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想，岑蕩脫下黑色西裝上去披在她身上，祁淨動作一緩，轉過身。
岑蕩裏面也穿着白襯衣，兩個人站在衛生間的水池邊，水“嘩嘩”的流着，祁淨歪着頭，頭上的燈並不亮，很隱晦，她手腕往後一伸，“啪”地一聲把水關掉。
岑蕩往後退一步，聲音暗啞：“謝謝。”
他微微低下頭，在爲剛剛的事致謝。
祁淨無聲一笑，把襯衣隨手扔到水池的大理石上，兩隻手合起放在胸前，黑色西裝微微張開，她的頭髮胡亂飄散着。
祁淨：“爲了你我衣服都溼了，你不能只說聲謝謝吧？”
她聲音若有若無的上揚，勾着人，帶着笑，岑蕩猛一擡頭，對上她的眼。
靈動，含着秋水。
視線不直覺下移，她鎖骨上也紋着東西，一串梅花，開枝散葉，蔓延至她的上胸前，被黑色肩帶擋住。
岑蕩盯着她，喉結滾動：“那你想要什麼？”
祁淨後腰靠在檀石上，冰涼，她睫毛顫了兩下，舔舔嘴脣，剛想說話，就在這時，男廁所門突然打開，裏面走出一個醉漢，扶着牆，嘴上嘟囔着什麼，酒味很大，濃郁的讓人想吐，那人靠着牆走。
許是空間狹小的原因，醉漢沒注意碰上了岑蕩，後者完全沒反應過來，跟着上前，手臂撐着檀石，低下頭。
醉漢還罵了句：“看着路。”
人走味道可沒散，岑蕩皺着眉，他能聞到面前人髮梢上的香味，與吐酒味混合……
祁淨低下眸，嘴脣動着：“有煙麼？”
她聲音像開了和聲，久久環繞在岑蕩耳邊，揮之不去。
…
入夜的天，烏雲覆蓋着，祁淨站在ktv外面抽菸，身上披着黑色西裝，軟風吹着，燥熱。
祁淨左手食指夾着煙，放到空中，煙霧散着，她吐出菸圈“嘖”了一聲，聽不出來什麼緣由。
林起曉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景，祁淨站在門口，藍紅色的鐳射字體晃在她身上，她低着頭抽菸，姿勢隨意慵懶。
林起曉愣了好幾秒，緩緩走過去，怯生生的喊了聲：“祁姐。”
祁淨擡眼，視線落在她身上，林起曉穿着簡單的白色花邊裙，雙手放在裙邊，盯着自己看。
看了兩秒，她移開眼睛，沈行川那個新對象。
叫什麼她忘了，反正老聽沈行川在她耳邊叨叨。
祁淨：“嗯。”
林起曉上前一步，煙霧全部飄上她的身子：“祁姐，你……好漂亮。”
漂亮的感性，漂亮的讓所有人都羨慕卻又不敢嫉妒。
祁淨笑了，把煙扔到一邊：“謝謝，你也不錯，雖然沒我好看。”
林起曉：“……”
她還想說些什麼，就看見ktv的旋轉門轉動，裏面走出一羣人。
寧思唐打頭陣，她身旁站着沈行川這會正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踉蹌的走着。
林起曉見狀立馬上前，寧思唐睨她一眼，身子往後退了一步。
林起曉扶住他，沈行川也看到她，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嘿嘿，曉曉你來了，曉曉你別生我氣了。”
林起曉扶着他亂動的身子，和旁邊的人打了招呼就走了。
寧思唐冷曬一聲，祁淨看着那羣人，一瞬間，沒人說話。
剛剛在包廂裏不小心潑到祁淨酒的人更是躲到了最後，縮着脖子，不敢聲張。
祁淨攏了攏西裝外套，對上寧思唐的眼睛：“走了。”
她邁下階梯，步履生風。
寧思唐回頭和那些人說了幾句也跟着祁淨走了。
十七歲的年齡，花朵綻放，最美且最大膽的年紀，少年們無所畏懼，敢於對抗，覺得天塌下來也能用那弱小的肩膀撐住。
但也有些人學着小心，學着看比自己厲害的人的眼色。
祁淨上初中的時候就不屬於那種老實的類型，抽菸喝酒，樣樣都沾，她喜歡打架，拳擊柔術都會，喜歡刺激，所以愛好騎機車，那會，一些比她年紀大了人就開始追着她喊祁姐，名號一旦立下就很難去除了。
十五歲的時候她自己去找了個偏地紋身，紋了梅花在身上，那時候除了寧思唐，沈行川看過其他人都不知道。
後來上高中，越來越多人開始知道她，很多都想和她攀上關係，因爲一旦和她有了關係就什麼都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