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二十九章 往前看
    從茅房裏出來,周歡已經做好了打算。

    回屋就衝他遞拋媚眼,趁妹妹們睡着捧着藥瓶子就往大屋走。

    從這一刻起,奸懶饞滑四個字就和周歡暫時無關了。

    聖母周歡從此誕生。

    “姐,你是不是愧疚了?”

    “嗯。”

    “姐,其實我心裏也堵得慌,我之前還在心裏瞧不起舅舅來着。”

    “嗯。”

    周滿嘆了口氣,心情分享了和沒分享一樣,尋思周歡怎麼不理睬他。

    周歡現在真的是沒空理睬,她正在腦子裏組織語言。

    這東西來路不明的,怎麼說給舅舅舅母聽。

    尤其那朱五六,一看就是個保守到家的人,這東西放他面前,他不得犯嘀咕啊。

    譬如,小孩子家家弄出來的東西,會不會沒整好,會不會整死人。

    有擔保人嗎,有品牌嗎,有質量認證嗎。

    一個三無產品啥都沒有賣給誰去。

    嘖,除了這些她舅還會很多。

    難不成她最後還要以身試法去艾蒿叢裏玩命一回?

    ……

    大屋裏,朱五六裹着棉被坐起身喝着薑湯水,渾身一打哆嗦。

    是哪位好兄弟冒着風雪來看他?

    孫佩芳端湯送水不忘白人一眼。

    這十里八鄉哪有啥好兄弟,是你大外甥女。

    “歡兒咋又過來了,不睡會兒?”

    孫佩芳說完還望外頭瞅,沒見小娃跟來放心了不少。

    “啊,睡不着,有事兒和舅舅舅母商量。”

    喲。

    這孩子說話文縐縐的,還商量,有啥嗑就嘮唄。

    是不是心裏過意不去啦?

    那都沒有事兒,閻王爺送走了,一家人平平安安比什麼都強,況且這事誰先起的頭,誰把好日子攪黃了。

    孫佩芳沉下一口氣,一走一過又欠了一屁股人情回來。

    轉眼間,叮叮咣咣的聲音砸在炕上,這夫妻二人才看明白,這姐弟來人是真的來商量事兒的。

    孫佩芳拿起一個小藥瓶,還奇了怪了,這不是當初給周歡買的藥嗎,咋?當初沒使了?

    周歡擡手解釋道,這些是家裏祖傳的祕方,專治她的病症的,之前不曉得這東西咱村裏有沒有,這才發現就熬出來了,能治病,還能賣錢。

    “這是藥?”孫佩芳左右打量,學着大夫搞起了“望、聞、問、切”。

    先打開瓶看,清湯寡水的,剛要週一口被周滿攔下,學他姐的模樣告訴她這不是喫的是用的。

    孫佩芳更納悶了,又擱在鼻尖上聞聞,沒有中藥味。

    那怎麼用呢?

    這時候周歡從腰間掏出來了一根棉籤,伸進了小瓶裏沾溼。

    當着三個人的面塞進了鼻孔裏,輕輕的上下剮蹭。

    此刻的孫佩芳和朱五六看的直瞪眼,表情比周滿當初第一次瞧周歡的時候還要豐富。

    “我試試。”

    朱五六伸手,不敢讓媳婦來當家裏第一個喫螃蟹,他是男人,得他先來。

    這意思就是別管有沒有用,先試試有沒有毒吧。

    這麼一想,手伸了出去又是一抖。

    “誒呀舅你別搶我這個,你看,我這還有,你得用新的棉籤,這樣才衛生。”

    啥衛生啊。

    朱五六沒搞懂,但孩子被姐教導的很好,腦瓜也聰明,說了他不明白的詞不意外。

    又瞅了瞅周滿。

    看小滿挺淡定的,說明周歡說的沒錯。

    “這玩意要一人一個?”朱五六蹙眉,“這也太浪費了。”

    這還浪費?

    周歡說道:“這才幹淨,你見過醫館裏頭包紮完傷口的藥布拆下來再紮下一個人的嗎?”

    朱五六噎住。

    孫佩芳懟懟人,“你咋樣?你別光說沒用的,這東西啥感覺呀。“

    還能啥感覺。

    捅完涼颼颼的。

    他又沒有病,咋知道有沒有用。

    周歡說了:“這東西也不是治根的,我那病它就治不了根,但這東西能緩解,用上以後不難受。”

    “大熊貓”朱五六裹着都看不着黑眼仁。

    你試了?

    周歡仰頭,嗯吶唄,她就是這麼好的。

    朱五六不信:“治標不治本的藥,誰能買?”

    你看看想什麼來什麼。

    周歡無奈,她想說這在現代叫過敏,別說啥標啥本了,科技那麼發達也是照樣沒轍。

    你想一勞永逸,可以,消滅傳染源就行了。

    可艾蒿屬於大自然,朱五六這是讓她和大自然抗衡啊?

    “舅給我買的藥連本都沒治呢。”周歡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還是被人聽了去。

    朱五六還上錢了,腰板也直了。

    頂着大腫眼泡就不樂意了,“小小年紀你還頂嘴你,我就應該替我姐好好收拾你我、”

    話不敢說滿,他外甥女會功夫。

    咳咳兩聲。

    孫佩芳當起了和事老,“要不,去城裏賣賣試試?那邊人見識比村裏廣,不試咋知道嘛。”

    說起進城,孫佩芳又想起了美事,尋思說出來讓朱五六開心開心。

    “對了,前幾天孫里長來了,說等你回來同你說讓倆孩子落戶咱們村,以後啊、歡兒和小滿咱村人了,里長還說了、”

    “啥?”朱五六瞪眼,“做夢。”

    以前有可能,現在就是扯淡。

    小腿一盤,指着一雙眼睛說起了這兩天的遭遇。

    看到沒?

    知道這是被誰打的?

    王老爺家養的小混混。

    知道爲啥被打了我不敢去報官?

    人家親妹子生了個兒。

    生了也升了。

    從縣老爺見不得人的外室成了有頭有臉的妾室。

    別瞧不起妾室,以後咱們見人家都得低頭哈腰。

    他算是絕望了。

    以後在鳳臺縣還怎麼混,路不得都叫人家堵死啊。

    “哎,還是過去的日子好,沒錢也快樂。”朱五六慫嗒嗒的。

    周歡心裏想:你現在也沒錢。

    而且舅啊,人不能老往回看,往回看日子就過不下去。

    這過程她深有體會。

    就說說她吧。

    你們失去的能比她多?

    你們原本得到的就少啊。

    她那些年存的錢,考的證,臨嗝屁前買的基金,那都不能想。

    想想那就是二十四年爲誰辛苦爲誰忙。

    這邊廂朱五六怕他們不信還說道:“我一開始借不來錢都沒想上桌賭,我是被那小混混慫恿的來了脾氣了,我就是、嗐——”

    知道有詐,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呢。

    孫佩芳講話兒了:“別廢話了,我聽明白了,這麼一說落戶那是沒指望了。”

    一個里長在縣令面前算個啥。

    進去不捱打就不錯了。

    朱五六皺着眉頭本來還想多囉嗦幾句,他一肚子的苦水還沒倒乾淨,但他說完了發現周歡臉上啥表情沒有。

    這孩子是真不知道“怕”字有幾筆呀。

    不但不知道怕,好像壓根也沒往心裏去呀。

    “那些事兒先不說,咱說回賺錢啊,我們姐弟倆沒事,尤其是小滿,還是個男孩,喫點苦沒關係。

    可喜寶元寶怎麼辦,他們身子那麼弱,不能天天喝粥和喫乾糧啊,肚子裏沒有油水怎麼行?

    舅舅舅母,我不是爲了自己,我和我弟是想給咱家裏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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