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是龍傲天他慘死的爹[穿書] >第 200 章 第 200 章
    “不必緊張。”秋意泊語速極快,卻又能確保在場之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燕京城內有聖上龍氣庇佑,怎會無緣無故出現疫症!恐怕是水痘叫無知百姓認錯了,此時最要緊的是控制百姓,出現大型踩踏誰也承擔不起陛下震怒,若是辦得好,必然能得陛下賞賜!“

    心有惴惴的官差聽得此言,心中大定,確實,這新科狀元說得有理!

    榜眼道“正是秋郎六元及第,見多識廣,必然不會認錯事不宜遲還不快去”

    跟着巡街的除了應天府的官差,還有一部分宮中侍衛,更有一部分是秋家的家丁――――秋意泊要打馬遊街,他自己可以不放在心上,秋瀾和與秋家卻不會熟視無睹,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想不開暗中給秋意泊來一支穿雲箭呢這一部分不需要秋意泊如何鼓舞勸導,秋意泊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

    “是――!“衆人齊齊應喏。

    還在瘋狂向外跑去的百姓忽然聽見了一聲如同天雷炸耳一般的鐘聲,許多人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了腳步,緊接着便見數十位官差涌了出來,手持長棍,將瘋跑的人羣擋了回去,百姓正想叫罵,卻聽有人道“靜一靜。”

    衆人回首望去,便見狀元郎站在了廟門之上,他的聲音竟然清晰地傳入了衆人之耳“大家不必慌張,並非是天花,而是水痘。皇城之內,怎會無緣無故出現疫症”

    狀元郎甚至還有心情含笑道“雖是水痘,未防邪氣入侵,回去之後,可用滾水煮衣,溫水洗漱五官,減少外出,衆位小娘子小郎君若是在臉上留下幾個痘印總是不美的。”

    衆人再看,又見幾個官差在一人帶領下直接便到了那對母子身邊,新科探花郎更是直接握住了小孩的手臂,仔細地看了看,隨之又揚聲道∶“孫某粗通醫理,秋郎,此乃水痘,並非天花!”

    他旁邊的官差則是揚聲道∶“探花郎說了,是水痘,不是天花――你們莫要胡亂走動!踩死了人就將你們拉進大牢等砍頭“

    又有官差推搡着他們道“還不走難道還要我請你們走不成不許跑挨個走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狀元都說沒事!你們跑什麼跑!”

    日光之下,新科狀元的背後映出了斑斕的彩光,仔細一看,竟是一條彩虹!

    “是虹橋――!““

    “虹橋!”

    “狀元郎是文曲星老爺下凡啊――――!”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百姓們嘩啦啦的跪倒了一片,秋意泊眉頭跳了跳,只覺得有點危險,他揚聲道∶“爲何遲疑?還不速速歸家?”

    官差沒工夫去管他們跪不跪,只顧着聽秋意泊的吩咐,將所有人儘快驅散,探花郎將那對母子給帶回了城隍廟中,眼見着外面的情況控制住了,秋意泊就扶着人從廟大門上下了來,榜眼拎着個奇怪的道具搖頭道“秋郎你若再不下來,我們幾個恐怕噴得嘴都要乾了。

    秋意泊身後有彩虹,那當然是靠着榜眼帶着而幾個官兵在牆後頭站在梯子上給他噴水,他也不好當衆就掏個花灑出來,只好用這種土法子了。

    有用是有用,就是怪噁心的。

    秋意泊皺了皺鼻子,他也不顧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隨手將外面的那層大紅袍給脫了,眼鶴將新衣披在了他的肩上,秋意泊道∶“關門,所有人蒙面,方纔接觸過那對母子的先去洗手淨面再來,其他人暫且不要靠近那母子所在,文榕,你負責看管。”

    “是,郎君。”文榕應喏,秋意泊又再度吩咐道“出過痘的往前站一步。”

    約有十數人向前邁了一步。

    “你們幾人先去洗漱淨面,沸水煮衣,掩住口鼻,維持城隍廟中秩序,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城隍廟口口有多少客房”

    文榕躬身道“回郎君,共有八間。”

    “那我與探花、榜眼一間,其餘人均分入內,還有廟中側殿一應湊合吧,封閉房門,等太醫到後再說其他。“

    “是。”衆人齊聲應諾。

    而皇宮這頭,澤帝與衆位肱骨方收到新科狀元遊街發現了天花百姓驚恐踩踏,震驚之餘正要開始處置,又聽人來報民衆已經平安疏散,受傷的也送到了醫館,狀元郎等人與那對疑似是天花的母女正自鎖在城隍廟中,請宮中派遣太醫前去看診。

    澤帝微微吐出一口氣,擡手道∶“責令太醫署派遣太醫前去城隍廟。”

    他身旁的太監應是,一路小跑着出去了,澤帝看向了秋瀾和,道“秋相公,你有一個好侄子。“

    “多謝陛下讚譽。”秋瀾和依舊是氣定神閒,似乎半點沒有把天花陡然出現在燕京這件事放在眼中,王閣老上前一步道∶“陛下,京中出現疫症,陛下聖體乃國之根本,老臣請陛下暫避。”

    “不必。”澤帝沉聲道∶“區區天花,尚未確認,朕便落荒而逃…朕還未到這個地步,只令太子暫避便可。”

    王閣老頷首,衆臣子亦無異議,王閣老接着道∶“時疫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燕京,其中定有蹊蹺,還請陛下嚴查。”

    衆人心頭都沉甸甸的,目前雖說在西南邊已經出現了災民,但並無爆發時疫的消息傳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燕京城中依然暗中爆發了時疫,二是西南已經爆發了時疫,但地方官隱瞞不報,時疫已經通過各種自然渠道進入了燕京。三是令衆人最不願意面對的,也是可能性最小的――――有人刻意將天花病人用過的物品帶入城中,引發大規模天花。

    澤帝自己也能想到這些,他問道∶“趙相公,賑災一直由你與秋相公主持,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趙閣老仔細想了想,回答道∶“回陛下,乾河州刺史嚴可令並未有關於時疫的奏報。”

    “秋相公”

    “稟陛下,並無。”秋瀾和答道。

    殿中一時不再有人說話,澤帝揉了揉眉心,示意諸位大臣都坐下吧,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過了許久,澤帝才道“這件事,還是累秋相公了。”

    “臣領旨。”秋瀾和應喏。

    約莫一個時辰後,太醫的消息傳回了宮中―――不是天花,是類天花,此類雖然病狀前期表現與天花相同,卻要比天花輕得多。但同樣具有傳染性,所幸秋狀元將人已經隔開了,此類天花在醫書中有防範的湯藥記載,喝過一劑藥過個三五日,不見病發便無事了。

    至於邪從何來還未知曉,有待查證。

    太醫見過天花病人,自然不能立刻回宮稟報,此刻還留在城隍廟中打算爲其餘人等熬製防範天花的湯藥,

    結果人剛出房間,就被侍衛們畢恭畢敬地請進了一間空房裏,大家都非常自覺地讓太醫獨處,湯藥方子是死的,隔牆傳出話去叫人配了再扔進來熬一下就完事兒了。

    一行幾十號人就待在狹小的城隍廟裏熬着,榜眼笑着搖頭道“原本想着怎麼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沒想到這馬半路撅了蹄子。”

    秋意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光“怎麼不是我也沒想到啊……我家還給我擺了流水席,我一口都沒喫上。“

    “流水席恐怕也不許擺了。”探花則是道“雖然是類天花,卻也不容小覷,一旦在城中漫延開來,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也是。”秋意泊想了想,他們的房間就臨着廟牆,一天都有人守着等着他們吩咐,秋意泊揚聲道“通知家裏,流水席務必不要擺了,換做那防疫的湯藥散下去吧。”

    牆外有人應道∶“是。”

    探花笑道“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銷……此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我們撞上了算我們倒黴,這疫症來得蹊蹺,切勿參與進去,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道。”

    榜眼跟着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秋意泊忽然問道“李師兄,秦師兄,你們都出過痘吧”

    “出過。“探花好奇地道“怎麼“

    榜眼也是出過的。

    秋意泊的視線看向了不算太高的城隍廟牆,低聲道“我總覺得我們這裏不會太平……”

    翌日,外面給秋意泊送來了一份邸報,上面寫着今日早朝,言官參新科狀元秋意泊妄議鬼神,品性惡劣,不堪爲狀元,這本奏摺詳詳詳細細地寫了秋意泊是如何弄虛作假出彩虹,又如何假借文曲星君之名,愚弄百姓的。而又有言官據理力爭,從結果議動機,以爲秋意泊有急智,免於京中一難,該封賞而非斥責,一整個早朝就爲了他該賞還是該罰吵得熱火朝天,宛若一個菜市場。

    秋意泊仔仔細細看完了,問道“大人怎麼說”

    “大人囑咐郎君安全爲上,其餘事情大人自會爲郎君處置。”

    “嗯,回去說一聲,叫大人儘管按照他的心意來。”

    或許是這段時間衝着他來的事情太多了,秋意泊忍不住多想一點。

    要是他這個祥瑞之兆,六元及第,出天花死在了城隍廟會如何?因着秋瀾和的特殊立場,滿朝文武至少有一半都想讓他死,不說真的下手,但也是喜聞樂見的,免得叫秋瀾和如虎添翼。

    如果天花漫延開來,誰又得益?

    世家諸位皇子皇帝某個朝臣甚至是漠北南疆

    秋意泊暗中搖了搖頭,心想其中利益未免也太複雜了,他有些厭煩。

    既然厭煩,那就讓他們撲騰不起來吧。

    要是別的傳染病他不好說,但天花,巧了,他還真的有辦法,想拿天花來治他?

    這裏建議直接睡覺呢,夢裏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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