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周歡這沒有最亂只有更亂。
她也不想啊,但有人點名看上你家倆人,放心,有賞的。
李氏驚詫的看着周歡,一個不夠還要倆?誰?
“小花。”
江月盈點名的,說要個手藝好的小姑娘去教她繡花,給李成蹊繡繡荷包,給將出生的娃娃繡繡圍兜。
學的怎麼樣另說,胎教算是做足了。
這不轉眼就入了夏,江月盈的肚子越來越大,每日除了聽大夫的要多多走動,還要萬事舒心舒意,萬萬不能生氣。
就問問李氏吧,這節骨眼是家裏的工分重要,還是把人家陪好了重要。
李氏縮回了脖子,也不說話了,手一甩,放人。
姐妹三個美滋滋的上了馬車,這也是招娣和小花頭一回左馬車裏。
那速度在他們眼裏就跟要飛起來了一樣。
“這車沒有牛車穩當。”
招娣點點頭,附和小花說道:“感覺着還沒有騾子車安全呢。”
倆人坐一會豪車,心驚膽戰,再看旁邊的周歡,人家呼呼大睡一點沒受影響。
招娣和小花對視一眼,也不說話了,圍了周歡靠的更緊湊了一些。
到了地,正要敲門,兩扇門被裏面的人打開,擡頭的園主眼前一亮,先一步認出了還在揉眼睛的周歡。
“周老闆,裏面請吧。”
江月盈這時候已經不在自己的房間呆着了,儘管那地三面環湖,可樹蔭卻極少,日光灑進來,屋裏放了多少的冰也是無用。
涼亭裏,江月盈見人來了,便打發了翠雲過來接。
翠雲笑着接過招娣手裏的食盒,帶着幾個人就往裏頭走,眼睛落在了笑話手裏的針線盒上還特意看了一眼。
“世子妃也是一時興起,待會兒進去了,姑娘最好少讓世子妃碰針線,若是紮了手,見了紅,不吉利。”
小花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了周歡。
明明是這夥人叫他們來的,還是點名要學刺繡,待會兒她碰不碰針線難道是自己能說了算的嗎。
小花心裏忐忑,但上了賊船再和賊講理那是不管用了,只能自求多福。
雲亭裏過堂風一吹,江月盈難得的舒展開了眉頭,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方睜眼,便見到周歡一行人前來。
“周姑娘來了。”江月盈慵懶的開口。
周歡三人笑着作揖,擡頭道:“世子妃要的冰乳酪和繡娘都給您帶來了。”
江月盈看了後面的兩個小姑娘,比周歡看着還要小一些,也沒有周歡膽子大,只怯生生的站在後面,學着周歡作揖。
“勞煩二位了。”
招娣和小花緊忙搖頭。
這有啥勞煩的,在村子裏幹活也是幹,出來幹也是幹,這裏的環境還比村裏好。
就是、只要您別非要碰針線就行。
光用眼睛看,看小花我怎麼繡,我保證你能看的滿足,一個針法也學不會。
好在,江月盈也沒有執意要做活兒,只是看着他們做活心裏就有了譜。
只要是進貢到宮裏的都是市面上見不到的上品,自然這些人也繡不出來。
周歡說了,他們的目標暫時也沒有那麼長遠,能力有限,當務之急就是腳踏實地把眼前事做好。
所以呀,江月盈就以想要自學的名義讓周歡將繡坊裏除了孫佩芳之外的繡娘喊過來,她好仔細瞧瞧,先審查一遍。
對,這只是第一遍。
第二遍在後頭。
周歡還不知道江月盈話裏話外什麼意思,只笑道:“老夫人從燕京過來,定是想念世子妃了。”
江月盈摸摸肚子,點頭道:“嗯,家裏老人不放心,所以才帶了好些嬤嬤過來,都是在祖母身邊伺候過的。”
“老人家都是如此的。”
江月盈:“是啊,你別看我們是侯門世家,但家裏的孩子出了門也清一色的報喜不報憂,我就算信裏寫的再好,祖母也是牽掛的緊。”
說到此處,江月盈的眼看向了湖面,蜻蜓點水飛過,她轉頭才嘆氣道:“我一個女子尚且如此,我那弟弟就是更是這般了。
也不知道他在涼州過的如何,許久都沒有收信了。對了,我聽說那位外族的郎君還在給你家寫信。”
周歡回道:“之前是這樣的,但最近一直也沒有收到天寶的來信了,民女的舅舅和舅母心裏也牽掛的很呢。”
這時,翠雲端着冰乳酪走來。
江月盈接過,問道:“這裏面怎麼都碎了,不是告訴你放在冰鑑中再凍一凍嗎。”
翠雲吱吱嗚嗚,“奴婢以爲那、那樣也太涼了些,世子妃還是乖乖聽大夫的話吧,少喫些涼的。”
“你這丫頭、”
話音未落,周歡也跟着勸說道:“民女以爲翠雲姐姐說的對,世子妃若是得了男兒還好,可若是女兒,這寒氣怕是要傳到女兒身上的。
民女不信世子妃到時候不心疼。”
“當真?”江月盈摸了摸肚子,到底還是忍了下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歡苦笑,她不想知道也不行啊,喜寶日日在屋裏看醫書,藥書,睡覺前還在她耳邊叨咕,時不時的還讓周歡考她背藥理。
她就算再笨,天天聽也記住一些了。
這回,江月盈對周歡家的更是欣賞了,轉頭又看向了正在一旁收拾食盒和認真繡花的小花。
想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同周歡說道:“瞧你們村裏的小姑娘哪裏像鄉下來的,一個比一個俊俏。”
江月盈無事就跟媒婆上了身一樣,東問一嘴,西問一頭,又問姑娘芳齡多少,又問是否相看了人家。
翠雲直在旁邊打哈哈,說他們家世子妃就是這麼個古道熱腸的性子。
可在周歡看來。
江月盈這模樣和她剛進公司的時候,那幫老大姐瞅見她的眼神一模一樣,有過之無不及。
果真是,八卦纔是人類的天性。
小花低頭,臉紅成了富士,怯懦的回道:“回稟世子妃,民女、民女已經有婚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