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心悅你
    “你、”

    “你、”

    “你先說——”

    “你先說——”

    兩個人一齊開口,反倒拘謹了。

    周歡躲在樹後面看的跟着着急,時間緊張,有話就應該快點說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你怎麼偷聽別人說話?”

    周歡渾身哆嗦,差點就喊出了聲來。

    回頭泄氣道:“侯爺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是他走路沒聲音嗎?明明就是她看的太專注了。

    “走一走嗎,我有話和你說。”

    什麼話?

    看着江河認真的模樣,周歡臉上的神色越發的不自然,自認識了這人,他倆在一塊就很少看見他嚴肅的樣子。

    “侯爺有什麼話等到了驛站再說吧,一會還得趕路呢。”

    “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

    周歡一頭霧水,今天這人怎麼這麼奇怪。

    他越是奇怪,周歡心跳的速度就越快。

    完了完了,他要說什麼呀?不會是要和她攤牌吧,周歡活了這麼大歲數,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這小子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呢。

    江河這個人,很優秀,樣貌、事業、家境都無可挑剔,人還不傲嬌,對百姓好,對家人好,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很好。

    要說這樣的人自己一點沒有感覺,那指定是自己審美有問題。

    可一個侯爺和一個農女,能有什麼好結果?

    況且,談戀愛這種事兒初初都是你儂我儂的,可日子久了那就不是情情愛愛這麼簡單得了,尤其是成親以後,那更加是兩個家庭之間的事情。

    周歡可是知道古代人的封建思想有多嚴重。

    任憑世子妃一家對她都很照顧,可要是做他們家的媳婦那就是兩碼事兒了。

    所以呀,她一直在裝傻,但凡江河要聊些她不想聽的,她就會若無其事的岔開話題。

    比如現在,她又要跑了。

    江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像個鵪鶉一樣又要從他身邊逃跑,不怒反笑。

    “你跑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雖然他很想吃了她。

    江河不是矯揉造作的富家公子,他已雙十及冠,有這方面需求也是正常的。

    可他不能說的這麼直接,他看的出來周歡已經有些害怕了。

    “我沒跑啊,我就是聽見我舅母好像叫我呢。”

    “你聽錯了。”

    江河將周歡又拽了回來,他知道這些話他不說,對面的姑娘也知道。

    但是如果今天不說他可能永遠都說不出口。

    是的,他也要走了。

    他們二人雖然同路,但等到了青州的驛站,江河縱使再想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他需要在青州口岸整肅軍隊,等待軍船載他們渡海。

    “渡海?”周歡聽得雲裏霧裏,“你又要去剿倭嗎?”

    江河對這個“你”字很是滿意,嘴角難得笑了笑。

    “不是剿倭,是去打蒙兀人。”

    前線告急,八百里加急的戰訊已經傳來,江河作爲和幽王府密切相關的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李成蹊一個人去打仗。

    那樣,他沒有臉回去見姐姐。

    “世子爺也去?”周歡眼神往回看去,當初在酒樓裏毫無顧忌寵妻的玉面公子,在重振了江浙後又要馬不停蹄的奔赴戰場。

    那等他的妻子怎麼辦?他的孩子又怎麼辦?

    周歡垂下了眼眸。

    她知道蒙兀是哪裏,那裏的人能征善戰,孩子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若是論騎兵,江河他們不會是蒙兀的對手。

    而且,若是大鄴能收付蒙兀,早些年,在朝中的虎將如雲的時候,便能夠收付了,又何必拖到了現在。

    她雖然沒上過戰場,可她從歷史書上卻知道戰場的殘酷,什麼血流成河、什麼馬革裹屍。

    還有什麼在山谷裏因爲斷了糧草只能喫……周歡胃裏泛着噁心。

    一張張的畫面在腦海翻滾。

    這一戰恐怕是凶多吉少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

    對面的姑娘忽然開口,一雙微紅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江河瞳孔微震。

    她是在擔心自己?她是爲了自己紅了眼眶?

    原本想說的話都已經拋之腦後,他忽然什麼都不想說,只想抱一抱姑娘,讓她別擔心。

    “打完了這仗可以過一陣安穩日子了。”

    江河忽然不想再說那些擾亂姑娘心扉的話,此刻的他忽然明白了周滿。

    其實他和周滿有何不同?

    眼下不都是沒法承諾給姑娘一個好結局的嗎。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讓姑娘一片芳心落在他身上。

    江河笑了笑,伸出了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的落在了姑娘的頭頂。

    “我自小就跟着祖父和父親南征北戰了,打仗對我來說就跟喫飯一樣,你不用擔心我,到了家好好喫飯,你都夠瘦的了,可別再衣帶漸寬……”

    江河喉中乾澀,頓了頓才笑道:“等我打了勝仗回來,我再請你喫餛飩。”

    那是多久呢?

    那要等多長時間?

    周歡腦中的問題還有很多,可她知道,她的這些問題都太於愚蠢了,江河沒有辦法回答她。

    所以,她寧肯不問,留一個大大的微笑給他。

    “一個笑容就夠啦?”

    周歡不解:“什麼意思?”

    “你不給我點別的?睹物思人沒聽說過?”

    這便是公然管閨中女子要定情信物了,江河忽然覺得自己很不要臉。

    但又覺得在喜歡的姑娘面前,這臉不要也罷。

    至於姑娘會不會給他,他的心,始終是懸着的。

    比如現在吧,姑娘不回答,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周歡心想,她不是不想動,她是在思考。

    你說說,她又不知道江河這時候會管他要東西,她下馬車的時候下的那般匆忙,什麼好東西都沒帶出來呢。

    “誒呀!有了!”周歡指了指江河腿腳上的短刀,笑嘻嘻的說道:“我想借你的刀用用。”

    這是什麼意思?割袍斷義?江河嗤笑了一聲,旋即乾淨利落的從腿腳抽刀出鞘。

    手上動作花樣一旋,刀柄對準了姑娘。

    囑咐道:“小心點,這刀可鋒利着呢。”

    周歡表示放心吧,河裏面淹死會水的人,她都不會切菜呢,還指望她玩刀?

    她指定不會傷害到自己的。

    也就是兩秒鐘的時間,江河想要制止周歡的動作已經爲時已晚。

    只聽“嚓——”的一聲,一縷細發掉落在了周歡的手中。

    給她自己也嚇完了,“果然是好刀。”

    她還沒有準備好的呀,怎麼頭髮說割斷就割斷了。

    幸好她反應過來,不然這大半截的頭髮全都保不住了。

    “你這是、”

    江河看向遞過來的頭髮。

    那是周歡烏黑的頭髮。

    女子對自己的頭髮是何等的珍貴,她卻爲了自己將半縷頭髮割了下來。

    這意思難道還不明顯嗎?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