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些老農,起名字那很是費盡,若是會辦這差事也不至於給家裏的娃娃叫什麼狗蛋子,狗剩子了。
他李老二想這名字就好比是一個人的臉面,這年頭誰出門不是先看臉啊。
咱說的是不是這個理?
姐弟倆點頭就跟撥浪鼓一樣,李老二實在是有一副好口才。
就這口才若是當初沒做小偷小摸的事兒,而是和朱五六正面PK,上臺發表領導感言,那朱五六絕對幹不過他。
周滿心軟道:“我畫的沒有姐好,不過倒是可以試一試,這回進城倒是的確看見了不少款式的衣裳。”
說完一笑,這就算是表態了。
李老二的眼神又落在周歡身上.
周歡吞嚥了一下,周滿說的該不會是那些官老爺吧,那倒都是些男人,也算是又素材可用了。
那她呢,別看她穿的衣服是古代的,可腦子還是現代的,讓她設計衣裳露肩膀露腿那行嗎?
233:“那有啥不行的?”
誒呀?它怎麼出現的這麼突然。
“這不是對宿主該有的關心和照顧嗎,就和你照顧孫大壯一個意思。”
說罷咳嗽兩聲,“你就做唄,那衣服有啥不會弄的,說白了你的見識比他們多了幾百年,設計不出來樸素的,還設計不出來奢華的嗎,隨便整點花樣那就是一件新衣裳。”
233心裏很是嫌棄,這丫頭沒有任務以後精神很是鬆懈,就和當初的鹹魚歡沒啥太大的區別。
周歡眼珠子一轉,說的是啊,這衣服上加點流蘇是不是就算新款了?再來點荷葉邊是不是就成了新潮了?
哎呀媽呀,只要他們敢做那她就敢畫,時尚教主誰不會當啊。
一拍即合,說幹就幹。
晚間幾口人喫飯的時候,孫佩芳還說呢,“有你們這些靈巧的娃子幫忙倒是省了不少事兒,就是春季裏最好的賣衣時候已經過了,咱這就比人家成衣鋪子慢了不止一拍。
周歡吸溜了一口麪條,仰脖就問:“春季裏啥時候最好賣衣服啊?沒想到這些人還挺會趕早。”
“不是他們會趕早,這就是趁着節日,姑娘們都出家門了好賣貨。
……就十五那天是朝花節,姑娘們都會出來拜花神求姻緣。
每年這時候成衣鋪子就會提前讓鋪子裏的繡娘們穿上自家招牌的衣裳在門口站着。
這人一走一過不就看見了嗎,要是看好了當時就能進鋪子裏量身段,就那一天宵禁的時間還晚,要是生意好的鋪子一晚上就能有百八十兩銀子入賬呢。”
一口菜湯差點沒噴出來,朱五六捂住嘴往前一看,“你咋不早說?”
誒呀這人?
孫佩芳扭過身,“我說了有啥用,咱除了料子和花樣啥都沒準備好呢,給人家少爺姑娘家的穿什麼?袈裟嗎?
再說了,咱家在城裏也沒有個鋪子,也不能隨便的在大街上一站吧,傻愣愣的呢。”
“怎麼不能往街上站?那街上賣貨也需要租金嗎?”
“那倒不是,有的地方有的地方沒有,但有沒有的,咱們杵在那不想人家有門面的,多傻呀。”
孫佩芳想象了一下,就讓村裏的這些婦女們往那一站,翠兒和小花打排頭,後頭的姑娘們站成一排,旁邊要是時運不濟在來個耍雜技的,她們成笑柄了。
可週歡搖了搖頭,等着吧,且等她忙活完自己這攤事兒的,保準讓咱們的生意兩面開花。
嗯?桃花繡坊?
周滿笑呵呵解釋道:“是我和姐給起的名字,本來是起了許多詩經中的美詞的,但最後姐說還是最簡單的好,最好是一下子就讓人記住咱們這的名字,還能記住咱們的村。
所以,咱們村是桃花村,咱們的繡坊就叫桃花繡坊。
“舅母,你們繡花的時候得了碎布料子先別給自家孩子用,看看能不能繡出些手絹來。”
“你要用?”
周歡搖頭,“不是我,是咱們,手絹上啊除了繡花還要繡字,把咱們兩家鋪子的名字都寫上去,等到咱們進城的時候就把這手絹送給城裏的那些個姑娘少爺們。”
這就是名片,懂不?
多的她先不說了,畢竟這活也不着急。
別說桃花繡坊現在忙活的一團麻,就是她的喜刷刷還沒蓋起來呢,這一陣她有的是時間休息休息再說。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賺錢也是爲了享受。
要是讓她捧着金山銀山卻沒有時間花那還不如不要。
她周歡要的是愛與自由。
所以呀,爲了以後能有精神忙碌,她現在必須的一養精蓄銳,躺上個幾天幾宿。
一想到快樂的小長假,周歡笑的合不攏嘴。
可老天爺愣是沒給她這個機會。
至多兩天的時間,孫佩芳就找來了,興高采烈的踏進了門,手裏還拿着個布條子。
幹啥?她也沒受傷不需要包紮啊。
孫佩芳都快忍不住了,“你用這個蒙上眼睛舅母帶你去個地方。”
周歡斜眼笑看着人,啥意思,這還有驚喜咋的。
也不是她生辰,搞得神神祕祕的怎麼還有點小興奮呢。
一路上,孫佩芳都摟着周歡的胳膊,很是小心的在旁邊提醒着她。
哪裏該邁腿,哪裏要繞路,腳下有石子別絆着,整的周歡越來越期待,這麼遠的路都快要出村了吧。
這村外是來了誰,難道是世子爺派人來送錢了?
那不應該蒙着她應該是蒙着朱五六。
小手暗搓搓的再腹上摩擦,出了不少的虛汗。
“到了嗎?”
“快了快了。”
耳邊依稀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真是村子口有人,這感覺真抓心撓肝。
“我數一二三你再睜眼。”
一……
二……
三!
白綢從眼前滑落,周歡還沒又適應大亮的日頭,就見着前面整整齊齊的兩排隊伍,一邊是金老太太帶隊的老太太聯盟,一頭是孫大壯帶隊的壯漢團體。
除此之外還有孫阿爺和他的家裏人,還有孟邵青和孫蓮夫婦。
剎那間,鑼鼓喧天,掌聲齊鳴,人山人海。
咱也不知道他們上哪裏整的樂器,還有紅綢子都給她卦在了胸前,都給周歡整不會了。
“舅、舅母、這是……”
李氏眯着眼笑話周歡道:“瞧給我們小周老闆整的都磕巴了,驚喜了吧!”
一座規規整整的大平層矗立在了眼前,墨瓦青牆,硃紅宅門,落日餘暉下,門上的金色把手閃耀着扎心的光芒。
這是……喜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