皇上不開心了呀?”
風綺雪喫得兩頰鼓鼓說:“我哪有!他自己非要生氣……”
“娘娘,皇上對您多好呀,還親自放下政務陪您去找神醫。”花蕊勸她說,“整個天下那麼多事情都需要皇上去操心,聽說皇上昨天回來到現在一直都在處理政務,都沒有休息,您就別跟皇上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