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白露逢年 >第38章 第38章
    “露露,小寶要找你。”馮年不動聲色的宣誓着主權。

    白斯瑩絕對是她爸的親閨女,該給力的時候永遠不會拖後腿,“媽媽。”白斯瑩張開胳膊要媽媽抱,白露被那聲露露叫的有點發懵,一時站下原地沒有動,連白斯瑩叫她都沒有反應,這落到馮年眼裏,就有點像是見到舊人的依依不捨。

    馮年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決定給他們緬懷的時間,舊人有什麼,現在才最重要,他不再等人,轉身跟着姑姑進了樓道。

    “快去吧。”林陽笑的春風和煦,白露衝他抱歉的笑了笑,快走兩步跟上了上去。

    老小區的房子,打開門是一眼望到底的兩室一廳,但主人家裝飾的很溫馨,尤其是陽臺上蔥蔥郁郁的綠植,在霧氣四散的冬天讓人心曠神怡。

    本來劉蓉怕家裏簡陋,招待不周,尤其是白露第一次帶對象回家,她想最好到外面定一桌酒席,但是她婆婆說就在家裏喫,馮年整天在外面應酬,什麼好的沒喫過,家常飯才最熨人心。

    圓桌直接放在了客廳裏,飯菜都已經擺好,白斯瑩好久沒有見她姑姥姥,粘在她身上不下來。趙智心裏高興,全程拉着馮年喝酒,最後兩個人喝的都有點多,趙智他們家住這附近,五分鐘不到的路程,劉蓉把人領回家了,馮年在次臥的牀上躺着醒酒。

    白露怕他胃裏不好受,給他弄了杯蜂蜜水,他一向不愛甜的,卻也皺着眉頭喝完了。

    “你睡一會兒。”白露接過杯子,手卻被握住,“你去哪兒?”

    “我就在客廳。”她壓了壓被子,他手有點涼。

    “陪我躺一會兒。”馮年將人拉着往牀上帶,喝了酒的人勁頭大又不講理,她只能低聲哄着,“小寶還在外面呢,一會兒該找我了,你好好睡一會兒,要什麼喊我就行,恩?”躺着的人不說話,也不把人放開。

    白露晃了晃相握的手,反而被握的更緊,他現在這樣像極了白斯瑩耍賴固執的時候。別人喝完酒後是上頭,他是喝的越多,臉色越白,嘴因爲剛喝完蜂蜜水的緣故,是潤潤的紅色,白露內心柔軟,另一手順着他硬硬的黑髮,一下一下,“聽話。”

    她看他不再動作,以爲睡着了,起身要離開,卻被人拉的更近,掌心貼上她的脖頸,將人壓低,她直接撞到他的脣上,紅酒的餘味舌尖相抵時傳遞過來,空氣中都蒸騰出了熏熏然的醉意。醉酒的人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白露順着他的呼吸和節奏本想安撫,卻不料讓他的反應更激烈,吻的更兇狠。白露好不容易騰出手來擰住他腰間的肉,才制止住他一路向下的脣。

    他滾燙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肩窩,急切的心跳慢慢的平復下來,人也恢復了些清明,“抱歉。”嗓音因爲情急帶了些嘶啞,他將人鬆開,擡起身子靠在牀頭,頭髮有些凌亂。他從牀頭櫃上放置的煙盒中摸出一根來叼在嘴裏,也不點燃。

    白露坐在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看向他的眼神似嗔含怨,她氣他不分場合的發情,不再管他,起身去了客廳。

    馮年手使勁向後捋了捋自己的頭髮,無奈失笑,他也知道自己藉着酒意失了分寸,在別人家裏,這麼不管不顧。喫飯的時候她的手機偶爾響起,他無意窺探她的隱私,可對話框上面林陽哥那三個字明晃晃的扎進了他的眼裏,讓他心頭鯁着一根刺不上不下,到底要聊什麼連一頓飯都等不及。

    馮年閉着眼睛,靠在牀上養神,羅成的電話打來的時候,他已經徹底醒了酒,只是頭疼的有些厲害,羅成彙報完後等他指示,馮年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先別管,讓他們再折騰幾天。”老頭盤算的是很好,奈何他的兩個兒子不爭氣,就看他們搬起石頭能砸住誰的腳。

    他將手機扔在桌子上,下牀走到窗前。外面的天氣依舊灰濛濛,附近不知道誰家養了鴿子,落到了外面的窗臺上,盯着馮年咕咕的叫着,四樓的房子不算太高,他還算可以的視力將樓下看的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看清白露臉上的笑容,兩人挨的極近,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馮年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最後連鴿子都看不過去,撲閃了兩下翅膀飛走了。

    在姑姑家住了一晚,定的是初三下午返程,喫完午飯後白露就從家裏出去了,馮年在她出門前有心想問一下她去幹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快到三點的時候,他讓白斯瑩給白露打了個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再不出發就晚了。

    白露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着一個箱子,看樣子還不輕,馮年沒有管她,收拾好東西拉着白斯瑩下樓,到三樓的時候又停住了,回頭了她一眼,最終還是上前幾步把她手裏的箱子給接了過來。

    姑姑在後備箱裏塞滿了喫的,讓他們回去就放到冰箱裏,她要過了十五再過去白露那邊,怕兩個人忙起來沒時間做飯。趙智他們今天下午去了劉蓉的孃家,沒有過來送行,不過他們下樓的時候,車旁也圍了不少人,無非是邊誇馮年邊打探他是做什麼的。

    白露怕馮年不耐煩,其實他們問也沒有大的壞心,年紀大了就是愛操心張家長李家短的。馮年把白斯瑩放在安全座椅上,扣好安全帶,然後跟人一一打招呼,說自己就是個生意人,他性子偏冷,但勝在模樣好,臉上稍微帶點笑容,就能俘獲一幫老太太的心。

    老人家見他好說話,七嘴八舌問的更多,他被圍在中間,倒真有一副女婿上丈母孃家的感覺,白露看着他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

    身後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頭,是林陽,“我忘了給你這本,幸虧還沒走,不然還得寄。”

    馮年沒注意擡眼一看,又是那人,還真是陰魂不散,他頂了頂後牙槽,臉上笑意更深,手搭在白露的腰上,“露露,不介紹一下。”白露倒是沒有料到馮年會主動搭話,不是很適應他在人前突然的親近,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發紅。

    林陽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林陽。”馮年跟他伸手相握,“你好,我是露露的老公,馮年。”

    從姑姑家回來之後,白露覺得馮年有些,怎麼說呢,陰陽怪氣,對,就是這個詞。你跟他說話,他好像跟你故意作對一樣,你說喫米飯,他非要吃麪,你說喝粥他非要喝湯,晚上更是逞兇鬥狠,每次都要折騰到白露哭着求饒。

    白露被他這種陰一陣陽一陣的態度弄得莫名其妙,她在微信上問程歡,男的到了年紀是不是也有大姨媽,我發現他的脾氣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員工怎麼受得了他。

    程歡笑的要死,回她,他脾氣再怪,也擋不住你愛他呀,你愛他愛到骨子裏了,就算他陰晴不定,沒準你還覺得可愛。

    白露受不了她整天把愛愛的掛在嘴邊,誰愛他,我只愛你。

    程歡反問,愛我你怎麼會跟他結婚。

    我跟他結婚是因爲白斯瑩,孩子需要爸爸。

    程歡說她就是一張鴨子嘴。

    好,你就是因爲孩子跟他結的婚,否則你就是小狗。

    最後一句語音,白露不小心按了公放,程歡的大嗓門在客廳裏迴盪,馮年恰好從書房開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