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路陪着自己遊歷的人，雖然有着風綺雪的容貌，可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個人？
面對蕭墨塵的沉默，風綺雪喪氣地說：“現在你知道了，我不是魔族女帝，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對不起……我騙了你。”
“所以，一直以來的人，都不是魔族女帝風綺雪？”蕭墨塵的聲音中帶着無盡的懷疑。
風綺雪點點頭，甕聲甕氣地說：“嗯，從戰場上回來之後，就……你面對的人就一直都是我，不是真正的風綺雪。”
坦白完的風綺雪緊張極了，她不敢擡頭看蕭墨塵的反應，不敢猜之後自己會怎麼樣。
可是她自己也很委屈啊，她也不想穿書來的，她面對蕭墨塵的時候也是真情實感真心實意的。
如果蕭墨塵真正喜歡的人是魔族女帝，那她也無話可說，就當自己的真心餵了狗了吧。
身旁的蕭墨塵一直沒有說話，搞得風綺雪心裏七上八下的，就好像在等待審判的犯人，一直得不到判決書一樣。
“你……”風綺雪剛擡頭準備問蕭墨塵到底在想什麼，就直接整個人被他擁在了懷裏。
驚訝的風綺雪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蕭墨塵強烈的心跳，說不出來話，這是什麼意思？
蕭墨塵緊緊地抱着風綺雪，剛剛沉重的心情瞬間被打破了，慶幸一笑說：“你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幸好……幸好！”
“你……什麼意思啊？”風綺雪聽不懂蕭墨塵的話，他該不會被折磨瘋了吧？
“居然是這樣！”蕭墨塵抱着風綺雪，興奮地說，“你不是風綺雪，我也沒有愛上自己的養母，沒有愛上仇人，我沒有大逆不道。”
“什麼？”風綺雪聽着感覺不對勁，“什麼愛上養母？你怎麼會有這種危險發言？”
蕭墨塵鬆開風綺雪，扣着她的肩膀，有些語無倫次地說：“我，我曾經也很糾結，非常糾結，糾結於風綺雪爲什麼性情大變，爲什麼變得越來越可愛，爲什麼我會控制不住地愛上她！我以爲是我的問題，我還提醒自己，風綺雪是我的養母，不能愛上她，這是枉顧綱常倫理，是大逆不道！原來你不是風綺雪！你不是！”
他說完又激動地把風綺雪擁在懷裏，緊緊地抱着，臉上是忍不住的笑意。
“啊？”被蕭墨塵突如其來的情緒搞得一臉懵的風綺雪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她扒拉着蕭墨塵的手臂，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說：“所以，所以你什麼意思？”
蕭墨塵興奮中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她：“你一直不敢告訴我，是擔心我喜歡的人是外表的風綺雪，不是內在的你？”
“嗯……”風綺雪表情複雜地點點頭，有些捉摸不透此時此刻的蕭墨塵。
“笨蛋，笨蛋！”蕭墨塵笑中帶淚捧着風綺雪的臉就是深深一吻，然後再次把她擁進懷裏說，“我太開心了，我心裏最後一層糾結也沒有了，沒有了！”
原本蕭墨塵以爲自己愛上了把自己養大的魔族女帝，因爲這份感情還陷入過強烈的糾結之中。可他糾結之後並沒有退縮，愛了就是愛了，管對方什麼身份，管他人會怎麼看。就算全天下都不同意，他也做好了爲風綺雪迎戰天下的準備。
現在好了，此風綺雪不是彼風綺雪，自己也就不用糾結這個擔心那個了！
而且，從她剛剛的話語之中，蕭墨塵也聽出了她的選擇，不是駿和，是他蕭墨塵！
因爲愛才會有糾結，纔會有擔心，纔會有顧慮！
不同於蕭墨塵的開心，風綺雪稍稍有些反應過來，呆呆地說：“所以你，你心裏的人……”
他這個反應，表示他喜歡的是自己咯？
想到這些，風綺雪也忍不住彎起了脣角。
“是你！一直都是你！”蕭墨塵毫不掩飾對她的愛意說，“不是把我養大的人，是陪我遊歷的你，教給我許多道理的你，讓我牽腸掛肚的你。”
風綺雪聽了，又想哭又想笑，虧得自己還擔心了那麼久，她擡手抱着蕭墨塵說：“有這麼開心嗎？你就不怕我是騙你的嗎？”
“騙我我也願意相信，這樣一解釋，所有的疑惑就都解開了。”蕭墨塵抱着風綺雪說，“爲什麼同一副皮囊會前後判若兩人，原本根本就是兩個人！還有什麼血海深仇，就更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了！”
這下好了，所有的負擔都沒有了。
感受着蕭墨塵的興奮，風綺雪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你就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蕭墨塵稍稍冷靜下來問。
蕭墨塵輕笑說：“我面對風綺雪這張臉十八年都沒有愛上她，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僅僅是因爲這張臉嗎？”
這話說的，讓風綺雪心裏甜滋滋的。
可是甜蜜過後，風綺雪還是覺得不放心，她推開蕭墨塵，看着他問：“你就這麼輕易就接受了這件事情嗎？”
就這麼簡單嗎？她可是爲此糾結了很久很久的！
蕭墨塵點點頭說：“連我自己是紙片人這種事情我都接受的了，更何況是這是令人開心的消息，爲什麼不能接受？”
風綺雪帶着懊惱地說：“你居然是這樣的反應，我可是因爲這件事情煩心了好久呢……”
聽着她的聲音，蕭墨塵輕笑一聲，重新把風綺雪攬在懷裏。
雖然一開始聽到這件事情很震驚，可是他願意相信，而且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這是真的。
“對了。”蕭墨塵問，“你的本名叫什麼？”
風綺雪回答：“我叫杜雪，來這裏之後，都沒有人再叫過我的本名了，自己都感覺陌生得很。”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蕭墨塵指尖把玩着她的髮絲問
“要不你也叫我小雪吧。”風綺雪提議說。
蕭墨塵抱着風綺雪倒在牀上，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搖搖頭說：“不行，這樣區別不出來我是特殊的那一個。”
“什麼你就特殊的那一個了。”風綺雪窩在蕭墨塵懷裏笑着說。
“嗯……”蕭墨塵的抵着風綺雪的額頭說，“那我叫你阿杜？”
“哈哈哈哈。”風綺雪笑起來說，“不行不行，這是我們那邊一個歌手的名字。”
“那就小杜？”蕭墨塵說。
風綺雪再次否定掉說：“不行，總會想到小肚雞腸，算了算了，你還是叫我姐姐吧，反正我也聽習慣了。”
“好。”蕭墨塵摟着風綺雪，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說，“聽你的。”
風綺雪枕着蕭墨塵的胳膊，感覺有些不可思議，覆盤一下今天晚上的種種，之前不還是氣氛沉重的樣子嗎？
她還以爲坦白之後會重上加重呢。
“姐姐。”蕭墨塵突然輕聲問，“讓你糾結的，除了我喜歡的人是風綺雪還是你以外，還有別的事情吧？”
他這個問題讓風綺雪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淡，興奮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她說：“我不敢面對與你之間的感情，除了這周遭的許多原因之外，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因素。我終究不屬於這裏，如果哪天我要在留下來和離開你之間做選擇，那豈不是更大的糾結？如果我哪天毫無防備的離開了，那我們要互相帶着對方的回憶過活嗎？”
說起這個，蕭墨塵也冷靜了下來，緩緩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說：“可是，我們也不能爲了不確定的未來，而耽誤現在的美好。姐姐，如果現在問你，你選擇回去還是留下來，你會怎麼選？”
“我們剛剛纔確定彼此的心意，不要問這種破壞氣氛的問題。”風綺雪甕聲甕氣地說，然後像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企圖逃避現實。
蕭墨塵感受到風綺雪的爲難，溫柔地說：“你之所以不想面對，是覺得離開這裏，就等於離開我，是嗎？”
窩在蕭墨塵懷裏的風綺雪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蕭墨塵彎起脣角繼續說：“如果可以找到離開這裏的方法，我爲什麼不能跟你去你的世界呢？”
“什麼？”風綺雪疑惑地擡起頭，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彎。
蕭墨塵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如果可以，我願意跟你去你的世界，也不願意和你分開。”
“你說真的？”風綺雪聽了大爲感動，又不敢相信。
“當然了。”蕭墨塵用拇指輕輕摸着風綺雪的臉。
雖然紙片人到現實世界中去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實現的，可風綺雪還是很感動，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自己的真心沒有白費。
蕭墨塵的大手捧着風綺雪的臉，找準她的脣吻了上去說：“不用擔心還沒有到來的未來，不管什麼事情都有我與你一同面對。”
風綺雪沒有說話，只有擡起頭回應着蕭墨塵的吻，雙手勾着他的脖子，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刻的溫存。
蕭墨塵一邊吻着，大手一邊在風綺雪的腰間遊走，脣齒的糾纏與啃咬之間，彷彿要把心裏所有的情緒和心事都傳達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