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咱們學校的校花,好像是從大城市裏來的。”
“大城市的來我們這裏讀書?假的吧。”
“大城市競爭激烈,就是爲了拿到一個高考指標吧。”
“嗐,有錢就是好啊,想去哪讀就去哪讀。”
喬也從那些學生邊上經過,壓了下頭上的帽子,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男人,黑沉沉的,也看不清什麼,只是那男人身上的氣勢,感覺不像個好人。
“去哪啊?”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火車站。”喬也往後一仰,他的聲音很有磁性,普通話也標準,讓聽的人覺得舒服。
手機上來了消息,喬也看了一眼,沒回。
不多時,那邊又打了個電話來。
“上面叫你查點東西。”
“沒空。”喬也的語氣有些衝,很不耐煩的那種。
司機一頓,從後視鏡悄悄瞥一眼,發現他在打電話,頓時鬆了口氣。
“兩百萬。”
喬也沒吭聲。
“行。”那邊掛了電話。
火車站的人很少,喬也出手就是一張一百,司機光是找錢就花了不少時間。
他買了一張去虞城的票。
虞城是距離溫縣最近的二線城市,溫縣沒有動車高鐵,坐火車要兩個小時。
城市很熱鬧,街邊的小商販推着三輪車到處走。
他們個個精明,要是看到了城管,還會喊個暗號,大家瘋一樣的往小巷子裏鑽,攤煎餅手抖的大爺也速度飛快。
喬也在路邊小店買了一瓶飲料,收錢的是個中年婦女,正翻着抽屜找錢。
“小夥子,有對象嗎?”婦女笑着問。
人一旦到了年紀,還就喜歡做媒。
男人抿着一張薄脣,清冷地瞥了婦人一眼,眉目很好看,就是太涼。
婦人一顫,知道自己多嘴,趕緊把零錢放在桌上。
收了錢,男人不緊不慢地出門,拐進了邊上一個幽深的巷子。
“喬爺。”有人在這兒等他,一個黑瘦的男人,叫麻子。
“嗯。”喬也把塑料袋遞過去,隱約看得見,裏面裝的是錢。
“這……”麻子一愣,呆呆地接過來。
就這麼拎着錢過來,還真是囂張啊。
錢是按數捆好了的,麻子掃了一眼錢袋子,就知道里頭的數額,他有些爲難:“喬爺,這錢給多了。”
他們做的是地下生意,用現金交易更不容易被查。
“先拿着。”
麻子一頓,心頭涌上幾分熱血,講:“喬爺,我們兄弟幾個,想請您喫個飯。”
“不用。”男人把喝光的飲料瓶子扔進垃圾桶,留下一個不羈的背影。
後面的話被夜風埋沒,人早早消失在夜色裏。
……
夜裏深。
棋牌室裏還是熱鬧非凡。
白宥在裏面換掉了衣服,穿了件普通的白襯衣,從棋牌室裏出來。
手裏拿了個照相機,新買的,花了好幾萬。
他舉起相機,對着遠處拍了下,鏡頭裏的不起眼角落,似乎有人影。
一聚焦,他看清了,確實有兩個人在。
“王四,你他麼的給老子滾開,好狗不擋道。”
“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嚴素素的聲音瞪着眼前的男人,氣勢很足。
王四伸手擋着路,一臉玩味的看着她。
“你哥今天不在,好像跟去喝酒了吧,明天才回來。”他笑着說,模樣有些猥瑣。
反正是一個輟了學的,又在水南街這種地方打工,能有多幹淨?
嚴素素瞪了他一眼,往邊上走,王四就攔她。
“你在程然那小子面前多浪……”
嚴素素紅着眼,一拳揮在他臉上。
“嘶。”王四捂着腮幫子,眼睛裏似乎要噴出火。
“臭表子。”他企圖揪住嚴素素的頭髮。
“打女人,沒風度啊。”
斜對面,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制止了王四的行爲。
嚴素素看過去,穿着白襯衣的男人站在不遠處,手裏拿了相機。
“宥哥。”王四聽出了他的聲音,臉上表情不太好。
他怪白宥打擾了自己的興致,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小姑娘還不回家呢。”白宥笑着走過去,他的脣不算薄,挺豐滿的,眼窩略深,一個男人身上,有種道不清的欲與風流。
嚴素素看的一愣,旋即回神,她瞪了王四一眼,又對白宥道了謝,這纔回去。
王四惹不起白宥後面的人,只得咬着後槽牙,放這到手的“兔子”走。
嚴素素離開前,回頭看了白宥一眼,她聽哥哥說過不少水南街的事,卻第一次見着傳說中的人。
白宥站在路邊,他微微一笑,帶着點風流的笑,頗爲曖昧。
等女孩走遠至看不見,白宥收了笑容,目光落在一邊的男人身上。
王四被盯得直哆嗦,白宥看着挺好講話,但也是看着。
“宥哥,我們鬧着玩的呢。”
白宥嗤笑一聲,他低頭,擺弄着手裏的相機。
“小心着點,別玩脫了。”
“誒,是。”王四連忙點頭,“宥哥,那您早點回去休息。”
白宥勾了下脣,拎着相機走了。
王四笑的狗腿,等着白宥穿過街角,鷹鉤眼忽而陰狠起來,並對着男人離開的方向猛地吐了口唾沫。
“媽了個把子!死變態!”