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九章 鼴鼠的故事
    悄咪咪的回到炕上,朱五六坐不住了掀開了墊子開始刨坑。

    一大早,除了這偏房,其他的地方都是熱氣騰騰的,連院子裏都冒熱氣,孫佩芳打開廚房的窗戶香味撲面而來。

    往常要是做好了飯,孩子都跟餓狼一樣往回撲,今天這幾個小豆子不但起了早,還跟打了雞血一樣停不下來的掄胳膊踢腿。

    隔壁嬸子經過門口覺得挺新奇,順嘴一問幹嘛呢,周歡呼哧帶喘的手裏動作不等停下就露出一排的小白牙招手道:練舞呢。

    嬸子一聽嚇得趕忙溜牆根走了。

    孫佩芳看的心裏直納悶:昨天這倆孩子剛說和他們表姐學武,今天就拜師了?可怎麼看這也不像是練武呢啊。

    乾脆,先叫孩兒他爹起來看看吧。

    一進屋,傻眼了。

    “你幹啥呢?”孫佩芳捂着嘴衝進屋裏頭看着被挖的一個眼一個眼的小炕,一巴掌拍在了低頭苦幹的朱五六肩膀頭上。

    “你把咱家藏得錢全拿出來是要幹啥呀?”

    朱五六累得一頭汗,身子也暖和了,鼻子也通氣了,四仰八叉的往後一仰脖。

    “快、數數、這裏是多少錢。”

    “數這個幹什麼?”孫佩芳捧着錢就要往回塞。

    “噯,你幹什麼你,我辛苦掏出來的你又放回去幹啥。”

    不等朱五六說完,孫佩芳不放心回頭望兩眼,把木板子又移回了原位遮擋住了他們的動作。

    壓低聲音道:“這是給喜寶和元寶以後做嫁妝用的,你拿出來想幹嘛!”

    這些錢都是她在坊間做繡娘攢下來的,一分錢也不捨得花都給喜寶和元寶留着。

    家裏本就只有兩個閨女,以後孩子嫁人了沒有個兄弟照應指不定會被欺負成什麼樣,要是有些錢給孩子傍身婆家就不敢造次。

    “我不是。。。哎呀,媳婦你聽我說。。。我不是要偷摸自己花。”

    孫佩芳咬着嘴脣死死的拽着錢,恨不得拍死這刨坑的小鼴鼠,腦子裏就那些話來回說:“這錢不能花,不能花。”

    “我不是亂花。。。哎呀天爺。。。媳婦你聽我說完再打。”

    “我不聽我不聽,這錢是孩子的,誰碰我就和誰拼命!”

    屋外頭幾個人耍的起勁,從廣場舞耍到了軍體拳。

    後頭三個小傢伙全心投入,打頭兵周歡一心二用、耳聽八方,抿嘴偷着樂:屋裏倆人幹嘛呢,鬧鬧哄哄的,歲數這麼大還怪黏糊的呢。

    屋裏頭朱五六被打的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終於忍不了了,放下了擋在頭頂的胳膊上手抓住了孫佩芳的手腕,將人牽制在了炕上,“沒完沒了呢,這錢我是要給我姐閨女花的!”

    孫佩芳怔鬆了一下,手臂僵持。

    “給歡丫頭的?”她不放心,“真的?”

    “比真金還真,你就笨尋思吧你爺們我什麼時候亂花過錢。”

    確實,他沒亂花錢,主要是也沒有亂花的資本。

    孫佩芳止住了眼淚,渾身無力的慫在炕上,一吊一吊的錢在眼前擺着讓她很不好受。

    心裏的稱搖擺不定。

    當初咬了牙說把大姑姐的孩子當自己的疼,可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她又動搖了。

    她昨天口頭上說挺好說有辦法,其實嘴裏大牙都鬧心腫了,那可是一個月五十兩啊,一年到頭他家這情況能攢下十兩?

    她是睡在錢炕上,心裏憋得慌啊。

    甚至一度,她覺得家裏真沒有這點錢反而了卻心思。

    朱五六搓了搓被打疼了的胳膊:“這裏面零零散散的是十兩,咱屋炕下面還有錢,我估摸湊一湊怎麼也有二三十兩了,我回頭進城裏幹活等我問問工友再借點,先把那不好惹乎的一頭擺平了,其他的都好說。”

    “那咱閨女咋辦?”

    朱五六低頭哄人:“咱閨女嫁人還有好幾年呢,況且喜寶那麼俊的以後滿街那大小夥子不是隨便挑啊。”

    朱五六不是吹,他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倆姑娘就是放在這鳳臺縣也是前十名的美人胚子,在他心裏誰也不配不上喜寶和元寶。

    孫佩芳還是定不下來,朱五六挪屁股到到媳婦跟前。

    “別說你心疼了我也心疼,周歡和周滿到底不是咱親骨肉,放在明面上的那些錢咱都花了已經夠意思了,可我爲啥忽然想通了呢,一是確實這事是我鬧出來的我對不起我姐,我得補償,二是我今早看見孩子教咱閨女功夫了,我心裏暖,這錢要是給這倆孩子話我捨得出。”

    孫佩芳抹了抹眼淚,“你看出那是功夫了?”

    朱五六點頭,他可是見識過山上獵戶什麼樣,每次要上山之前都吆喝的可來勁呢,爲的就是憑着氣勢把山裏的猛獸先嚇破膽。

    攻者先攻心。

    他上學時候夫子說的。

    “歡兒就是從基本功教咱孩子呢,說真的啊,你別看這孩子現在跟我心裏有氣不願意搭理我,也不願意教我功夫,但她對咱姑娘是一心一意的好,這是怕咱閨女長大了也走了她的老路還沒有她的能耐。”

    “你就說說吧,這錢咱該不該花。”

    他媳婦之前說什麼來着。

    這周歡就是他姐派來保護他家的,不保護他沒關係,保護他閨女就行。

    孫佩芳想想也是。

    自己說過的,沒錢了就賺錢,家裏有沒有這個錢日子都過來了,喜寶還小,說人家還得等兩年,眼下只要全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臨了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咱也算不辜負姐了。”抹開臉上溫熱的溼潤,渾身只剩下了釋然。

    朱五六握起孫佩芳的手,不知怎的就失了魂把媳婦摟懷裏了。

    “這些年跟了我委屈你了,等我多賺點錢一定補償給你,只要有我在,不讓你和倆寶受欺負。”

    孫佩芳在人懷裏破涕而笑:“你咋和你那小外甥一樣,一家人總說兩家話,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都是我自願的。”

    朱五六心疼的搓着媳婦手,好好的繡娘手跟了他也很少拿針線了,改拿大勺和鐮刀了,最近家裏緊都沒給媳婦買油抹抹。

    等這事兒過去的,他要好後犒勞媳婦兒。

    倆人老夫老妻難得溫存,孫佩芳心裏暖洋洋的,沒忍住感情一擡頭吧嗒親了孩兒他爹一口。

    還沒等嬌羞的低下頭。

    屋外幾個娃娃破門而入。

    元寶使出了她姐剛教的彈襠頂肘,一個小腳丫過去,隨着一聲“啊噠”的小奶音,吱呀呀的木板再一次轟然倒在了地上。

    倆大人嚇得驚慌失措,像是頭上被澆了一盆涼水,拿着被就要往臉上蒙。

    “哎呀,爹孃親熱呢,快點的妹快出來。”喜寶捂着眼睛從指縫偷看吆喝着。

    元寶手指頭劃了劃小臉蛋,嘻嘻道:“白天覺覺不害臊。”

    周歡擋着周滿,又將倆妹妹護在了身後,蹙起了眉頭別過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未成年人需要在成年人的陪同下觀看,她現在也未成年呢也不能看。

    再說了,這倆人是玩的什麼花樣,屬鼴鼠的嗎,刨的炕上一個洞一個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