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三百二十四章 老本行
    有些話不說難受,說了更難受,張毓秀從開了口,淚珠子就跟開了閥的洪水,擋也擋不住。

    “你說,他怎麼就那麼狠心,收了我的東西卻還處處躲着我,不見我,我三番五次的扯開姑娘家的面子去尋他,他卻一見到我就跑。嗚嗚嗚——”

    周歡一臉無奈。

    妹妹呀,姐姐也只是看過豬跑,沒喫過豬肉啊,姐腦子笨,嘴也笨,說出口的話很容易得罪人。

    你要是知道姐從前都是怎麼安慰閨蜜的,那你肯定不會跟我在這掏心掏肺。

    不就是男人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三條腿的豬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遍地都是?

    他收了你的香囊還冷落你?那他就是渣男,渣男不值得你流淚!

    這些話你愛聽不?

    你肯定不愛聽,而且周歡也不會說的。

    周歡知道周滿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是單純的心思重,生怕耽誤了你,畢竟他現在還是個窮書生,身無四兩肉,地無四兩銀的,你讓他怎麼敢把喜歡宣之於口?

    要是周歡猜的沒錯,他說不定還在心裏希望得到你的理解呢,就像他整天嘴裏叨咕的那句詩:

    昨夜星辰昨夜風……心有靈犀一點通。

    對,他就是想和你一點就通。

    張毓秀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的看着周歡,“姐姐是說,他心裏歡喜我,只是時機未到?”

    “呃……可以這麼說。”

    張毓秀眨了眨眼,將二人的過往點滴悉數在腦中過了一遍,倒像是自己和自己說通了。

    周滿那個悶葫蘆,玩笑都不會開一個,卻總能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把她逗笑。

    他還喜歡看書,喜歡跟着世子和侯爺實地考察,旁人打擾了他他雖不動怒,但張毓秀知道他心裏是有不快的。

    這時候他的眉尾總是會跳動一下。

    但若是自己去尋他,他總是眉頭舒展,任她耍潑,從不抱怨一句。

    除此之外,張毓秀還知道,周滿將家人看的比自己生命和名譽還重要,所以她哪怕知道周滿的家人是莊稼人出身,方接觸的時候雖怕他們身上有些惡習,但依舊以禮相待,給他們最大的尊重和體面。

    那一天周滿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

    細碎的小事一件件的疊加起來。

    張毓秀猛然的想通了。

    他們倆可不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嗎。

    若不是被周滿拒之門外讓她犯了糊塗,這些事不必說不必解釋,她也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呀。

    “唉——”張毓秀一聲嘆氣,心中暗暗責怪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凡事總是想要一個明白。

    可時機未到,他還有自己的壯志未酬,自己何故要去逼迫他呢。

    “我明白了。”張毓秀點點頭。

    周歡搓着泥巴的手頓了頓,神色一愣,“啊?你明白什麼?”

    張毓秀笑了笑,“我是說……我明白我該怎麼做了,多謝周姐姐!”

    周歡訕笑道:“沒、沒什麼,你想明白了就好。”

    謝她?爲什麼要謝她?她沒說什麼呀。

    “都洗好了嗎?”

    下游朱五六高聲呼喚。

    洗得好不好也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

    這邊廂,孫佩芳帶着孩子們已經上了岸,周歡扯着脖子回道:“洗好了!我們馬上就來!”

    來的時候是朱家六口人,回去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張毓秀。

    孫佩芳牽着元寶,朱五六揹着三兩,周歡和喜寶挽着胳膊。

    所有人都跟商量好的似的,很自自覺地將張毓扔給了周滿。

    張毓秀和周滿兩個人並肩的走在一夥人的最後面,誰也沒跟誰說話。

    還是一聲輕笑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張毓秀笑看着周滿,嬌羞的白了一眼。

    周滿緊繃的神經像是一下子鬆懈了一樣,情不自禁的跟着笑了起來。

    兩個正值青春年少的少男少女,在破碎的月光下,一邊走一邊笑。

    周歡在心中感嘆:這正是少年人最好的模樣啊。

    誒呀?不對,她也才如花似玉的年紀,也是嬌滴滴的一朵花呢。

    小姑娘蹦蹦躂躂的往營帳去,心裏美滋滋的,嘴裏帶着元寶和喜寶一起哼着曲。

    “野花遍地開,只等有心人來採,一朵耳朵多多開不敗,我已墜入醉人的花海——”

    有調、有趣,是旁人都沒聽過的。

    營帳裏的人笑了笑,見人影從帳外走過,放下了兵書,輕輕吹滅了微弱的燭火。

    翌日,一家人渾身輕鬆的投入到了餘杭縣重建工作當中。

    周歡和孫佩芳負責給將士們送飯送水。

    朱五六帶着哥幾個自告奮勇的加入到了伐木搬磚的士兵當中。

    淮水邊上,李成蹊看着被水淹沒的農田,又看了看濤濤流過的河水。

    偏頭說道:“這幾日可想出了什麼好辦法將地裏的水排出去?”

    周滿和江河對視了一眼,好方法沒有,笨方法倒是一堆。

    需要大量的人力,每個村民許是都要上手。

    江河說道:“與其想來先去,不如帶人先幹,邊幹邊想好過一事無成。”

    李成蹊也明白這個道理。

    三人一合計,準備集結兩邊的將士開始佈置任務。

    周歡正好端着水給江河送過來。

    這都小半天了,這人嘴脣都幹了也不知道喝口水,一點都不愛惜自己,不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嗎?

    江河大口吞嚥了一碗,笑盈盈的看着周歡。

    周歡全當沒看見,扭頭說道:“要不然做個水車吧,讓這麼些人去排水這藥排到什麼時候。”

    三人俱是一怔。

    李成蹊是世子爺,又是這河道負責人,他先開口道:“何爲水車?”

    周歡不過是隨口一說,聽李成蹊這麼一問,她倒是先愣住了。

    他竟然不知道水車是什麼?難道這個地方沒有水車?

    掃了一圈地裏的農田,又看了看遠處的淮水。

    雖然不知道這裏爲什麼會沒有,但是真的就沒有誒。

    周歡心道一聲不好,這三個人熾熱的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她重操作業,又要畫圖了不成?

    半個鐘頭後,周歡落筆,舉起紙上歪歪扭扭的水車結構圖給三個人看。

    “看吧,這就是我說的水車,這個是叫筒車,這個叫踏車,這個叫拔車。

    目前來看咱們是要往外排水,應該先做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