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也看了她一秒,竟是差點被這幅小白兔的面孔給騙了。
“不是什麼好東西。”喬也把東西塞進了自己口袋,“放我這兒先。”
“憑什麼?喬先生。”女生乾脆停下筷子,直直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勾人,眸子的顏色又淺,又純又欲的眼神,像是迷霧林的小鹿,讓人想靠近,想抓住,但又是一場夢境。
喬也彎下腰,貼近了她,聲音很低,很酥:“憑你喫我的。”
姜亦一頓,臉頰有些發熱,她垂下眼睛,低聲講:“喬爺,你大膽說,我能接受。”
“說什麼?”喬也越來越搞不懂這小丫頭心裏打什麼注意。
“比如……”姜亦賣了個關子,她微微揚起頭,擡頭看向他的眼睛,“比如,你喜歡我?”
喬也怔了幾秒,明明只穿了一件襯衣,胸間卻燙的不行。
咔擦!
幾乎是同一時間,姜亦和喬也齊齊看向門口,身着豔麗的女郎,手裏正舉着相機,一臉壞笑地站着。
“那啥……我不是故意拍的……”白宥把相機收起來,藏進身後的大包裏。
“你怎麼回來了?”喬也面不改色地坐正身子,語氣裏帶着明顯的嫌棄。
白宥朝他翻了個白眼,轉身笑着面對姜亦:“當然是回來看我們可愛的小姜亦啊。”
不回來的話,怎麼看得到這麼刺激的場面!
“離變態遠一點。”喬也起身,打掉了某人要伸向姜亦的豬手,往樓上走,“回來了就看店。”
白宥:“……”
真會壓榨勞動力!
姜亦很快喫掉碗裏的飯菜,她微微一笑:“宥哥,先走了。”
“誒,姜亦。”白宥趕緊拉住女生的袖子,一臉八卦地開口,“你和喬爺,什麼時候的事?”
姜亦一頓,梨渦露了出來,她笑着:“沒多久。”
“我先走了。”走到門口,姜亦又停了下來,“宥哥,喬爺在虞城待了多久?”
“哦~”白宥眯起眼睛,一臉壞笑,“兩年吧……不是很清楚,哪天你自己問問。”
“好。”姜亦抿脣,轉身出了門。
見人走了,白宥飛快上樓,三樓的客廳的沙發上,躺了個男人。
“誒。”白宥扔了一瓶汽水過去。
喬也伸手往空中一抓,擰開瓶蓋然後淡淡的講:“記得付錢。”
“小氣。”白宥都覺得自己脾氣太好了,他靠近了喬也,問,“你真的喜歡人家小姑娘啊?”
姜亦還那麼小,成績又那麼好,怎麼看都是國家未來的頂樑柱,怎麼就被喬也這個流氓痞子給勾了魂去?
但沙發上的美人側臥,喝飲料的時候喉結微微滾動,確實勾人。
喬也用指擦去脣邊的飲料,側目瞟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變態。”
“你……你這暴徒,真是跟你說不清了。”白宥被他氣得不行,打不過又只能認慫,踩着高跟鞋氣呼呼要準備下樓,就聽見身後微弱的聲音傳來,帶着濃濃的惆悵。
“我跟她,怎麼會有結果?”
白宥一愣,回頭瞥了一眼,怎麼都不像是從喬也嘴裏說出來的話。
“喬爺?”他試探性喊了句。
“滾。”
“……”
……
冷風呼嘯,嚴素素裹着單衣,正在霓虹燈下迎客。
她的職業特殊,只在夜裏上班。
水南街裏,穿着白色羽絨服的短髮女生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你怎麼來了?”嚴素素大老遠看到過來的女生,叫了個小姐妹幫自己替一下,找了個上廁所的機會出去。
角落裏,姜亦朝她笑,很美好,但不適合出現在水南街。
“你冷不冷?”姜亦看了眼她身上的單衣,很花哨,也很俗氣。
嚴素素暗下神,她沒接話,只是生硬地開口:“你來這裏幹什麼?趕緊回去。”
“我來找你,想了解小藥瓶的事。”
“什麼藥瓶?”想了一會兒,嚴素素纔想起來一個禮拜前,拜託胡招娣的事情,她不自覺放低了聲音,語氣也變化了,“你知道那是什麼?”
嚴素素覺得奇怪,她媽媽癱瘓在牀已經好多年,渾身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不舒服,不能睡個好覺。也去了大醫院,也用了各種偏方,毫無效果。
但那個董醫生來了幾天,嚴母就不喊疼了,每天都睡得很好,這就很奇怪。
“這不是什麼藥,以後別用了。”姜亦挑了挑眉,她聯繫了藍洋洋,對方說是最近搞出來的新型毒品,從大衍洲流出去的。
但是,喬也怎麼認識這種毒品的?
想到之前追蹤不死門成員的任務,腦子裏就自動浮現出喬也的臉。
事情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嚴素素一開始就留了心眼,還以爲這是什麼違法的激素藥,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她頓時就慌了。
“那怎麼辦?我媽她不會有事吧?要報警嗎?”說着,眼淚珠子滴答掉下來。
她也不是沒怨恨過嚴母,爲什麼要去工地做事,不僅沒掙到錢,還摔下來落了個全身癱瘓,現在還要連累她和哥哥。
別人都在上學,只有他們在打工。
別人可以出去瀟灑,只有他們還要日夜分工來照顧嚴母。
她明明可以去更大更遠的地方,但是就因爲嚴母癱了,才只能在水南街這種骯髒地方苟延殘喘。
誰讓這裏離家近還掙得多呢。
他們兄妹不掙錢,誰來承擔嚴母每天的藥費?
那是生養他們的媽媽啊,那是一個人把他們拉扯大的母親啊。
姜亦看着眼前泣不成聲的女生,伸出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不知道,給你藥的人呢?”
嚴素素縮了縮身子,她感覺現在天旋地轉的,有些站不穩,好半天,她纔開口:“前天走的。”
“前天嗎?”姜亦斂起眸子,神色漸漸沉重。
那不就是喬也回來前走的。
這個溫縣,到底還有藏着什麼祕密?
“他長什麼樣?”姜亦接着問。
嚴素素現在把姜亦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也來不及思考把這些告訴她有什麼。
“姓董,戴眼鏡,個子很高。”
“喂,嚴素素你偷什麼懶?”店門口有女人在叫喚。
“我先回去了。”嚴素素看了姜亦一眼,停了一下,飛快地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回去。
姜亦抱着胳膊,身子倚在牆上,從兜裏拿出綠色的煙盒。
沒多久,藍洋洋的電話打過來了。
“查到了,大衍洲靠近z國的邊界海域,那邊的人不在組織的管轄範圍,二十多年前就曾在z國販毒,但現在已經沒有他們的任何消息了。”
女生舉着煙,淡淡“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